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今天我们来数数,一个深井冰,两个深井冰,三个深井病....七个深井冰..卧槽...
拥有思想,独立意志,感性多变,复杂难懂,这就是人。www_da_shu_bao_cc大¢书↗包|小$说$网..
去香港有纳瑞德小姐说的这么简单
光说距离,跨度达半个地球,巫师也需要多次中转,还必须保持魔力充沛下才能幻影移形,骑扫帚飞越雪山不要开玩笑,从海上飞台风暴雨不是拿来看的。
按常规,伦敦一个月才有一次去香港的轮船,经过长达三四个月海上航行,穿越地中海,苏伊士运河,马六甲,然而在1945年是没有什么海上护卫队说法,危险不仅来自海上天气也来自海盗,尤其是马六甲,亦如现在的索马里。
香港是英租界,纳瑞德小姐通英汉又是英国国籍,生活没问题,但离了英租界呢入党还需审查好几年,她一个纯老外,一没担保二无推荐,别说翻译,发呆都惹人怀疑,再等1949年建国后,苏联一撤,外国友人的身份就是累赘,最后是被打成走资派,或是资本主义间谍,阿弥陀佛求神保佑。
呆在香港离开弟弟,跑了大半个地球,就为换个居住地...忘吃药了所以纳瑞德小姐纯粹是气话,但汤姆里德尔不懂,因为不懂,所以害怕。
“这辈子是英国人的事不能改变,二十多年的记忆也不是梦,哪里有他讲得说容易说忘就能忘的。”
手里的树叶楸得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纳瑞德小姐捡起一块鹅卵石,凉凉地滑溜溜地摸着手感很好,望了一眼晴空万里,碧水蓝天,她正在云杉环抱的湖泊边行走,同行人还有戴面具的本斯,这是日记本中的里世界。
“你有权利选择你喜欢的生活,即是汤姆里德尔也不能阻止。”本斯微侧目,煦濡的眼神透过面具,犹如湖上阵阵凉风,沁人心。
两人相视片刻,会心一笑,纳瑞德小姐摩挲着石头表面,又望向湖泊,水清澈到一种极致的透明,若是泛舟,可以看到越向深处颜色越暗,到湖中心暗得有一种万丈深渊上往下看的错觉。
“人啊不可能靠着念想生存....要活在当下,要向前看。”
纳瑞德小姐一次深呼吸,让肺被空气充盈,像投球手一样一抬一甩,鹅软石飞快旋转着划破平静无痕的水面,犹如蜻蜓点水一点一点,荡上波纹...最后消失在湖中心,她像顽童一样轻轻摇摆身体哈哈大笑,然后抹了抹笑出来的生理液体,掰着手指细说着,“那小子喜欢独断独行,又有精神洁癖,钻起牛角尖的时候蠢得不能再蠢,小时候那么可爱,现在脾气臭得有时候我都在想揍他一顿。”
“可是呢,无论怎么闹脾气怎么抱怨,我一点也不后悔也不想离开,第二天一觉起来还是想亲吻他对他说早安,”纳瑞德小姐抓抓头,无奈地笑道,“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眼角无意一瞥,面具下的嘴角泄露几许孤单,触动她的神经,想要伸出去的手,却被理智拉回来。
“喂,刘爱国...”
纳瑞德小姐被甩了个刀子眼,她却乐不可支,拉起嘴角做鬼脸。
“笑笑嘛。”
本斯动了动嘴唇,视线触到她的笑后,转了头看湖面,“..刚刚是什么,石头可以飞那么远..”
纳瑞德小姐咧着牙笑得一派潇洒,“打水漂,要不要学”
“嗯。”
..........
“八十八次不落,喂喂,本斯你又偷偷修改规则”
“呵呵...”
“天诛飞来一脚,游泳去吧作弊狂。”
一时间,落水声与人声此起彼伏,惊破一潭碧水。
“哎呀...闹得有点厉害呢。”
昨晚在里世界待过头透支了精神,纳瑞德小姐看什么都在旋转,耳鸣吵得头疼,脚下的楼梯总感觉忽起忽落踩不到似的,就像宿醉一场,她有点后悔这么早出门,不过..谁叫她和贝茨探长约好的。
但也托他的福才能又快又顺利...就不知道蠢弟弟看到那个会是什么表情是懵然呢还是惊喜
“我回...”
笑停在嘴边,纳瑞德小姐直愣愣地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满地的碎片,有书上撕下来的,有窗帘的碎布,有不知哪里来的木屑,她脚下正踩到一片瓷器残骸,橘黄色带着类似叶片的花纹,她记得是她最喜欢拿来装咖啡或可可的马克杯。
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人,那张笑脸,在这片惨烈中显得无比怪诞,或是说仿佛一张笑面挂在脸上,他的眼睛在袖口的银色十字架晃动中倒影着一种无机质的冷光。
他直起身体,笑容不变,淡淡地口气藏着令人颤栗的失控。
“我做的。”
纳瑞德小姐有些呆滞,眼前这一片明显是魔力暴动,但不明白是出了什么样的事,也知道年幼的巫师处在发育期,魔力不稳加之外界影响才会这样,等到成年,魔力逐步稳定,暴动几乎是不可能。
“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笑眯眯的人低声喃呢一遍,思索了片刻,抬头一望眼底全是疯狂,惊得纳瑞德小姐后退一步,撞上门,她还没想清门怎么关上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拖拽..再睁眼,她正和一双黑漆漆地眼睛对视,距离近得可以看清倒影在对方瞳孔上的自己的表情,惊愕、茫然、还有..恐惧。
修长的手指从额头像在描绘一般划到下颚改为捧,青年才缓慢地开口,带着一种神经质诉说着,“你说,我们会在一起...你说,你会陪着我...我们是一家人不分离...”接着他陷入某种妄想,浮上比哭还难受的表情,说道,“你想要离开我”
纳瑞德小姐不知所错的看着人,明明那张脸那个声音,却有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我从来没..呃..”
“骗子。”
双手慢慢合拢,汤姆能感觉到那条脖颈有多脆弱,恍然间有种再次重复的熟悉让他停了停...抿着嘴角思索,很快想起来了,七岁...他在等一个承诺,现在呢他定定地看难过拧在一起的眉头,因窒息泛起红潮的人。
突然松开手,纳瑞德小姐摔在地上捂着脖子猛烈咳嗽和吸气,他拍着她的背,帮人顺气,温柔中透着毛骨悚然。
“慢点,慢点...”
那种拂之不去的恐惧令她浑身发抖,看向那人的惊愕中混合着不敢置信的愤怒,以及痛惜,“你想杀我为什么”
汤姆想抱人,却被推开,他嘴角落下一个委屈弧度,下面的回答却让人无力又憋屈,“为什么是莉莉你的错,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一遍又遍告诉我,使我相信你的诺言,让我依赖上你,现在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你离开”
纳瑞德小姐彻底的无语了,哑着声问道,“谁和你说我离开”
“你说的,你还把身份证明与户籍证明拿走,难道不是离开”
汤姆说完,纳瑞德小姐呆呆看着他一会,发疯一样又掐又锤又推搡着,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得到处都是,面对死亡,面对未知的世界,她没有害怕,可对着这个孩子,她第一次发现可怕原来是这样剜心,疼得仿佛整个人破成碎片。
她掏出一叠纸砸在他身上,歇斯底里地吼着,“汤姆里德尔你...你混蛋,你给我滚”
轻飘飘地两页户籍证明与身份证明落在面前,隶属家庭人员一栏的名字赫尔展现,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他不敢想,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焦躁惶恐懊悔掐紧心脏令他慌张地扑过去想要留住人,以及不断的恳求。
“莉莉,不,我错了,原谅我...”
纳瑞德小姐则不想看他,最后一个狠狠地巴掌打醒人来看看现实。
“汤姆里德尔,我不要再看到你,一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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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的寂寥,满地的碎片,合着低低的哭声,令这片时间与空间被这股心碎的凄戾一点点变成绝望,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颤抖肩膀,耳畔温柔地宛如身至天堂的声音。
“莉莉,别哭。”
纳瑞德小姐睁开眼,看到散开在地面的黑色长袍,她仿佛看到最后一线希望,扑过去,干涸的眼眶又被水汽占满像落雨般,止不住的流。
“本斯,我好难过,这个世上啊我还能信任谁还有谁值得我留下”
“我,有我,为我留下吧,”他应和着轻吻着那个哭泣的人,一遍遍抚过长发带给她宽慰,直到她睡去。
本斯看着怀里的人的睡颜,他伸手指想要拂去睫毛上一滴眼泪,悬在半空中几秒,朝虚空中伸手,两张轻如羽毛的纸浮在眼前,仿佛在确认一般指尖一点一点划过字母,泄出一声落寞地轻笑。
lilyrdie。
“这一场是你赢了,还是我输了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