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馨柔都忍不下去了,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小姐,你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虽然年纪大了点,好歹长的眉清目秀,看不上你的钱还不能看不上你的人啊?不过他可不行啊,他是商人,末等的,还是别国的,没戏。”
梓美乍一听有点惊讶,直接忽略馨柔最后一句话。回过神来却又有些小羞涩,不说话看着自己的脚尖傻笑。再见阿乔时,面上反而带了些欲说还休的羞赧,又见阿乔依旧洒脱,两人说话聊天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在心里羞了自己一回。不就是碰见了谈的来的朋友,大家一起畅所欲言,气氛轻松惬意无拘束,这能联想到男女之情上?嫁不出去瞎**什么啊!
梓美索性摊开了问,阿乔笑不可仰“咱俩哪儿是偶遇啊,都是我来找你的好不好。我们商队二十来号人,都撒出去满麦城找可贩卖物品了,总有能碰见你的,见着了掏点钱,让人送个信回客栈,我再出来,不就碰着你啦。”
“哦,这样啊。”梓美咬着下嘴唇,憋不住脸上的笑意,在嘴角眼角偷偷泄露出来。
阿乔像没看见,还撩拨她“你就不问问我每次来找你是为什么?”
梓美眼睛里都带着笑,一双眸子眨呀眨的,带点娇羞又带点俏皮,头稍稍扬起“不问。”
阿乔被噎了一下,原打算继续往下说的话说不下去了“憋死人不偿命啊?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不问我也说。我呀,就像听听我崇拜那人的**往事,好让我多贴近贴近偶像嘛。”
梓美见他又提岑诗明,脸色一暗,口气也不好了“我不知道。”
阿乔笑着打趣“逗你玩儿的,这么不经逗呀?瞧你那嘴,都能挂油瓶啦。”说着,还伸手朝梓美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
梓美瞬间娇羞不已假意生气道“你、你再这样我恼了!”
“喏,好了就行。”阿乔这才笑着说出他来的目的,原来吴掌柜他们探听到麦城前段时间出现了叫做煤炉的东西,几乎铁匠铺都会做,可是良莠不齐,他们在当地没什么能力,打听不出来哪家的好些。想着梓美是富家小姐,总是听过这些的,想托梓美帮忙打探打探,是哪家铁匠铺子传出来的,他们也好去谈笔生意。
“哦,这样啊。”梓美是第二次说这话,此次脸上挂着的明显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茬。她想努力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心底的不舒服怎也抹不去,带到面上就是有些夸张的做派“这有何难,我回去打探下就是。不过,你们不是这两天就要走么?可能时间上有些为难。”
“无妨、无妨,我们吴掌柜说了,只要有这煤炉的消息,晚走几天也无妨。你尽管帮忙打探,事成之后另当再谢。”阿乔笑着给梓美吃定心丸。
梓美看着阿乔清澈透明的样子,心里更加觉得窝火。谢、谢你全家啊谢!面上笑容可掬,顺势和阿乔告辞,回去打探煤炉吧。
梓美踩花踢石憋着气回到将军府,正好碰见大学士府上的穆沙木拿着左丘茗白的帖来问梓美的生辰八字。
梓美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好好地要八字干嘛呀?另外八字儿这东西好像只有特殊时刻采用吧?
穆沙木连忙解释,是这样的,他家少爷也就是左丘茗白应下帮梓美的帮,这几天寝食难安,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他来娶梓美。他家室比孟晓好,目前还有爵位在身,虽然比不上梓美,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总比现在啥也没有,还是本安山西席的儿子要好很多的。他想来想去,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先跟他爹左丘大学士委婉的表达了下这个想法,想让他爹出面请个媒人提个亲啥的,结果却被他爹骂回来了。这厢又想出招来,就遣了他来问梓美要生辰八字回去找人测测,他决定自己写个奏折,回头打个去宫里看常乐的由头,自己呈给皇上,让皇上指婚。
不是穆沙木出现,梓美都忘记自己找过左丘茗白帮忙了,她想着你帮不了多大的忙,也别添乱行吗?她承认自己是对左丘茗白挺有好感的,可瞧瞧他办这事儿,是真心娶我还是打脸来的?让个护卫直接要生辰八字来了?他不想娶直说啊,难道以为上次自己找到就是要让他娶的意思吗?自己想嫁人还没疯到这份上,到贴上往上凑!梓美恼羞成怒越想越生气,看着穆沙木,想到左丘茗白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梓美想着,就把这句话脱口说了出来,一说出来索性也不管不顾,憋了半晌的气全撒出来,冲着穆沙木连损带骂,除了左丘茗白的外在美之外,内里贬损的一塌糊涂。说的穆沙木落荒而逃。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悲催从不自个儿走。这边左丘茗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怕见到梓美太激动,控制不住情绪,特意派了穆沙木代表自己去。自个儿留在家里写起奏章来,把这事儿奏报皇上,以他和皇上的关系,去说说就齐活了。左丘茗白仿佛已经看见梓美带着盖头娇羞的模样,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他没想到的是,刚才骂他没骂够追过来继续做思想工作的左丘大学士正好把这事抓个正着。两下锵锵起来,左小白放言,没有奏章,他自己跟皇上说,皇上偏向梓美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再加上梓美现在在西沙毁誉参半,有自己这个大学士之子主动求娶,皇上定会成人之美的。气的左丘大学士拂袖而去。没多一会穆沙木挂着一头吐沫星子回来,反馈了梓美强烈的、激烈的不愿意之心,犹如一盆冷水兜头下来,浇熄了左小白的激动之情。
更悲催的是,孟晓似乎发现梓美并没有那么多事,她只是支开自己跑出去玩。为了证明自己在同样也能让梓美玩的很好,索性跟着梓美,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梓美一时间弄的苦不堪言,她觉得自己周围乱成一团粥。
唯一觉得松快点的就是和阿乔聊聊天,虽然那家伙盯着自己的煤炉,也没让梓美觉得有被利用之感。可是有如影相随的孟晓,她一点也不想出门,不出门丢人丢在家里,出了门丢人能丢遍西沙,相比之下,她还是选择当鸵鸟。
煤炉的事过了两天她托给弦歌,让弦歌在中间牵线搭桥,使得阿乔和王铁匠互相认识,剩余的事情让他们自行协商去吧。
梓美薅着头发,被孟晓憋屈的无以复加。不过悲惨的境况没有折磨梓美太多时间,淳康王府上的管家耿善亲自来告诉梓美,她托王爷的事儿办成了。
梓美激动的一下跳起来,孟晓打发出去了,没人盘踞在她跟前,她也能把事情理理顺。她摇摇耿善的衣袖,仍旧有点不确定,又问了句“耿大管家,你没蒙我吧?真定下来啦?”
耿善打趣她“哟,平时小姐都喊我‘耿善、耿善’的,这回都喊上‘耿大管家’了,还能不把您的事当头等大事办?”耿善说完,看着梓美有些羞赧的脸,来个大喘气,半晌后才接着说“目前是有两个空缺,一个是我们王府自打庞亦庞管家走后还缺个管家,王爷觉着孟晓肯定能干好喽。另一个呢是西岚山管小煤洞子的缺个管事,先前一个管事因为煤洞子塌方,进去救人就没出来。我们王爷吩咐了,怕孟晓孟官人走的远不熟悉,虽说西岚山的算是个九品的官,但是煤洞子里都是些粗人,讲不通道理,事多难管。府上管事虽说没有品级不是官,但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大家谁都知道他的身份,定会听他的,他活干起来也顺溜,就先安顿他在我们府上当个管事。这也不算辱没他爹是本安山西席的脸面。”
梓美得了信,欢天喜地的把消息递给孟晓,哪知孟晓却一脸正色,言语中带有些不忿“我苦读圣贤之书,为的就是求取功名为民分忧。如今让我去做王府的管事,那我以后还能有出头之日吗?不妥不妥。我看另一处就很好,所谓乱世出英雄,我去那等乱地,管他个服服帖帖,也能让皇上让王爷知晓我的能力。我可不是攀附上你的裙带才展露头角的,我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梓美都被这番理论震的有点晕菜了,她和弦歌晕晕乎乎的回去,半路上才反应过来,拉着弦歌问她“他说不想攀附裙带关系,那这次安排的这活不是裙带关系是什么?”
弦歌也气哼哼的符合“就是,这人真白眼狼。人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还没过河呢就像拆桥,不怕淹死他!没磨完就杀驴……”没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求饶“小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