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引得周围看客们轰然大笑,他们感受到的只有狐狸精被惩罚时的快感。
岑诗明走了几步,路听了。站在他面前堵着的是左丘茗白。左丘茗白照旧一副清新小**样,桃花眼眨啊眨,逮着美女就放电。他此刻堵在岑诗明面前,一眼就看见被拖的不成人形的常乐,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墨蓝色的眸子里盛满怒气。他下意识往前走一步,想去扶起常乐。却见常乐冲自己摇摇头,用眼睛示意他注意岑诗明。
岑诗明心里暗叫不妙,缓缓抬起他忧郁的脸,脸上的自责和内疚演绎非常到位。他说他知道左丘茗白心疼美人,可他说了要给梓美交代,说了要回去在祖先灵位前请罪,就要说到做到,请左丘茗白放行。
左丘茗白换回一副小**像,他嘻嘻哈哈的说自己不信常乐会勾搭岑诗明,因为他自己长得比岑诗明美多了,条件比岑诗明好多了,也没见常乐勾搭自己。定是岑诗明会错意,不妨听听常乐说说为啥没看上这么美丽的自己,反而勾搭上未来姐夫呢?
一席话将众人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浇了油。一群人一口同声问常乐“为啥?”
常乐抓紧机会,放开一只手,比划自己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
常乐比划完左丘茗白即刻明白过来,她被人点了哑穴。左丘茗白远远望了眼宁梓美,那个可怜的姑娘已经有点崩溃,她还被馨柔和丁劭义拉着安抚,虽然那俩人完全不知道安抚些啥。此刻见了自己过来,满脸祈盼的看着自己。不过他虽然看懂了常乐的意思,他没有直接说出结果,反而一脸迷茫的神情,一双桃花眼里泛着迷蒙,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
旁边也有眼尖的,看出事情来,有些犹豫的提示他“这姑娘是不是没法说话啊?她会不会被人点穴了?”引来众人附和。
岑诗明眼看着自己就要脱离人群,迈向自由,关键时刻戛然而止,又见左丘茗白在跟前装傻卖颠,心里本就不爽。此刻见人这么说,横瞪过去,呵斥那人道“怎么可能?你会点穴?你见过点穴?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她是急火攻心才一时失了声。你们快让开,她可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回头看大夫看晚了,病情延误,你们谁担待的起?”
左丘茗白冷笑一声,伸手拦住岑诗明,口气不善“岑公子别动怒,你一直保护着宁老将军家的两位小姐,现在两位小姐被人点了穴,旁的不说,保护不力的责任在你吧?不过我相信这中间一定有隐情,不如我们问问宁二小姐吧?在下不才,真好会解穴。”
岑诗明直接火气上头,走近一步,双眼逼视左丘茗白“我说了,宁二小姐是心急失声,并不是被人点了穴。你强行解穴,万一引起二小姐其他反应,你担待的起吗?”岑诗明说着一手扯过常乐,将两人手相连的地方展示给左丘茗白看。随后威胁到“左丘公子还是让开路,莫要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才好。你就不用相送了。”
左丘茗白低头一看,他的手正扣在常乐的命门上。当下他脸色一变,墨蓝色的眼眸中透出浓浓的恨意,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话“你若敢伤害她,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岑诗明扬起得逞的笑,回头看一眼左丘茗白,扯着常乐往外走。众人不明所以,也慢慢让出道路来。
常乐回过头,伸出手想拉住左丘茗白,可还是被硬生生拖走。她眼看着左丘茗白一脸痛苦的被人群淹没。
宁梓美挣扎的托着馨柔和丁劭义挤到左丘茗白身边,焦急万分。左丘茗白神色复杂的看一眼丁劭义,带着些质问“你到底是要照顾梓美,还是要掌控梓美?”说话点,朝着梓美点了几下,梓美身上的穴道被解开。
宁梓美试着发了几个音,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她神色复杂看一眼丁劭义了馨柔,顾不上说什么,只对着左丘茗白说道“常乐怎样了?快拦住岑诗明,他是飞刃!”
丁劭义和馨柔见到梓美的哑穴被解开,心中大骇,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犯下大错了。此时听见宁梓美这么说,心中的震惊更如惊涛骇浪,震得他俩身形都有些不稳。
左丘茗白神色痛苦,他望着常乐和岑诗明消失的方向,痛苦的说道“岑诗明扣着常乐的命门,稍一用力,常乐轻则昏迷不醒,重点就是当场殒命。他要挟我,不让我跟去。”
宁梓美身形晃了晃,强行稳住。
岑诗翰想也没想,张口就反驳“不可能!诗明不是这样的人!”
丁劭义福至心灵,伸手掐住岑诗翰的脖子,把他往前扯“姓岑的,你哥在我手上,不让让他没命的话,快给小爷停下!”一路吼叫着往前挤,暴力指数全开,擦者即痛,碰着即伤,惊的周围的看客纷纷挤压出一条小道,只求离这个混阎王远点。
宁梓美被惊的魂飞魄散,扯着丁劭义的胳膊劝他放开岑诗翰。一则她觉得岑诗翰现在是内阁伴读学士,从皇上没登基以前就在皇上眼前,现在让丁劭义这么扯着,她怕皇上追究起来不好交代。二则犯事的是岑诗明,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岑诗翰表现一直良好,现在因为是岑诗明的哥哥,就要代弟受过,她心底为岑诗翰喊冤。
左丘茗白明白梓美的想法,在后面拉住梓美,低声说道“他弟弟是叶国细作飞刃,他们一家子都是罪人,皇上不会追究我挟持他的责任的。常乐还在岑诗明手里,不如趁此机会换回,久了怕飞刃对常乐不利。”
宁梓美听罢,见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小声对岑诗翰说一句“对不住。我本不想累及无辜的。”岑诗翰摇摇手,示意自己暂且没事。几人便一言不发的跟着丁劭义往前挤。
岑诗明离镜湖还是不到一百米路程,这段路格外难走,经过刚才的闹腾,大家心里对这件事各持己见。此刻见一美人衣衫褴褛,双眼通红,扯一下踉跄一步,心中顿生怜惜之情,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渣了,因此都不肯让路。岑诗明只能一个一个挤过去。
他远远听见丁劭义的喊声,佯装没听见,仍旧不停的往外挤。他知道,此刻他只能逃出去。他逃出去,能放出风声,说自己是被逼走的,凭借这点,父亲和哥哥保命足矣。若此刻被抓住,那别说自己,全家都是死路一条。
常乐泪汪汪的回头,看见宁梓美也满脸的泪,空闲那只手使劲向后伸,想握住梓美。被岑诗明在命门上用力,常乐痛的又往前踉跄几步。
岑诗明往前又挤出十来米,眼见离路口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他四处扫视,迅速规划出一条最佳逃跑路线。
早在跟踪团伙围堵大阿牛时,各方势力就想办法送了消息回去。丁劭义和左丘茗白已在现场,剩下的淳康王爷因在宫外,反应较皇宫迅速,此刻也带了府兵赶来,正好堵在里镜河路出口。岑诗明刚刚兴奋了点的脸又阴郁下来,他心里唾骂一声,重新估量一下地形,心里比较下双方实力,重新修正了突围计划。
淳康王一见眼前人堵人的情形,实在弄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府兵爬上镜湖边的树上,向下报告情况。萧光一听常乐受了伤,当下心焦起来,隔着人群喊道“我的常乐乖乖呀,你怎么受伤啦?梓美和你在不在一起?她怎么样啊?”半晌没听见常乐回话,又见树上的府兵回禀说常乐似乎受人钳制,没法说话。后面不远处丁劭义掐着内阁伴读学士岑诗翰的脖子往前赶,后面跟着左丘茗白、宁梓美和馨柔。这让不了解事情进展的萧光急的团团转。
宁梓远此刻也赶了过来,和淳康王萧光汇合,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萧光。此刻,萧光和宁梓远在镜河路出口处围堵,丁劭义在后方追赶,将岑诗明围个插翅难逃。
丁劭义凭借着暴走气势和众人配合,很快追上岑诗明。岑诗明脚下不停,一口咬定自己今天这样是被情势所逼,万不能束手就擒,请哥哥原谅自己。
岑诗翰原本还在自己弟弟是不是飞刃只见摇摆不定,此刻听岑诗明这么说,坚定的认为岑诗明是被陷害的。他反而劝岑诗明不要管自己,先逃出去面见皇上,请皇上出面定夺。
左丘茗白没好气的瞪一眼岑诗翰“你当他像你一样信任皇上啊?他是飞刃,跑了就是放虎归山!还能找皇上,你做梦吧!”
丁劭义不为所动,冷冷的说一句“跟这种书呆子废什么话,既然成不了筹码,那他的作用也就结束了。”说完手上稍稍用力,岑诗翰吭都没吭一声,就闭眼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