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见热闹已散场,而自己的八卦心结被大大的满足了之后,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宁梓远见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把梓美和掉下来的姑娘领到不远处的酒家。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梓美看着眼前这姑娘左看右看,见啥都稀奇的模样,不由心有戚戚焉。她被堵家里快俩月了,没见成这姑娘这样呀。瞧她这样,这辈子恐怕没出过几次门吧。
梓美咧了咧嘴,她想笑来着,可是今天的事儿她觉得太诡异,实在笑不出来。此刻她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说些什么“那个、呃,姑娘,刚才左丘公子说把你给我的事儿,你别放心上。虽然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是只要你给我哥说清楚你家在哪儿,他都能送你回去的。”梓美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哥他很厉害的。”那姑娘正在看稀奇,听见梓美说话,忙抬起头,四周细细的看了看,甚至盯着梓美的头发衣裳边边角角盯了半天,看得梓美直发毛。梓美看她盯了半晌,似乎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了才笑眯眯的开口“嗨,我叫常乐,是个金苹果商务公司的培训师。虽然不知道摄像头藏在哪里,但是很高兴能参加这期节目,希望大家给我点个赞哦。”
梓美和梓远面面相觑“哥,她在说啥?”
宁梓远摇摇头“没听懂。不、我的意思是,话我都听懂了,可意思完全不懂。”
“哇,不会吧?你们是不是对我的反应不满意?还是你们非要拍到我很尴尬的场面才能交差?”常乐似乎不信,她边说边看向四周,想找到隐藏的摄像机。不过很快就对自己动摇了,她还没见过那个街头整蛊节目能将周围的建筑里里外外都弄成古香古色的。不过,她又不死心,想从这些里面找出蛛丝马迹来。
宁梓美和宁梓远见常乐这样,也不去追究,只在想这大活人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呢?好生奇怪啊。
“亲爱的,真的要我出糗才行?”常乐挺疑惑,怎么这会儿还不亮出摄像机呢?不过同时她认为自己占了理,更加坚信,这是个恶搞,是一出布了很大的局。虽然她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布这么大的局到底要干嘛。但是她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那其余的就剩下迎刃而解啦,只是时间问题。
梓美虽然听不懂常乐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她兴致勃勃的看着梓美。刚才可是她出手才阻止了伍冬源暗算自己,又说了一通好像很厉害的话把伍冬源和左丘茗白都吓走了。这样的人,她喜欢。
宁梓远看着宁梓美这样,心思全在脸上,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不过能帮妹妹搞定伍冬源的,都值得好好对待,支持。不过不知道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还是探问清楚吧。
常乐已经看出眼前这兄妹俩的意思,全挂脸上,心思表现的太**裸了。但是目前还在街头整蛊录制呢,估计还要放电视上呢,还是表现的优雅大方,走知性气质姐的路线吧,装也要装的好点嘛。
梓美看着常乐笑的有些奇怪,这种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她很想告诉常乐,你不想笑就算了,让谁从天上掉下来也笑不出来的,我们都能理解。
常乐摆出最优雅的微笑,决定打破这奇怪的气氛“我知道你们街头整蛊呢有的出于兴趣,有的拿这个当工作。不管怎么样,主要是收视率嘛,是不是我先前的表现不好,其实你们也可以掐了不拨的嘛。”
梓美两眼蚊香,她看看同样蚊香眼的宁梓远,无声的问,哥,她在说啥?
宁梓远回了个无声的眼神,妹啊,她从天上掉下来的嘛,估计脑瓜不清醒,咱就听着吧。
兄妹俩意思传达一致,都笑呵呵的听着常乐接着讲。
常乐见两人听得兴致勃勃,有些纳闷,想着这俩人不会是就像看我发飙吧?我偏不,看我不说晕你们“每个人生来都有一个他要完成的使命,比如有些人是辛勤的园丁,要教书育人;有些人是仗义的侠客,要行侠仗义;有些人是厨师,要烹饪美食;有些人是农民,要耕种土地。。。但是没人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人们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寻找。寻找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有些人很幸运,付出一点点的努力就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你们做这些,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宁梓美和宁梓远很早以前就晕菜了,此刻完全是在用自己的修养在硬撑着,不能当着人家面睡着了,不然太失礼了。
常乐一看,好嘛,还没晕,看我再接再厉,看谁先撑不住“但是,更多的人都没这么幸运,他们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才能体现自我价值。怎样付出努力?他们只能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要避开引诱,逃离迷惑。这个世界的**太多,想要成就自己,就要有长远的目标、坚定的信心,其过程中要保持自我,相信自己!要相信你自己,你能行!”
梓美顶不住了,她忙伸手止住了梓美的话“别说了,我完全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姑娘今天帮了我,我非常感谢。那个姑娘要是不需要我哥送你回家,那我们告辞了。”
宁梓远原先以为梓美爱听,在硬撑着陪她,此刻知道宁梓美也一头雾水呢,忙不迭的做别了回家吧。他悄悄的担心了一下,今儿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脑袋明天会不会坏掉呀。
常乐瞬间笑成一朵花“就等你们这样呐,赶紧放姐回去吧。”
“放?”梓美纳闷了,这句话的意思她懂“我们没关着你呀。”
就在几个人鸡同鸭讲的时候,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人,那人拍手道“刚路过门口,听得姑娘好口才,照姑娘的说法那每个人是不是都应该什么事都不做了,专心寻找所谓的自我价值呢?”
宁梓美回头一看,来人着一身青衫,简洁而清雅,没有过多的饰物。这简洁打扮很衬他,连带着感觉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恍若星辰,来人正是汨王爷。只见他略有些吃惊的望着常乐,似笑非笑,眼里全然没有旁人。宁梓美和宁梓远轻轻行了个礼,也不敢插话,静静的看着常乐,等待她的回答。
常乐对于汨王爷的目光习以为常,她反冲躲在宁梓远后面的宁梓美道“有些人的使命就是找茬,还美其名曰寻找真理。”说完她又轻笑一下,她看着汨王爷问道“亲,假如你从外面回来,一天没吃饭没喝水,又累又饿又渴,已经两眼冒金星。进屋就看见桌上放着可口的饭菜和温度适中的茶水。你冲上去刚想吃,却不小心把烛台弄到了,火一下子就着了起来。那这时候你是先吃饭呢,还是先救火呢?”
汨王爷愣了一下,随即一手虚指常乐,用看穿她的阴谋诡计的语气说道“好狡猾的家伙,我若说先吃饭,你会让我等着被烧死。我若说先救火,你会说饭菜被烧光,等着被饿死。我不说,你来说。”
常乐不屑的瞥了下嘴“切,哪儿那么复杂啊。我是想告诉你,这就是个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关系。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不是一成不变的,像吃饭和救火,都是紧急又重要的事,但这之中也有个紧急和非紧急。像寻找使命和基本社会工作,像吃饭养家糊口的,这两者之间也有紧急和非紧急呀。又不是说,做了一样,另一样就不能做了。非要顶针,能显出你的能耐来?”
宁梓美一听,这才豁然开朗,这姑娘原来没摔傻啊。不过她这番理论倒是新奇,长了见识了。可常乐的最后一句把她吓坏了。她想也没想,忙上前,将梓美拉致身后护好。再向汨王爷盈盈一拜“爷恕罪,她是我的好友,名叫常乐。脑子时好时不好的,说话冲撞了爷,还望爷海涵。”
宁梓远揉揉额头,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梓美。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毛病又上来了,觉着人好的,就有千万个好处,觉着不好的,身上丁点儿好都看不见。现在面对的汨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啊,你这样冲出去,不是作死嘛。但他又不能再有所动作,万一惹的汨王爷不快,吃亏的还是他们兄妹俩。
汨王爷本来听得兴起,最后一句让他堵在那,很不爽。见宁梓美求情,自己再追究,就显得太小肚鸡肠。他摆摆手,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时又有一个男子进来雅间,黛色衣衫,一字眉配合一双有些忧郁的眼睛,眼神中透总带出一些阴郁的色彩。他轻笑一下,对着梓美道“我说爷哪里去了,原来遇到宁兄了。梓美,刚才寻爷时,在门口不小心听见几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两方激辩,吵起来都是常有的事。爷善辩之人,本就不会怪罪,让你这么一说,搞得汨王爷似乎是难相与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