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总是有一个地方召唤我去那里。”我没对他说我做的那个梦,我不相信什么神啊鬼啊的,只觉得应该是巧合吧,不过还真想去若水河那里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呢。
“你说的怪神神叨叨的,还召唤。”秦初霖突然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道:“不过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微微怔忪,仰头看着他。
他抬步就要往回走,我冲他的背影大喊道:“秦初霖,你走什么。我可还不想回去呢。”
“放心,我会跟老师说柳暮雪在医务室待着呢。”
可,事实告诉我,秦初霖这个滑头,把我给耍了。
等我回到队伍,不明所以的接受着老师风雨欲来的目光。
“站着,两个小时,把刚才逃掉的补回来。”王老师的怒吼道。我第一反应就是秦初霖把我卖了,我瞪着离去的秦初霖,暗地里把秦初霖的小人偶扎了一百遍。
姐姐走到我身边陪着我一起站着,我感动的看了一眼姐姐,发现平时安静内向的她竟是这样维护我。看着过往的同学,一个个侧目看着我俩,我心道,看什么看,姐脸上长花了么。
虽是九月,但正午十二点的太阳很毒。晒着晒着,我的眼前出现了淡淡的蓝色光晕,不过我没有注意,只以为是有点眼冒金星了。平时身体挺好的,怎么今天才站这么短时间就开始晕了呢,姐姐在旁边还站的好好的,我这是怎么了…我还在想着,身体却往前倾去。毫无征兆的,脸碰到草地,鼻子被磕的流血了,那种淡淡的蓝色粉末是什么,我眼花了么。我的思绪仅仅停留在这里,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你要去若水河。”
姐姐看着突然倒下的我,也有点惊慌,赶忙蹲下身去,却摸到了草地上的血。血流的比往常快许多,染红了一片地方。她颤抖着双手,赶快向外跑,撞上了往过走的秦初霖。柳文婷因惊慌,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血、血、她流了好多血。”秦初霖看着柳文婷手上的血,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柳暮雪,飞快的对柳文婷说道:“去找班主任。”说完他噌的一下就跑过去了。
这时的血液中已经没有蓝色的粉末了。秦初霖赶到的时候,柳暮雪只是止也止不住的流血,似乎要流尽体内的血换一批新的一样。秦初霖往日里笑嘻嘻的面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骤冷的面孔。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在一个哥特式风格的建筑中,有一个黑发女子坐在那里看书,然后场景转换到一个十分空旷华丽的大殿,然后又转换到一个山野里。最后是战场上,很多人在厮杀着,死伤无数。
“你要去若水河。”
“你要回来。”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白色天花板反射过来的光线异常刺目。我转头看了看旁边,我这是在医院,现在是白天。
“柳暮雪,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快就醒来了。”秦初霖挑眉看着我,旁边还有焦急的姐姐。
我别过脸道:“你怎么把我给卖了,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什么?”秦初霖疑惑道,随即顿悟,“我跟老师说的你在医务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知道了。”
我不信任的看着他。
他突然两指贴在额头上道:“我秦初霖不会对柳暮雪说一句谎话。”
我哈哈一笑,心中释怀。
我转头问姐姐“姐姐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五个小时了。当时你流这么多血可把我吓死了,还是秦初霖一路把你送到医院的呢。”柳文婷似乎还没有从惊慌中回过味儿来,紧紧地抓着我的一只手道。
我摸了摸姐姐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我十分在意那个梦境和重复出现在梦境里的话。若水河,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若水河。我查了一下,发现若水是岷江,岷江没准就是那个梦要引导我去的地方。
我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去岷江。
但是,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特意验了一下血,妈妈拿着化验单指着血色素这一项对我说,雪儿啊,你这血色素太低了,医生都说是严重贫血,得给你好好调养调养。这个红枣啦、枸杞啦、阿胶啦、乌鸡啦,补血的食物是天天吃,补的我差点上火喷鼻血了。
但这几天耳根子也没清净过。妈妈后怕的紧,一遍一遍和我说着当时那情景有多危险,每次都要加上,医生说都严重贫血了。我也知道她是担心我,一遍一遍和她说着我不是好好站在您面前呢么。
因为家长把过失归在了班主任体罚我,当我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感觉别人对我都怪怪的。
那种打一下就会流鼻血的眼神,嘶,看了就一阵恶寒。
我很荣幸的再次成为了秦初霖的同桌。原来在我不在的这两天,同学们都自由结组选好了同桌,因为是在校的最后一个学期,老师对我们格外的宽容,让我们自由结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秦初霖如此受欢迎的人居然落单了,然后我就理所应当的成了他的同桌。
我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笑,不料他却说太浮夸了,让我毛骨悚然。于是我就在心底将秦初霖小人默默地轰炸了一百遍。
因为落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课,星期五,本该有放学气氛的我,此刻手拿一根笔,专注的听老师讲课,任旁边的那个二货怎么招我,我都不理他,不理他,我忍。
“柳暮雪,流鼻血流的脑袋明白了哈。”秦初霖单手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刚想损他一句做人说话要有良心,一高一矮两个女生就和我打招呼,这俩女生是除了姐姐之外我最好的朋友,邱若娴和刘晓然。我冲着秦初霖做了个鬼脸,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有人找我我不理你的态度。
“暮雪,你可来了。”高挑的是邱若娴。
“暮雪,身体还好吧。”娇小的是刘晓然。
我又瞥了一眼秦初霖,瞧见没,这才是朋友该问的话。秦初霖只是无奈的笑笑,之后我才发现,那个笑容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