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突如其来的腰酸腿软,头晕脑胀的的,莫不是我腹中的这个冥胎引起来的吧,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它。
除此之外,恐怕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我擅自推断着,没准就是这个冥胎,以某种方式,在吞噬着我体内的精气,以供于它自己的生长。
想到此处,骇的我有如石化一般。
小道士看我突然之间,表情变得呆若木鸡,面无血色,以为我染上了什么烈性疾病呢,赶忙说道:“苏婉姑娘。我背你去医院!”
他这么一喊,我才缓过神来,急忙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这几天比较累。”
棕发帅哥道:“苏姑娘,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身体壮的像头小老虎。”而后对他弯眸一笑,“你快去求签吧,希望能心想事成。”
此时,一个甜美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华男,求到签了么?”
我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身材高挑,长长的粉色披肩发。
大眼、高鼻、齿白、唇红,肤若凝脂。面如桃花,身段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上着小红衣,粉腕微舒,下配紫衫裙,*修长。
既典雅高贵又不失性感浪漫,气质斐然。
一看八成就是哪个大财团总裁家的白富美。
而且,她还称呼这个棕发帅哥“华男”,二者是什么关系?
棕发帅哥回头笑道:“还没去求。这有个朋友,突然身子不太舒服,把她扶了过来。”
这女子那双彩眸撩了撩我,没有说话。
棕发帅哥转而淡淡道:“苏姑娘,你没事我就去求签了。”
“没事真的没事,快去吧,祝你抽个上上签。”
随后,那个高挑妹子与这个棕发帅哥一起沿着石阶并肩而上,时不时的还说上两句呢喃之语。
目送两人好似依偎的背影,我心里居然浮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是嘛意思。
赶忙敛回目光。
我又试着站了起来,这次活动了一下身子,确定没事了,才走出了普济寺。
小道士以为我自己来的。怕我再跌倒,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随在我左右,直到看到靠在摩托车前吃着冰激凌的安澜,才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安澜正在和一个紫发小妹打屁胡侃,聊的对方一阵“咯咯咯”的花枝乱颤。
见我俩来了,急忙两句话支走这个年轻妹子。
安澜把冰激凌投入垃圾桶,走了过来,拍着小道士肩膀道:“小兄弟,还没回茅山呀?”
小道士笑道:“我师叔这次给我放了假,特地准许我在这西京市好好的玩上几天,这还得多亏安哥的那些经费赞助。”
安澜回道:“嗨,这是什么话,金钱是有数的,友情却是无价的,是不能衡量的,同为道门子弟,这点小钱,不值一提。别说三万,三十万又当如何!”
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霸气样子。
小道士感激涕零莫名,“安哥真是我见过的最敞亮的人!”
这家伙又在小道士面前装起了大尾巴鹰。真是大言不惭。
记得那日回来之后,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在我面前诉苦,说无论如何得让我把给茅山派的三万块,从秦小环阿姨那里弄回来,还有买手机的钱,也要弄出来,而且还威胁我,说如果不弄回来,就要上吊。
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真是如小媳妇般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我踹了安澜腿肚子一脚,翻了他一眼道:“别说过了头啊。”
安澜会意,呵呵一笑,转而打着摩托,而后对小道士笑意澜澜道:“师弟,有空了去云景别墅找我玩啊。”
“一定一定!”
摩托车嗡嗡轰鸣着驶出了普济寺。
一路上,我心思颇为沉重。
暖阳斜射,我却觉得如此刺眼,微风拂面,我也觉得非常割脸。
心境跌入谷底,仿佛周围的环境都和我作对。
五脏六腑突然又是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似乎有百十个蜜蜂,在里面甩着毒尾巴刺,呼呼乱扎。
冷汗淋漓,几乎坚持不住。
急忙猛抓了一下安澜后背,“停车!”
安澜一脚踩住刹车,“大小姐,又有什么命令啊?”
我捂着小腹,一脸苦楚,额头上满是细密汗珠,安澜见我这副痛意难当的样子,也不再戏谑,收起了一脸自来笑,而是郑重关切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那肠胃中好似吞了很多火炭,真是别提多难受了,已经无力说话。
见我不言不语,他把我放在摩托车前面,而后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车把,迅速赶到了最近一个医院,抱着我往里疾奔。
连号也没挂,直接闯进了进去,揪住一个办公室副院长的脖领子,瞪着铜铃般的双目吼道:“马上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妇科医生主任找来!半分钟不到的话,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
院长吓得魂不附体。
不到半分钟,蹭蹭蹭有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跑了过来。
此时,我只觉得肠内一阵撕裂之痛,而后昏厥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有四五个男女医生并排的站在靠窗处,低着头,整整齐齐的,好像犯人一般,而安澜则双手揉着太阳穴,坐在我的床前。
见我醒了,忙问道:“大小姐,好些了么?”
我勉强笑道:“没事儿了,你让人家回去吧。”
安澜瞟了这些医生一眼,沉沉道:“还好大小姐醒了,要是今晚不醒,我挨个把你们从楼上扔下去!你们走吧!”
几个医生,踮着碎步,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的走出了病房。
我对床头这个怒气灼灼的男人道:“安澜,别那么凶,看把人家吓的,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了。”余狂吐亡。
安澜道:“我也是气话,你说这么多人,有教授,有主任的,拍片了,检查了,都瞧不出个病因,真是一群饭桶,草包!不吓唬吓唬他们,心里这口恶气难出。”
我心里暗道:“这是陈宁给我吃的血蚕蛊,他们这群医生,就算医术再高,终究也只是普通人,哪能医治呢?”
安澜给我拿出了拍的片子,“大小姐,你看看,在你肠胃之中,有些小点点,而且还会动,你最近也没吃什么呀,难道吃虫子了。”
我摇头道:“安澜,这事你就甭管了,我自己解决吧。”
安澜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大小姐,你前些天说有个闺蜜中蛊了,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我舔了舔樱唇道:“嗯,是我。”
安澜登时就急了,“大小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管用么?”
他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是,我也不知道哪有解蛊的人,但是要是早说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苗疆寻找,那地方懂蛊的多,希望也大。要不然咱们今晚就出发,坐飞机去!”
我苦笑道,“安澜,不用说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来的及,这个蛊,估计那些蛊师们也束手无策。”
“大小姐,是谁心肠这么狠毒,给你下的蛊!我去找他算账!把他脑袋拧下来!”
我深知安澜的脾气秉性,此时,我若说出是青云山后山的陈宁下的蛊,他必将会不顾一切的前去寻找,到时候,也只是会白白搭上性命而已,我很清楚,就算是十个安澜,也打不过那陈宁,什么八卦镜,符箓,在她面前,都是狗屁,那几乎是个邪神了。要不是困魔大阵的存在,恐怕连道法精湛的楚师姐,也不是其对手。
转而我道:“安澜,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最终还得由我自己解决。”
他询问了好几遍,见我不肯说,知道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逼问。
我心一横,咬了咬牙,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这蛊毒也要发作了,不如现在,就去青云山!
死就死,活就活!
就算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大美妞!当然了,也可能是个小帅哥。
下了床,来到医院外面,我厉声支开安澜,而后又转了几圈,确信甩开了他,这才深深吁了一口气,此次进山,我不想连累任何无辜的人。因为去了也都是白白送死,害的朋友送命,我于心何忍啊。
来到一家快递公司,我把身上的一张存有五万现金的银行卡,写上密码,邮寄给了父亲。
这也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而后,左看右看,确定那安澜不在,这才急急忙忙的拦了一辆出租陈,赶赴青云山!
但是,隔墙有眼,却没发觉,在暗处,正好被几双眼睛发现了。
说来也巧了,这个出租车司机,还是那个长舌男,不过现在,他一句话不说了,我也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师傅,以前你那么健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沉默了呀。”
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哼道:“姑娘,你记得不,那天我送你去了那小巷子之后,有个女人打车,我见她长得不错,又调侃,妈的,那是个鬼!差点掐死我!都怪我这臭嘴,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一点不假,从那以后,我晚上七点之后,再也不出车了,即使白天拉人,也是绝不多说一句话。”
心思愁冷的我,被他这一席话也逗笑了,“哈哈哈,师傅,没事,我不是鬼,你可以和我侃啊。”
也许,这个司机师傅,是我在世上与之面对面聊天的最后一个人了。
哪知他摇头道:“不不,我把聊天戒了,就像戒烟一样,绝不再犯。”
足足开了三四个小时,这才到了青云山后山,我把包包里的一千五百元,全部塞给了司机。
他探出头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师傅,给你的小费!”
他木呆呆的盯着我的背影消失了。
转而,又看了看天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走进了困魔大阵。
困魔大阵并未消失,看来,这陈宁也还在这里,至于那女鬼南歌,是怎么出去的呢?
这倒是一个谜团。
这青云山后山,方圆上千里,山高路险,峰耸林密,而且不知由于何种原因,没有手机信号,此时,我并找不到陈宁和书凡他们,得等着他们来找我,不过,我确信,只要我走进这大阵,用不了一时三刻,那可怕的陈宁就会出现在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