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赵四通和鲁三元像听明白了似的，马上说：“是，是！”
鲁三元自我检讨道：“黄总今天中午没有吃好饭，都怪我，我刚下车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住了，给您打好了饭菜，可怎么也出不去。”他话音一转又说：“四通也不接应接应。”
赵四通马上辩解道：“别提了，我还是从别人手里要的馒头，几个人围着一碗菜凑合着吃点。”
几杯酒下肚，又加上两个人的恭维，黄宏达感觉甘畅淋漓。其实，对他来说，一顿饭在他心里占不了位置，吃饭仅仅是补充能量的一种方式。他需要的是一种权力的施展，是一种对他的顺从，是一种一呼百应的效果，一种成功后的满足，一种对他的赞誉，他把这些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黄宏达带着一肚子的满足离去了，赵四通也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食堂，鲁三元带着醉意收拾着餐桌。他徒弟李大旺突然出现在面前，使他大吃一惊，他愣一下说：“你怎么还没有走呢？”
李大旺憨笑着说：“我看师傅您太累了，想帮师傅做点什么，刚才领导在，我没好意思进来，现在领导走了，您坐这儿休息一下，剩下的事让我干吧。”
鲁三元有点激动地说：“好，好，你收拾吧。”然后他坐到椅子上，点着一支烟，回味着与领导共进晚餐的快感。
李大旺很快收拾好餐桌，并把那些吃饭的家什洗刷干净，然后端着一盆温水来到鲁三元面前，并说：“师傅，来，我给您洗洗脚。”他说罢就不紧不慢地给鲁三元洗起脚，他恰到好处的揉捏使他感觉非常舒服。鲁三元眯缝着眼坐在椅子上，偶尔抽一口烟，呈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同时，他对李大旺也产生了感激之情，他说：“大旺，等师傅以后发达了一定重用你。”
李大旺激动地说：“就冲师傅您这一句话，我给您当牛做马也乐意。”
夜是现实的结束，也是梦幻的开始。现实和梦幻总是在人生的旅途上交替地时隐时现，鲁三元和李大旺师徒俩亦真亦幻地规划着人生的未来，朦胧的夜色赋予他们无穷的幸福。
原油进系统后为了核实资料，石祥地像着了魔似的，带着尚问天早出晚归，在计量站一呆就是一天。白天累一天，晚上还要到办公室加班，整理、分析资料，出报表。几天下来，尚问天跟着石祥地学了不少东西，但也是疲于奔命，本来就不胖的身体又往里收缩了一圈，两只眼睛像干旱时的湖水凹陷进去。从天明到天黑，脑子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工作那根弦一直紧绷着，眼前蹦跳的净是那些数据，到深夜入睡后满脑子里飘浮不定的还是那些数据。星期六晚上整理完资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石祥地对尚问天说：“现在全部油井的资料已经核实完了，明天是星期天，上午我应付一下日常工作，你休息半天吧。下一星期要定新一轮的井位，所以，明天下午我们两个还得加班，把资料准备好，以便讨论时我们做到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