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少年被这样问道。
书面语也好，梦想或者理想，成为偶像什么的，都差不多。
他心里明白，别人想得到的答案，就好像自己应该说出去，或者他们应该知道什么的。这是可笑的吧。
什么天才少年，又跟自己无关。
于是他从来不说。甚至提都不会提到，他讨厌提交梦想。
于是，每个人都说他没有梦想。
“啊，就算是天才，到也要为将来打算哦。小孩子就要有目标，才可以成才哦。”
可笑的大人。本着为小孩考虑，却做着不切实际的努力。
他们以为那是什么？
梦想是随随便便就能分享的东西吗？
梦想是简简单单就能得到的东西吗？
或者说，是胡思乱想就能实现的东西吗？
说出来的，只会是不切实际的东西吧？
所以会厌恶说有梦想的人，也讨厌强迫自己拥有梦想的人。
既然如此，让所有人都没有梦想就好。
即便是妄想，也要去做。
如果神不能实现这样卑劣的愿望。
那么就让恶魔来做吧。
回到主题。
……怎么说呢，纪天师很不爽。
六点的清晨，路上的车也少得可怜。
……而且还是星期天，按理该躺在床上睡到天亮。
事实是，自己六点钟就起来了，因为怕吵醒她们才想出门上步。
对他而言，回笼觉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因为他本身就是起床困难户和失眠多梦户。
那一晚他想到了郑月给他带来的恐惧。
“嘛，你以后也会有那样的气势了嘛。”
嗯，虽然气势是很惊人，自己也从没想过郑月她也是恶魔……恶魔?
纪天师此刻一震。刚才发出的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
在郑月来之前，才以为结束了。
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郑月的警告。
自己不是因为郑月暧昧的动作吓昏的，而是自己受到同化的影响，而产生的自然反应。
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臣服，和深深地恐惧。
“事实上，你才是上位者，但对方比你资历老，也再所难免。”
……包括在耳中回绕的雄厚男声，也是恶魔的把戏。
纪天师叹了口气。
“你不是附在体育老师的身上吗？”
如果，有人在这里。
看见一个语气愤懑，神色疲倦的人，在自言自语。
会把他当什么呢？呵呵。
“……不回答我了吗？”
一阵沉默。
“……不，告诉你好了。”
恶魔再次响应。
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上一回见到了恶魔，算是难忘的经历。
体育老师只能说是健壮，可他，本身就有战士的气魄，仅仅看着，就让人产生畏惧。
那种恐惧，就好像，随时都能将你斩杀的，却又留你一丝希望。
“实际上，作为力量之族，这都是小事，如果你想。”
能够洞穿他的内心，恶魔戏谑的语气，让纪天师头皮发麻。
自己虽说没有肌肉，但很均衡。如果一下子变成那样……一定很怪。
而且，那种中年大叔脸，自己也不想要。
“小子?”恶魔不满地说，“那只是我的人类摸样，换算成你们人类的寿命，才看起来显老。本大人自己在恶魔中正值黄金期呢!”
“……内容是不是往奇怪的方向走了啊？”
纪天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恶魔沉默。
“一个一个回答吧。”纪天师问道，“体育老师，郑月，和我成为恶魔这些事。”
原本以为知道这些东西会很困难，但当纪天师自然地问出之后。
恶魔也老实地一一交代了。
“你们老师的身体，不能长时间占据，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来看都是如此。”
说话间，纪天师又走过了一条街。
……话说，这么早也没有店做生意，饿死了。
“而且，昨晚他……，总之消耗了太多精力，跟不能强行控制了，就是这样。”
什么就这样啊，把话说清楚啊。纪天师对着空气白眼。
“人类的精神很弱，但欲望很强，我暂时居住在他的欲望中。这样才方便跟你联系。”
“只有处在意识形态，我就能任意穿梭，所以我就可以直接跟你聊天，但现在我其实还是在你老师的身上。”
说了一些有得没得，纪天师搞清楚了……才怪!
……算了，不要纠结细节。
“你的小妞，是恶魔代理，而且是精工级的。”
恶魔一句话，将纪天师拉回了现实。
郑月是有时侯很怪，但是，说她是恶魔什么的……
“不是恶魔，是恶魔代理，她和你我都不同，而是继承的代理身份。”
没有注意恶魔的话，纪天师脑子就已经够乱的了。
“恶魔与恶魔代理的区别，就是杀手和刀的关系，你我都是杀手，而刀是我们做事的工具，杀手是恶魔，但刀永远不是，他们只是恶魔完成任务的工具。”
“当然，这么说有点过分，其实恶魔代理就如同你们人类的职员，为了工资为老板服务。”
“恶魔是老板，代理是雇工吗？”
“嗯，这么说是没错的。”
虽然觉得很怪，但是对纪天师来说。
也可以理解。甚至他可以想象，那个恶魔说着这句话，惬意的样子。
“看着别人的纠结确实是恶魔的习惯，但恶魔从不做恶作剧，我们即不是只有小动作的小鬼，也不是喜欢作弄灵魂的魔鬼。”
“我们只是噬杀而已。”
纪天师一头黑线，虽然自己确实不怎么开心的起来。
他这个样子很真的好，自己好歹是个三观端正的少年吧!这么反社会真的好吗？!
“你以为杀的是什么?”
恶魔反问一句。
“生命和时间，本身都是重要，恶魔比人类要更珍惜……不讲这些了。”
他刚才说继承。纪天师一直想问，郑月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呢？
“你是说郑月不是自己选择当的吗？”
“这么说没错，而且她现在处于半觉醒的状态。”
“半觉醒?”
“就是开始显现能礼物，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纪天师沉声道。
“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恶魔的代理，甚至……”
“连自己的雇主都不知道哦，不过也是暂时的，毕竟半觉醒时间再长，也会到终点。”
“所谓继承，就必须是她血缘的家族中某人的能力的转移。”
“你的意思是，伯母她?”
“……伯母她是……恶魔代理吗？”
“我可没这么说哦?”
恶魔拖着音说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