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阁 > 玄幻魔法 > 腹黑太子残暴妃 > 第二百零七章 设计,引诱(万更!)

第二百零七章 设计,引诱(万更!)(1 / 1)

<>六月下旬天气,带着些燥热,火红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像是着了火,蒸腾,酷热,炎闷,火辣太阳将地上嫩草都晒卷了叶子。巍峨高大城门外,熙熙攘攘几个人牵着干瘦马儿进城,一身风尘仆仆想必是从远处而来。城门内,也有一队人整装待发。不管是赶车马夫还是伺候人小厮,皆是一身干爽洁净,且那身家丁服还是用上等布料制作,但凡从旁路过人都一脸艳羡看着他们,不愧是天下第一富文家,就连家丁都穿得比普通人大富家下人好,这身装备和气质,都赶上王府下人了。

文财和文喏一旁茶铺喝着解暑茶,管家吩咐人整理好行装就来禀报两人,“三少爷,五少爷,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文财放下茶碗,将茶钱交给茶棚老板,回头朝仍然坐原地不走文喏喊道,“小五,走了。”

文喏恋恋不舍看着宽阔大道,如今正是午时,天气炎热得如同火铐似,宽大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人疲惫走着,可那几个人中,无一人是他心心念着人儿。

“三哥,再等等吧……”如果她来了,见不到他该怎么办!

文财轻叹口气,挥手让管家下去,复又坐下。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空寂街道仍然空无一人!

此时,管家又来催促,“三少爷,五少爷,如果再不出发,日落之前我们就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住宿了……”

文财拍了拍他肩,“小五,走吧,她不会来了。再说,来了又能怎样?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文喏失落低垂着头,“我只是想见见她……三哥,再等等吧,也许是有事耽搁了。”他这样欺骗着自己。

“小五,你这样……”文财不忍心再开口伤他,可如果不说狠话,他永远都走不出自己编造梦境,“你明明知道,她心仪人不是你,你为何还这么执着。小五,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你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你难道想要看着她怀着对你愧疚过一辈子吗?”虽然不晓得那样女子会不会愧疚,可只有把话说严重了,他才能放下这段感情,重开始。

“我感情对她真是负担吗?”文喏心里苦无人能知,眼底痛无人能明了。为什么要连他后唯一都要剥夺!不能看着她!不能靠近她!如今连*都不能给予她!文喏满身疲惫,心底已是千疮百孔,低沉语声带着沙哑,沉重语气含着悲哀,“……三哥,我们、走吧。”为了不给她造成负担,他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两个车轮‘咕噜、咕噜’地上转响,走出城门,缓缓走远——

城门之上,以墨傲然凛厉着,张月鹿站她身旁为她举着油伞,遮住空中烈日散发强烈光芒。

以墨看着渐渐远去马车,一直压胸口石头像是移开了,至少不用再为他安全担忧;可,转念又有些低落和伤感,天下无不散宴席,热闹之后,等待离去之时,总有那么点落寞寂寥心头萦绕。她沉沉呼出口气,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后一次见文喏了吧……深邃目光一直追逐着渐渐离去马车。永别了,文喏!

马车上文喏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撩开帘子回头!当看见到站城门之上倩影时,心头酸涩和凄苦全都涌了出来,眼眶一红,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泪水朦胧视线依旧紧紧锁住那道越来越远身影,执着劲头像是要将她影子深深刻进心里。

城外一个不起眼茶棚内,三皇子惬意喝着凉茶,一边悠闲欣赏着因为烈日照射而曲卷起草叶,一边漫然问道,“他是谁?”

黑袍女子伸出手拨弄着碗中茶叶。女子素手莹白如玉手指根根葱白细嫩,与茶棚中劣质粗糙茶碗极不相衬,“落生文家嫡子,文喏。与咱们未来太子妃娘娘自幼定了姻亲,只可惜,有缘无分。”

李宸雪轻笑一声,也不嫌弃茶碗粗劣,喝了口淡而无味茶水,然后微微抬头,将视线看向站城门上眺望远方马车女子,遂又垂下眸。

就他垂眸瞬间,黑袍女子亲眼看见他眼底那一闪而过强势与阴狠,别样强横强占让黑袍女子突然想起一句话:自己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会便宜了他人!

“她怀孕了,是太子。”黑袍女子突兀说出这句话来。

李宸雪像是早就知道般,丝毫不惊讶,就连脸上淡笑都不减分毫,依旧惬意喝着茶。

黑袍女子摸不准他性子,试探问,“您知道?”

“我不知道。”李宸雪没有骗她,他确实是不知道。可怀了孩子又怎样?他想要得到人,就是后变成一具尸体放到他面前,他也一样高兴喜悦。

黑袍女子也像是突然明白了这点,蓦然止住了声,不再问那句‘你为何都不惊讶’话。

站城门上以墨没由来突然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她下意识望向城门外那个小茶棚,却只见一个素衣锦袍男子与一个黑衣女子相依而坐,不由蹙了蹙眉,心底升起股不安感觉。

“怎么了?”张月鹿问她。

“没事,我们回去吧。”自从怀孕以来,她总是一惊一乍。甩开心头不安,把这次感觉到危机感也只当做是怀孕后多疑症。

……

自从玉文沉王府受辱之后,他便一直阴闷不愉,就连回家看玉蝶眼神也带着别样复杂之色。

玉家小院中,尖酸刻薄玉氏责骂着玉蝶,“你个败家子,这么好衣服都拿去扔了。作死东西,你是想败光我们家家产吗,然后流落街头你就高兴了是不是!无用废物,饭做不好,衣服洗不干净,也不知道娶你回来是做什么……”

玉蝶红着双眼,“婆婆,我会好好学。”

“学?都学这么久了,不是一样什么都不会做!”玉氏为人尖酸,丝毫不顾及左右邻居,扬声叫骂着,恨不得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娶了个什么烂货回来!

玉蝶心头委屈,看了眼干裂肿胀手,原本细嫩肌肤被磨得粗糙不堪,手心处还隐隐泛着血红,这些天她每日都柴房劈柴,根本没时间学洗衣做饭。

玉文沉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他娘叫骂声,本就不愉心情是蒙上了层阴暗,他本想收回脚,退出院子。却被玉氏眼尖发现,玉氏尖声骂道:“躲什么躲!你个没骨头贱种,给老娘过来——”玉氏碍于玉蝶是王府家养女,只敢骂不敢打,可对自己儿子却没什么顾忌,动不动就是打骂,扬手一巴掌打她儿子脸上,恶骂道,“你个没用东西,看都娶了个什么货色!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做,就连伺候老娘洗个脚都会把老娘皮给烫红!如今又来做败家子,这么好衣服说要扔给村头张乞丐……”

玉蝶见玉文沉看向她,忙找出衣服上被火花溅起烧坏洞给他看,“不是文沉,是衣服坏了,没法穿了,所以才……”

“这点破洞就没法穿了?那咱们这些老百姓可都没法穿衣服了!”玉氏怒笑道,“你看看这村里头人,哪个衣服上没有几个破洞没有几个补疤?哟,还当自己是王府大小姐呢?你如今嫁可是个没钱没势没用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男人都过狗一样孬样生活,你也得跟着。还想穿好衣服,做梦吧!”

玉氏骂过之后,心情舒爽了,然后哼着小曲儿躺院子里,嗑瓜子晒太阳。玉文沉阴郁着脸站原地一动不动,玉蝶担忧看向他,本想开口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玉文沉看她一眼,眼底异常冰冷,“娘说得对,你如今已经不是大家小姐了,衣服还是省着穿吧,手里这件就别扔了,拿回去补补,总还能穿一段日子。”

玉蝶含笑着落了泪,“我知道了。”她哭不是以后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她哭是玉文沉对她态度。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爷会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说‘你会后悔’。他们两人从小生活不同环境,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可就是她这些该不了习惯,深深打击到他自尊。现实生活差距让她与他距离越来越远,也让她与他*情越来越淡。

玉文沉阴沉着脸走出了村庄,拦了辆路过牛车搭车到了京城,他未去梨园,而是到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几壶酒,大口大口喝着。

“咦?这不是文沉兄吗?”一个富家公子哥踏入酒馆,见到坐角落玉文沉立即惊呼,“文沉兄今日怎么没去梨园?是不是休沐啊?”

玉文沉见着来人,忙站起身招呼,“钱公子。”他喝得有些多,脑袋昏沉不说,身子也不受控制往一边倒去。

钱桓眼疾手拉住他,“哎哎,坐下,坐下,您如今可是雷霆王爷女婿,我怎敢让您见礼。还有啊,您要是因此摔倒了,摔出个伤口来,回家让尊夫人看到,她肯定会到王爷面前告我一状,那时我钱某可就完了~”

钱桓调笑声让玉文沉脸色难看,别人都道他是雷霆王爷女婿,多威风多有本事。可只有他知道雷霆王府是怎么瞧不起他!

“文沉兄是心情不好?”钱桓是个聪明人,见他一个人这儿喝闷酒,就知道他肯定是心情不好,于是出主意道,“文沉兄如果信得过钱某就跟钱某去个地方吧,只要到了那儿,不管文沉兄有多大烦恼都会抛之脑后。文沉兄去否?”

玉文沉毫不犹豫点头,“麻烦钱公子带路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

钱桓带着玉文沉进入一家赌坊,赌坊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文沉兄,来一把?”钱桓将他带到赌单双赌桌,抛了抛手里银子,研究着赌桌上情况,正犹豫着下单还是双。

玉文沉囊中羞涩,身上唯一银子都付了刚才酒钱,哪还有闲钱下注。摇了摇头,“还是钱公子您玩吧,我就不……”

他话还没说完,钱桓就将手里银子塞进他手里,“文沉兄,您帮我下注吧,说不定您运气好,开盘就赢。”

玉文沉从来都没拿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心里隐隐颤,推脱将银子好给他,“算了,我运气不好,还是您自己来吧。”

“没事没事。”钱桓连连摆手,“怎么说您运气肯定比我好,您可是连王爷女儿都能娶到,我呢,娶了个恶婆娘……还有啊,我昨儿这连输了三百两,手气背就跟摸过屎似。您来帮我下,输算我,赢了算你一半。,要开了,要来了……”

为钱桓这么一蛊惑一催促,玉文沉将银子压了‘单’上,他双目紧紧看着即将公布结果赌局,紧张得都屏住了呼吸,俨然忘了刚才烦恼。

“开,二二三,单!”

“耶!”钱桓高兴得跳起来,一把抱住玉文沉,兴奋只说,“文沉兄,您果然是福星,手气这么好。哈哈哈,看看我们赢了这么多钱,来来来,这几锭是您,拿着吧。”

玉文沉捧着手里银子,有些愣,这些银子真是他了?这么多银子,真是他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挣钱这么行业,一锭银子下去,转眼间就涨了好几倍!他转眸看着那个笑疯了大汉,他刚才亲眼看见,那大汉只用五两银子就赢了五千两银票。五千两,五千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文沉兄,我们再来再来,你说是压单还是双?”

玉文沉兴奋得双手都颤,将手里所有银子都押‘单’上面。

两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围了玉文沉这一方赌桌。因为赌注压得实太大,玉文沉见他赢来八千两银子全压了单双上面,正当要揭开赌局结果之时,赌坊老板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

“我压五万两‘双’。”老板话一出,众人哗然!

玉文沉也惊得睁大眼,五、五万两?!

赌坊老板扔下五万两银票,锐利双目看向玉文沉,“小子,我和你赌一局,咱们就压单双,如果你赢了,这五万两银票就是你。如果你输了,除了你手上八千两爷我还要你一只手!你赌不赌?”

玉文沉为他话怔愣当场,周围围观人却因他话兴奋至极,赌坊里赌手赌命都是常有事,一只手赌五万两银子,真他妈值!

“赌!赌!跟他赌——”众人起哄叫喊,“赌,跟他赌!”

玉文沉被呼声震醒,心里有些胆怯,正欲开口说不。钱桓却开口诱惑道,“文沉兄,五万两啊,只要赢了,这五万两就是您了。您今日运气这么好,一直都没输过,趁着这股好运头,跟他赌!”

对!只要赢了,五万两就是他了。有了这五万两,他就再也不会被雷霆王府看不清;有了这五万两,他就再也不会被娘指着鼻子骂狗杂种了;有了这五万两,村里邻居也再也不会他背后指指点点。况且,他运气这么好,肯定会赢,只要一开口一闭眼时间,五万两就是他了。

玉文沉舍不得这么大好机会,他怀着忐忑心,开口应道,“好,我跟你赌。”

“好,爽。”赌坊老板暗中对开局人使了个眼色,“开吧。”

玉文沉屏住呼吸,双目死死盯着即将开启赌局——

“六六六,双!”

当开启瞬间,玉文沉脑袋一翁,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他想也不想,转身就往赌坊外跑。

赌坊老板眼神一厉,招了招手,“给我抓回来。”两个打手瞬间朝他追去。

玉文沉刚跑出赌坊门,就被两个打手按了回来。老板什么也没说,只做了个手势,两个打手见此,脸色顿时凶神恶煞,然后对着玉文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敢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叫你跑,看爷们不打断你狗腿。”

棍棒相加,毫不留情。玉文沉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毫无反抗之力,顿时被打得瘫软地。

赌坊老板轻嘲看他一眼,叫人拿来了刀子,“开局之前就说好了,赢了,五万两你拿走,输了,八千两和手留下!”

玉文沉看到他手里刀,总算才明白他话原来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要砍他手。心顿时惶恐起来,“不!不!不能砍我手,你不能砍我手。”

赌坊老板吹了吹锋利刀刃,漫不经心中带着肃杀,“为何不能啊,你自愿将手赌给了我,那就是我。即便是上了公堂到了官老爷面前,也是我占理。你说,我为何不能砍你手?”说着便举起刀子朝玉文沉手腕砍去。

玉文沉惊恐瞪大眼,害怕大吼,“不——”

“慢着!”钱桓突然出声,也是满脸惊慌,他拦住赌坊老板,“张老板,请手下留情。这位是雷霆王爷女婿,看雷霆王爷面子上,还请您通融通融,有事咱们好商量,并不是非要砍手……”

玉文沉也像是抓住后希望,慌忙道,“对对,我是雷霆王爷女婿,你要什么管说,只要能保住我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是吗?”张老板眼底闪烁着精光,哼笑一声,然后招呼着两个打手,“将他带上,咱们到王府要债去!”

当以墨回到王府时候,见王府门外停着辆赌坊马车。以墨下车,见老管家等候门口,便招手让他过来,询问道,“父王去过赌坊了?”忘川时候,这种情形也出现过几次,她父王上赌坊输得衣服都当了,后如果还还不清赌债,只得带着赌坊人回家拿银子,不过好她父王懂得分寸,不经常进赌坊,不然照他那输法,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这,小姐、不是……”老管家脸色有些难看,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以墨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语声一厉,喝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怕他家小姐发怒了,急忙说出口,“小姐,不是老爷进赌坊,是姑爷他……”

姑爷?以墨细想了两遍才想起老管家口中姑爷是何许人也,“玉文沉。”

“可不是。”老管家面带愤怒,“玉姑爷真是太……”

管家话还没出口,就见张老板带着人从王府出来。张老板笑容满面,路过门口时候还和老管家打招呼呢,“管家大人安好。”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银票,炫耀老管家面前晃了晃,“您家王爷可真大方。”

张老板身后两个打手平时也张牙舞爪惯了,如今到王府走一遭,见连尊贵王爷也得给他们老板三分薄面,说十万两银子还真就拿十万两银子,顿时是像吃了雄心豹子胆,肆无忌惮起来。见老管家身边站着个美若天仙姑娘,一个好色打手忍不住出言调戏,淫秽目光以墨脸上和胸前流连,“这小姑娘是谁啊?长得可真漂亮,来~陪咱们张爷乐呵乐呵!”

此言一出,世界顿时就安静了!

门外马车不动了,老管家虽张嘴可声音哑了,府里扫地小厮们呆住了,院子里巡逻侍卫傻愣了,就连正要伸脚上台阶张月鹿也这一刻定格了!

所有人都只觉得那打手头上一片天塌了——大难临头了!

可那打死没有死亡来临自觉,笑得依旧色情流氓,甚至还走过去想要伸手摸以墨俏脸蛋儿呢。

可惜,他还来得及抬手,就被一只纤美素手扼住脖子,然后就听脑中翁然一声脆响,然后便没了意识。

张老板和另一个打手愕然看着他身体软软滑倒地!

另一个打手压抑着恐惧心情,缓缓弯下腰,颤抖伸出手去试探他呼吸——蓦然睁大眼,惊恐万分,“张张、张爷,胡三儿,死死、死了!”

张老板心头猛颤,眼里满是对死亡恐惧。他们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可从来都没有沾过人命,多是断人手脚。帝都,天子脚下,谁敢乱杀人性命,即便是位高权重丞相都不敢!可现就有人敢,且众目睽睽之中,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理由就断送人性命。这样视礼教与法规于无物人,才是令人恐惧人!

张老板突然想起民间传言,蓦然抬头看向一脸淡然冷漠女子,瞳孔因为恐惧而逐渐放大,“您、您是平安公主?”虽是问话,却是肯定语句。紧接着,他举动众人意料之中,拔腿就跑!

老管家欣慰点头,但凡是正常人,看到他家小姐都会拔腿就跑。不过……“呀,回来回来。”老管家突然开口喊道。

张老板还是挺识相,立马转身,将银票塞回老管家手里,又开始拔腿跑。

“回来!”这回是以墨开口。

张老板面如死灰站她面前,心里忐忑不安,一时摸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也要将他挂树上千刀万剐吗?!

‘噗通’一声跪倒地,“公主殿下饶命,是小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别同小人计较……”

以墨斜睨他一眼,摊开手掌。张老板看到摊眼前洁白玉手,有些发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咳咳!老管家轻咳两声,暗中扬了扬手里银票给他暗示。

张老板恍然大悟,赶忙从怀里摸出银票,一股脑全塞给她,就连塞鞋底私房钱都给掏了出来。心里痛得滴血,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公主殿下请笑纳!”

以墨大致粗看了两眼,见竟然有十万两之多,颇为满意。面无表情点头,“恩,滚吧!”

张老板闻言,如蒙恩大赦,高兴得恨不得跪下来给她磕三个响头,然后大呼一声“万岁!”

不相干人走了,门口就只剩以墨和老管家以及当树桩张月鹿。以墨盯着老管家,老管家只当不知道,本打算蒙混过关,却耐不过他家小姐非人意志力,后还是乖乖妥协,老老实实将张老板塞给他二十万两银票给送进她手里。

老管家心里小人儿泪流满面,“小姐,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

“说什么?说银票是赌坊老板那儿还是我这儿?”

“……”当然是说您这儿了。到得她这样话,老管家顿时明白她是不想让王爷知道。呜呜~他就知道,小姐又要私吞府上银子了……

以墨将银票交给张月鹿,让他拿回去放好。然后留下一句话,轻飘飘进府了。

“别哭丧着脸跟死了主子似。”

“……”呜呜,小姐,您会被天打雷劈!竟然诅咒您父王。

当以墨走到前殿门口,就听到殿内父王愤怒叫骂声,“你真是好样!好样!两个时辰就输了本王二十万两,哼,还真把自己当王府女婿了?真就肆无忌惮了?”

“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外拉了屎,还敢叫本王给你擦屁股……”

“要不是看玉蝶面子上,你就是被人砍了,本王也不会看你一眼……”

以墨摇摇头,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然说得难听,可到底还是把玉文沉给当女婿看了。要不然以他这么*钱性格哪舍得拿出二十万两给他还债!

当以墨走进去时候,见到玉文沉不发一语跪地上,她看了他一眼,满身狼藉,脸上也带着伤,想必是被赌坊人打了。

以墨冷声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呈袭怒声回她,“还能有什么事!这小子想大发横财,跑去赌坊豪赌,结果输了钱不说,还输了一只手。赌坊人上门说,如果不给二十万两,就砍他手!哼,一只猪蹄子,哪值二十万两,就是他这条贱命都不值二十万两!”

呈袭是气疯了,气得口不择言,“元朗,把他给本王扔出去,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他!”

“是。”

元朗领命,还真派人将玉文沉给扔了出去。玉文沉满身是伤,孤零零躺王府后巷中。等过了半柱香时间,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满满走出了巷子。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王府,眼底恨意盖过了一切。今日王府给他一切耻辱,日后他定会加倍奉还……缓缓握紧了双手,耻辱和恨意交织他心头,让他忘了如果不是呈袭出钱他手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玉文沉带着满身伤痕走出了城门,路过城外一间茶棚,一道清亮娇柔女声叫住了他。

“玉公子,进来坐坐吧。”

玉文沉看她一眼,理也不理,直接往前走。

“文沉兄,进来坐坐又有何妨?”不知何时,钱桓出现女子身后,对着玉文沉介绍道,“文沉兄,这位是我们药王谷大小姐,她医术了得,堪比华佗世。您身上伤虽然不严重,可还是得早治疗好,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玉文沉看到钱桓,再看他一脸若无其事样子,突然回忆起今天事。是钱桓带他去赌坊,也是钱桓蛊惑他赌钱,是钱桓怂恿他与赌坊老板豪赌……他咬牙切齿瞪着钱桓和薛如雪,愤恨道,“今日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

薛如雪并不否认,端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茶,幽幽道,“我们虽然能设计您去赌钱,却不能设计您被赌坊老板殴打,也不能设计您被雷霆王爷轻贱谩骂,不能设计雷霆王府把你扔出来不是。”

玉文沉走到她对面坐下,脸色因为她话迅速阴沉下来,对,不管是不是他们设计,他被人殴打,被雷霆王辱骂,被人从王府轰赶,一切都是事实。

薛如雪继续道,“您有没有想过,只要您登上高位,就没有人敢轻易设计您,也没有人敢随便打骂您,没有人敢将您轰出王府。”

“你什么意思?”玉文沉冷沉下眸子,紧紧盯着她。

“雷霆王没有儿子继承王位,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和一个养女,如果亲生女儿没了,那养女丈夫则是名正言顺继承人。你说是不是?”轻柔声音带着蛊惑之力。

玉文沉心头猛颤,她话就像弹指一道宏力,猛然将阴霾天空破开一道口子,突然从裂缝中迸开出万里光辉,华丽,灿烂,瞬间照亮他阴暗人生!

对,只要呈以墨不了,那么他作为呈玉蝶丈夫,就是佳王位继承者。只要他成了雷霆王,就没有人敢随意欺辱他,打骂他,轻贱他!只要他成了雷霆王,所有人都会来巴结他,奉承他,讨好他!

薛如雪瞥见他眼底腾升起狠戾与野心,冷艳俏丽脸庞倏然扬起明艳美丽淡笑,笑容中带着刺骨寒意。

……

时间如白驹过隙,恍然间便过了六月,迎来了酷暑炎热七月天。

七月半鬼节便是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日,当初司天监一公布这个时间时候,就气得太子殿摔了呈上去折子。好啊!司天监真是好大胆子,竟然鬼节这天让他和墨儿大婚,真是活腻歪了!

司天监真是委屈死了,得知太子爷摔了折子,害怕太子爷一气之下将他给宰了,他忙穿起官府连夜进宫跪圣前哭诉着解释。意思就是,不是他与太子爷过不去,而是命格八字与太子爷过不去啊。他也想为太子爷选个花好月圆好日子啊,可是八字不允许啊。

太子爷命格太妖孽,平安公主八字太凶煞!且两人都是满身杀气罪孽,只有鬼节厉鬼凶煞之气才勉强镇得住呀~

乾闽帝觉得他说得有理,然后就不顾太子爷幽怨凶戾眼神,就这么拍板就定下了。

于是,如今离太子大婚也就只有半个月了。

礼部从下圣旨那一刻就着手准备了,所以眼见着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丝毫不慌不忙,依旧井井有序操办着。他们不慌,可呈袭慌!呈袭眼睁睁看着他女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从前两天显怀以来,这肚子就跟吹气球似,看着涨!

不知情看着以墨肯定会说,‘呀,姑娘啊,你这几天肯定是吃得好睡得好,看,几天不见,都肥了一圈儿,看这小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

知情呈袭看着以墨就说,“你能不能拿条腰带将你那鼓起来肚子给勒下去!”看着闹心啊!

以墨给他一个白眼,明显是说傻话,理都懒得理他。她看着他也闹心!

“大婚之前,你好不要出门,昨天就有个丫鬟起疑了。如果未婚先孕消息要是传出去,你还不得背人戳着脊梁骨给骂死!”呈袭担心就是这个,他宝贝女儿,明明能干,明明聪明,不仅上得战场还下得牢房,就连不可一世任颧禾都不是她对手,可别人眼里就是凶戾、残暴、没有人性。不仅没有得到该有崇拜和赞赏,且还被人恐惧着、嫌弃着,避如蛇蝎。他真想提着他们耳朵跟他们说,他女儿是多么优秀,多么聪明,可惜他能堵住一人嘴,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这样便也罢了,如果他再让未婚先孕消息穿了出去,那他可以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了!

“知道了知道了。”以墨翻看着手里育儿大全,对于他一天要说几遍话,是越听越不耐烦。

呈袭见女儿那样就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泄气瘪瘪嘴,你说他容易嘛他,他变得如此唠叨,甚至连喜欢花巷酒楼都不去了整日就守着她,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好!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呈袭盯着她肚子半响,突然惊乍道,“呀,你肚子这么大,会不会穿不下喜服啊?!”

以墨低头瞧了瞧肚子,“不是很大。”意思就是穿得下,让他别没事儿找事儿。

“父王,您还是出去玩吧。”别整天她眼前晃,晃得她眼花。

“不去,我得寸步不离看着你,免得你一不留神就出去溜达。”出去溜达不要紧,要紧是被人看见。

“……”当她是犯人呢?

呈袭很是无聊,无精打采趴桌子上,没有脂粉环绕,没有美酒佳肴,没有柔绵歌曲萦耳,没有铿锵戏曲舒心,他半点都打不起精神来,“女儿啊~看什么育儿大全啊,来,父王给你写一本,想当初父王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时候,经验可丰富了。你看,如今你长成这样,全是为父功劳!”

“……”以墨满头黑线,你才是被一把屎一把尿给喂大!

“来来来,父王给你传授经验。刚出生时候,如果不哭,你就狠拍他屁股一巴掌,因为刚出生孩子如果不哭,就有两种原因,一是死,二是哑。想你当初也是不吭声,还是你父王我狠心打了你一巴掌,你才哇哇开口。你不知道,你张嘴一笑,你娘高兴得都流眼泪了……”

“还有啊,小孩子不能惯,越惯,她脾气就越娇,就像你小时候一样。你小时候起床不喜欢侍女给你穿衣服,一靠近你就呲牙咬人,非要等着本王给你穿,你那个时候又不安分,穿衣服老动,本王每次给你穿,都得穿半个时辰,大冬天,汗水都给急出来了。你个兔崽子还不懂得体贴人,每次本王把你顶肩头让你骑马马时候,你都死死抓着本王头发不放手,有时候心狠,还非得给本王扯下一把来你才罢休……”呈袭缓声说着以前事,以墨还是捧着书看,可书再也没有翻过一页,显然是静静听着。窗外树上知了扯着长声聒噪不停,屋内呈袭不徐不疾噪声与之形成一曲优美长调,给闷热天气添上一层烦躁。

以墨却不知道,不久将来,这淡淡聒噪声却成了她这辈子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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