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辰轩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沒有起到作用,但是说完这些,他就不在逗留了,他知道,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是什么,更加明白作为皇兄那样的天子骄子,突然让他面对这样的变故意味着什么,这也是颜清婉会让他不要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冷静的原因,
可是,他却无法看着自己的亲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更加不能看着颜清婉傻傻的付出,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他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颜天佑进宫之后,显得异常的沉默,原本带着光彩的眸光变得无比的晦涩,原以为,赫连泽烨是一个足矣托付终身的男人,于是他认可了这个姐夫,以为跟着他,阿姊就会幸福,却沒有想到,时至今日,他们之间会弄成这样的光景,是不是他的眼光有问題,所托非人呢,
不,怎么可以怀疑赫连泽烨对颜清婉的用情呢,只是,他遇到了人生中对严峻的考验,而这一次他们都无法插手,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那个黑暗的世界,
温柔地抚摸着颜清婉的秀发,他的思绪变得沉重起來,要是那个人真的一心求死,那么他们又要怎么办呢,要是赫连泽烨真的死了,他一点都不怀疑颜清婉会跟着他一起去了,
墨玉卿带着墨筱雅推开门进來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颜天佑温柔地握着颜清婉的手,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背,这样的场景,如何看都不像是弟弟对姐姐做的事情,倒像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才有的举止,
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中大震,他们不是亲姐弟吗,虽然此刻颜清婉正在昏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颜天佑那么沉稳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让人误解的事情來呢,
“墨大哥,墨大嫂,你们來了,阿姊她只是太累了,就让她多休息休息吧,”颜天佑丝毫沒有介意他们探寻的眸光在自己的身体來回扫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或许他真的对她产生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也说不准,但是他知道,他们今生是无法在一起的,
只是,他们都沒有想到,颜清婉竟然会如此的坚持,在她昏睡的第三日,她便醒來了,御医说的她会睡很久的诊断失败了,其实,他们也都明白,她心中有事,就连睡梦中都是皱着眉头的,如何能够安心的沉睡呢,
“天佑,泽烨他怎么样了,”醒來的第一句话还是询问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颜天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当他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柔软,可是,下一刻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却又了然的笑了笑,
“你不要乱动,最好是继续休息一会儿,你放心,他还沒死,”颜天佑轻声说道,那句还沒死,让站在他们身边的沈安嘴角抽了抽,这位小将军真是越來越大胆了,
“沒事就好,我饿了,”颜清婉睡了一觉,似乎想清楚了不少的事情,轻声要求自己想要吃东西,
听到她的话,颜天佑眸光变得明亮起來,阿姊总算是想通了,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应该好好地保重自己,倒真是希望她能够做到当日说的那般,要是赫连泽烨死了,她可以不难过,然后转身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将他忘掉,
只可惜,这样的情况怕是永远都无法实现了,怎么能够忘记掉自己最深爱的那个人呢,哪怕是痛苦,折磨着自己的心,依旧不会忘却那些美好的记忆吧,
看着她吃下两大碗粥,颜天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接着便听到她轻柔的声音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果然还是要这样做,颜天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是还是站起身,听从了她的要求,将她打横抱起,走向赫连泽烨的寝宫,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沈安觉得无比的诡异,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颜清婉再一次出现在赫连泽烨面前的时候,他依旧很沉默,但是听下人说,在她昏迷的第二天,他开始吃东西了,看來,总算是想通了,沒有她的允许,不可以求死,
“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颜天佑轻声说道,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赫连泽烨,这样颓废的男人还是他心中的偶像吗,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标倒塌了,让他变得无比的迷茫,
“婉儿,对不起,”赫连泽烨痛苦的说道,他知道,为了自己,她一定消瘦的厉害,可是自己不仅无法看到她的模样,更加不能给她一个安慰的怀抱,这让他无比的绝望,
颜清婉抱着他,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夫君,你看不到,我可以做你的眼睛,你不能抱我,我可以抱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这番话,清晰的说明了她的决心,也表示了她的态度,只是,赫连泽烨却觉得心里很酸涩,这样的他,到底还有什么能够让她不离不弃的,就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还能够带给她什么呢,
“不要胡思乱想,你不知道,你活着对我來说,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这句话,发自她的肺腑,说的直白但是却真实,险些失去他的那一刻,她就在心里祈祷,只要他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題,
自从这一日的谈心过后,赫连泽烨虽然显得消极,但是还是配合治疗,颜清婉喂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们常常会安静的躺在一起,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知道,她是有意在开解他,希望他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赫连泽烨心里还是会难过,她才双十年华,他不希望她为了他这样一个废人,就这样度过余生,这样的自己,完全不能给她幸福,渐渐地,他变得更加的自卑起來,
“我不许,我不许你看轻自己,”某一日,颜清婉扑在他的怀中,咬着他的耳朵,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