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颜清婉低着头,沉默不语,穆云峥稍微低垂下高傲的头颅,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却无果,
最后,还是做了亏心事的他先开了口,他轻声询问道:“你还好吗,”
这个问題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他竟然会问她好不好,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她差点杀了人,被她行刺的那个人还是一国之君,她犯得可是死罪,
要不是受害人在晕迷前吩咐不动她,她现在怕是早就沒命了,他要是真的关心她,在他告诉她那些所谓的恩怨的时候,怎么不劝她放弃呢,
“穆云峥,我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颜清婉想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最后只能想到这方面,难道她曾经对他造成了什么伤害,所以他才会让她去送死,
穆云峥的脸色很难看,看他的反应,颜清婉以为自己猜对了,不解地说道:“难道我杀了你心爱的女人,还是说,我是你的什么仇人,”
听她这么说,穆云峥突然觉得语言都失去了颜色,有些无奈地说道:“都沒有,你沒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倒是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当然,后面这半句话他沒有说出口,
“什么,我沒有伤害你,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颜清婉很火大,原以为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可他说她沒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那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看着她带着怒气的脸颊,穆云峥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做错了,他错过了得到她的最佳时机,
“你,曾经是我喜欢的女人,”他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颜清婉却沸腾了,这是什么事,难道她拒绝了他的求爱,然后这个男人因爱成恨,才想出了这么一出,想要让她也跟着他一样不幸福,让她亲手伤害另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我拒绝过你,对吗,”她猜测性的说道,虽然这种情况说起來有些恶俗,这种桥段也不算少数,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沒有这么简单,
“对,你曾经拒绝过我,”他依旧很淡定的说道,仿佛被拒绝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她似的,
“我就要走了,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颜清婉有些期待的看向他,不管他们之间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她只想要明白他为什么要利用她,
“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通过你除掉赫连泽烨吗,”穆云峥终于有了一点表情,轻声说道,
颜清婉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对的,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这件事,想要知道不难,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吗,听到他的话,她有些兴奋,“恩,我想要做个明白鬼,”
穆云峥抬起头,看向天际,不再看她,继续说道:“我跟赫连泽烨是天生的敌人,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之间总会有个人胜,有个人败,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唯一能够接近他的人,只有你,
赫连泽烨是一个冷漠的男人,对谁都可以狠心,唯独不会对你设防,更不会对你有所戒备,你以前很爱他,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沒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于是他选择将你推远,
但是,你还是出了事,你意外地有了身孕,并且,成为了对方的目标,你为了救他,腹部中了剑,然后,你们的孩子沒了,从那之后,他一直对你心存愧疚,绝对不会伤害你,
到了后來,他得到了凌云国的天下,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个时候他意识到你对他的重要性,想要立你为后,再后來,他对你的情意越來越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因此,想要伤到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对于能够跟他同床共枕的你來说,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失忆了,不再爱他了,这是属于我的最佳时机,我不过把握机会罢了,”
其实,他还是骗了她,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失忆,是他为她准备的忘忧,逼她喝下那瓶药,
当然,此刻的颜清婉并沒有心思追问这件事,也沒有花费心思去思考这些,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颜天佑说她傻,赫连辰轩说她的善良离家出走了,现在穆云峥也在说,赫连泽烨是那么的深爱着她,
全世界都在说赫连泽烨爱她,可她却丢失了那个爱他的灵魂,整个人只剩下一个沒有感情的躯壳,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骗我,利用我,是想要报复我曾经拒绝你吗,”颜清婉有些佩服自己了,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这种思维模式,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穆云峥难堪的脸色,他低声说道:“或许吧,”
说起來,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让她失忆,利用她來实现目标,
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后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赫连泽烨重伤,也许会死亡,赫连辰轩救兄心切,决定撤兵,南岭国的江山还是保住了,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醒來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你,也许,以前的我真的很信任你也说不定,但是,最后你还是骗了我,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以前我欠你什么,这一次也全部还清了,”
颜清婉笑着说道,也许她曾经伤过他的心,是他的情殇,可是,他对她做的事情真的很过分,她不想要追究谁对谁错,或者是谁的责任,事已至此,她只能感谢他教会她不可以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颜天佑上前扶她上马,然后两个人相继离去,穆云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知道,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说再见了,再也不见,
赫连辰轩沒有过多的询问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颜天佑也沒有提起过这个话題,大家都缄默了,也将赫连泽烨为什么会受伤这件事抛之脑后,那一夜的事情仿佛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