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是指对成绩……”莫璃的手转了一个圈，最终，犹犹豫豫地指向自己，“还是……对……我？”
这么问起来，会不会显得有点没羞没躁的？
“嗯，对所有的事吧，毕竟……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对什么产生兴趣的人。
尤其是在……我妹妹处在那个状态下时，虽然在国内，但我安排在妹妹身边的人，也会时不时地将她的身体状况传给我。”
“自虐吗？”
他在国内的目的本来是为了逃离愧疚，但这样，又和在妹妹身边时有什么区别？
“算是吧，因为我一直觉得，在她处于病痛中时，我不能活得那么轻松。”
莫璃拿起面前的茶，小抿了一口，眼睛无神地盯着杯中的波澜，“那也是你觉得，你的妹妹她不会因为你的不轻松而好转半分。”
就是有呢，那些……以为自己存在很‘重要’的人，一直企图用那种痛苦，消除所谓的罪恶感。
当然，想也知道，无法消除的，无论你活得多痛苦，也无法帮到别人半分。
“嗯，我明白，尤其在遇到你之后，我更加了解了。”
“我？”莫璃略显惊讶地将眼神抽离杯中漩涡，转过头看着云祁，我这是不知不觉间解救了一位迷茫的少年吗？
“嗯，我看见了，在放学路上，经过的那个小巷中时，你和你那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弟弟，解决那群人的场景。”
怎么感觉他把‘没什么血缘关系’这几个字说的那么重？怎么有种吃醋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额……那个场景怎么了？”
怪不得总觉得当时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但由于那个眼神没有恶意，也就没有深究是谁，毕竟，总有那么一两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
不对，不止是那次莫奈遇抢，陆星予安排小喽啰埋伏等等地方，在黑暗中，都感觉有那么一个身影，难道都是他吗？
那么巧地遇到？还是特意跟踪？难道这家伙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第一次是巧合，其后的相遇，都是我刻意的。”
看出了莫璃眼神中的疑惑，还没等莫璃问出口，云祁便已经回答了。
“那场景……在明知道，独自一人面对那群人，想要击溃他们，多多少少会受伤的情况下，我看见你……毫不犹豫地将你弟弟推到敌人面前。”
“嗯，是我故意将他拖到敌人面前的。”
这是在责怪我对弟弟太无情了吗？
“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他长大，他就算是温室的花朵，也迟早得习惯面对这样的场合。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会因为他会受伤就心软，就放弃给他锻炼的机会。”
“我知道，我是指，我非常喜欢你当时，毫不迷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同时又无欲无求的眼神。虽然看似无情，但又会默默地帮弟弟解决敌人。”
“哈？”怎么感觉越来越听不懂这人说的话了呢？
无欲无求吗？只不过，没有什么想要的罢了，所有东西在得到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额……怎么说呢，你当时的行动，让我觉得，就算我不活在那种痛苦中也没关系，只要用正确的方式，帮助妹妹对抗病魔就行。
帮她请到最好的医生，或者，索性好好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让她不留遗憾就行。”
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极好的，没想到打个架都能让别人领悟人生啊。
“你明白就好。”
这么说来，就是我咯，那个带他走出阴影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啊。
“额……在那以后，你……”
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嗯，从那以后，我就会不自觉地稍微关注你一些吧……比如，你在学校通常是比较文静的女生，不争不抢，不喜喧闹，但出来校园，在离开了那个仿佛束缚你的圈子后，又是另一副模样，爬墙上树、教训混混、喝酒抽烟、极限运动，好不惬意。”
“哈哈……”莫璃尬笑着，这算是……稍微关注？都把对方底细摸了个门清了吧。
“谁还没有个，好奇心重，又精力旺盛，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比较犯二的年纪啊。”
“哦，是吗？那你经常给学生会，以及一些社团无偿帮忙，但从不加入任何社团，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想啊。”莫璃双腿交叠，翘在茶几上，头枕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一副‘听我慢慢编来’的大佬坐姿。
“学生会是干嘛的？”
“处理学生事务，为学生服务的。”
“那，那些加入学生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锻炼自己吧，培养自身管理能力等，又或者……想公权私用，硬核霸气？”
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了莫璃不加入学生会的原因，但云祁还是十分配合地和莫璃一问一答，甚至还沏了一杯茶，端到莫璃面前，呈现着如同表情包‘给大佬递茶’一样的场景。
“嗯～好茶!”莫璃倒也不客气，直接喝了起来，“第一呢，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在学生会这些地方锻炼自己，而且有时候他们的一些活动约束的很，我又最不喜欢约束了。
第二嘛，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平时做事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至于我为什么帮他们那些忙嘛，当然是为了在大家心目中落个好印象，让大家觉得我是个不计回报，乐于助人的人，这样能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好高度，父母也会因此开心的吧，以前的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果然如此吗？
云祁接过莫璃喝空的茶杯，“当时和我心中所想一模一样，不愧是你。”
后方，想要告知云祁‘后厨已经全部备好，可以准备吃饭了’的女仆a，看到总裁亲自为莫小姐端茶倒水的样子，吓到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个……”女仆a扯了扯站在一旁的楚禾的衣袖，“楚特助!”
求助的眼神，不能因为你比较可爱就坑我啊！想也知道，这俩人正处在‘美妙’的心灵对话中，怎么可能还觉得肚子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