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飘来一阵香气,初晴干瘪的肚子继续叫喊着,她不由得埋怨起来:安娜怎么还没送午餐?
下午三点,安娜还是没有送来午餐,初晴怀疑她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的心沉重起来,不,他们根本不当她是人!
那条光路越来越短,初晴感到希望即将再次离她而去,悲伤随着光路的离开而不断蔓延。
楼下客厅里的大人在聊趣,而院子里正在进行一场羽毛球赛,那颗羽毛球飞到了红房子房檐上。
白碧茹委屈地撅了撅嘴,连忙向温言初道歉,白若雪坐在摇椅上噗嗤一笑,将嗑完的瓜子皮扔在草坪上。
叫你要跟这个蠢货打球!
温言初只道没事,叫保镖搬来一张梯子,眼看着他自己就要上去拿那颗球,保镖不许。
温言初冷漠地回看他,稚嫩的声音却是威严,“让开,连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初晴眼睁睁看着光离去却无力挽留,焦急地抓着微光,嘴里不停嚷道:“别走,别走啊……”
有一只鸟儿像是听到她的召唤飞到窗边,精明的小眼看到屋内的一个破布般的女孩惊慌之后扇动羽翼远远离去。
而光线也只残留点点隐匿在窗帘后。
初晴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巨大的反差不断折磨着她,为什么老是给她希望之后又残酷地剥夺,她已经快疯了。
温言初拿到那颗羽毛球后正想下去,突然从窗边传来一声尖叫声,他瞬间靠近窗边,里面有人?
白若雪发现温言初盯着窗户看不肯下来,匆匆跑过去大喊,“你拿到球就下来啊!不要看那扇窗,不要看,里面有个怪物啊!”
温言初更想探个究竟,蹙眉探向窗内,怪物?
他眯了眯眼睛,侧着目光看过去,那条窗缝很细,屋内一片昏暗,他很难看清楚。
将耳朵紧贴在窗口,他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是个女孩子。
于是他开始用力敲着那扇窗,“Can/you/hear/me?Who/is/that?”
初晴抱着双脚躲在角落里,一滴眼泪接着一滴地掉下来,她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说话,是她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她是不是快死了?
随着那响声越发响彻,初晴哆嗦地睁着眼睛看过去,那扇窗边有双眼睛正急切地探过来。
真的有人,她不是幻听!
可是,当她艰难地起身要跑过去的时刻,那双眼睛又消失不见了,怎么会!
她多么需要那双眼睛,仅是一眼,初晴却认定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温暖而闪着珍珠般的光芒。
是光啊!
顿时,“啪嗒”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玻璃窗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窗外人的声音清晰地透过光芒传进来,那个人的脸也清晰地映入初晴的眼帘。
黑色窗帘旁的光犹如那人异常夺目耀眼的眼,遮盖了一切不安,驱散了一切恐怖。
初晴笑了,在神智模糊之前她知道,她等来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