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击退徐正中的沈怀信着实被惹怒了,沈怀信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南下对策。众高层将领商讨一天一夜,决定先夺徐州。
“徐州是南下的枢纽,南陵的咽喉。他徐正中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沈怀信也没理由再躲着藏着。若不主动出击,定会被世人笑话。”
孔妙灵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牙齿轻轻的咬断针线,继而展开,“来,试试看,这次是不是合适了。”
怀信走过来,伸展开双臂,像个木偶般十分听话的由着妙灵将那件衬衫套在他身上。
“你的手艺还用试?”
妙灵白他一眼,笑而不语。
这时,杏儿端着刚熬好的汤过来,香味很快就溢满整个房间,十分诱人。
那衬衫果然合身,怀信干脆穿着没脱下,凑到餐车上细细的一闻,感慨道,“真香!这是什么汤?”
杏儿道,“排骨汤。”
怀信不信,“排骨汤怎么会有桂花的香味?”
杏儿笑道,“大帅的鼻子可真灵,是夫人吩咐的,说是可以提味儿。”
怀信扭头朝妙灵抿嘴笑笑,顺手端出一碗,走到妙灵跟前,不想妙灵忽觉得胸口一阵恶心,非常不适,强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怀信见状,忙慌了神,“杏儿,快去请安松过来。”
杏儿应了一声,刚要出去,就被妙灵挡了回去。
“不必麻烦他了,不是病。”
怀信不解,眼露关切之意,“你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你早前去看过医生了?”
妙灵见他焦急如焚,禁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一来,倒更叫怀信困惑了。
“我都说了这不是病,是……”妙灵眉眼含笑,略带着一抹羞涩,“你要做父亲了。”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沈怀信脑海里盘旋着,她说,他要做父亲了。
天哪!
怀信喜不胜收,“这么说,你…你有喜了?”
妙灵娇羞的点了点头,“已经三个月了,许是闻不得这汤的味道。”
话音才落,妙灵忽觉的脚下一空,腰上一紧,倏地就被怀信抱了起来,在空中饶了三大圈,只转的她双眼冒星。
“快放我下来,小心孩子。”
那句“小心孩子”到底成了让沈怀信乖乖听话的最有利武器。
只见沈怀信喜上眉梢,乐的一直合不拢嘴,“难怪我近来顺遂,原来是有儿子了。”
妙灵瞥他一眼,“你怎么就肯定这是个男孩儿,若不是呢?”
怀信一愣,“那有什么关系,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是你生的,都是我的福星。”他忽的灵光一闪,“不如,这一胎我们就叫他小福星吧。”
“小福星?”妙灵暗自念了几遍,也觉得很有意思,便笑着答应了。
自从沈怀信得知妙灵有孕的消息,心情大好,大家伙都好奇,你问我,我问你的就是没个结果。却见沈怀信也不如往日那般勤政,若没有大事,必定抽出时间回梨园,而安松经常出入梨园让人不禁揣测,是不是沈夫人身体有恙,但又回想起沈怀信的开心,众人心领神会,再找了个机会和安松求证了一下,原来竟是沈夫人有喜了。
沈夫人有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便有不少夫人太太拎着各种补品登门报喜。其中就有从前和宋蓁蓁打的火热的周太太和徐太太。两人都想的很透彻,宋蓁蓁走了,孔妙灵又回来了,瞧这光景,怕是以后也走不了了,两人因从前跟宋蓁蓁走的最近,生怕自己老公因此在官场上受了枕边风的搅和,在对孔妙灵这件事儿上,便格外的用心,特别是跟宋蓁蓁有着发小之交的徐夫人。
周太太和徐太太是结伴前来的,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一进门就带着一股跟你特别的熟络的劲儿,先是将孔妙灵从头到尾夸了个遍,继而又从她的穿着,气色,内涵好番夸赞了一通,说的连杏儿都听不下去了。最后,还是给妙灵打断了,请了进去。
两人本就没什么事儿,反正就是聊天呗。周太太先从梨园的房子说起,赞这房子设计出色,不拘一格,跟别人家的都不一样,同时,再拿自己家的做了个对比,以示诚意。
可这房子是徐太太最不乐意听到的话题,她岂会不知这房子能成现在这样全是拜她那个好姐妹所赐。于是,她紧个劲儿的给周太太使眼色,怎料那周太太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口若悬河里无法自拔了。
徐太太趁着周太太喘气的空挡,硬生生插进来一句话,“听说夫人有喜了,我们是来恭贺夫人的,之前跟夫人也没怎么交往,我们如此唐突,还望夫人不要介意啊。”
妙灵抿嘴笑笑,摇了摇头。
徐太太笑道,“夫人这人看着就好,今日一见,我就觉得夫人是个值得交的人,我瞧着夫人面小,若不嫌弃,日后我便和夫人姐妹相称如何?”
周太太忙道,“说的是,说的是。”
徐太太也不管妙灵说什么,这便道,“那日后我便以妹子称呼夫人你了。”
妙灵莞尔一笑,腰板故意挺了一下,不禁暗忖:这两人怎么还不走。
“对了妹子,你这旗袍都是从哪里定做的呀?”
妙灵说了那间铺子的名称。
徐太太的眼睛立刻亮了,“呀,可是曾给前朝皇族做衣裳的那个裁缝?”
妙灵点头,“正是。”
周太太旋即大腿一拍,“那家真是好呀,妹子当年在腊八宴会上穿的也是他们家的吧?”
徐太太登时瞅了她一眼,暗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腊八宴会能提吗?
周太太是个慢半拍的人,她余光扫到徐太太抱怨的眼神,猛地想起孔家的不幸正是源于那次宴会,当即捂住了嘴,惊慌失措的瞥着眼徐太太,而后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孔妙灵。
“周太太要是喜欢,赶明儿个我带你过去。”妙灵笑着说。
见孔妙灵似乎不在意,周太太心里的那个石头方才落地,情不自禁的大呼一口气,刚巧被妙灵给听到了。
说完旗袍的事儿,突然就冷了场,徐太太特别紧张,拼命找话题。说她认识一个中医,在给孕妇看病这件事儿上堪称京陵城的权威,还说要带着妙灵去。妙灵起初不好意思,以安松为借口推脱不去,可徐太太就是不依,死活要拉着她。最后,还说了句,“当年我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年龄有点儿大,可不好生了,说有危险,好多医生都不敢给我看,就他敢。可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她儿子也好的很。不过呀,她是个福薄的人,才会那么晚有了孩子,妹子你命贵,又年轻,更没问题。”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她是虎年生的,妹子是哪年生的呀?”
妙灵抿嘴一笑,答,“牛年。”
徐太太突然感觉有道白光从她眼前划下,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全都僵在脸上。
周太太接过话茬子,道,“呵呵,妹子可不像呢,长的可真显小,果然是富贵的命,保养得当。”
杏儿在一旁早听不下去了,却也不见妙灵赶他们走,正皱眉想办法呢,忽听得大门一声响动,她想都没想脱口便出,“呀,是大帅回来了。”
众人闻声往大门边看了一眼,妙灵道,“二位太太留下来吃饭吧。”
徐太太忙推脱,“不了不了。”她指着周太太,“她还有衣服在干洗店呢,我们该去拿了,不然人家可就关门了。”
周太太正想着,她什么时候去了干洗店?那干洗店里哪里来的自己家的衣服?
还没想通,两人迫不及待的拎着外套就望门口走,刚好迎上踏进门的沈怀信,沈怀信满面春风的模样,看到她们俩反倒皱了皱眉。
“沈帅好。”
“沈帅好。”
徐太太和周太太异口同声的跟沈怀信打招呼。
沈怀信闷哼,“二位太太,好久不见了。”
徐太太和周太太脸上一红,讪讪的,装傻充愣道,“是,是。”
沈怀信也没给她们好脸色,厉色道,“这么急的要走?”
徐太太道,“呃...是,家里还有别的事情。”
沈怀信摆了摆手,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徐太太和周太太得令,立刻低头从沈怀信身边垮了过去,走过去之后还不忘回头冲着沈怀信的背影点了个头。叫孔妙灵见了忍不住一顿好笑。
“你何必捉弄她们俩,她们今儿个可是用了心的。”
妙灵指了指斗柜上放着补品。
“哼,用心?还真是别有用心。那两个人你可得多留心了,狡猾的很,一脑子的坏心眼儿,可恶至极。”
“你怎的这么讨厌她们两个?难不成从前常见?”
这话说的,沈怀信登时愤怒起来,“何止是常见,简直就是天天见。跟粘在宋蓁蓁的屁股后面似得,整天混在一起打牌,想不见都难。”
“呦,这么说,宋蓁蓁交友眼光不错,都已经是太太了,看着却还那么年轻漂亮。”
沈怀信没听出妙灵话里的深意,大咧咧道,“哪里年轻,哪里漂亮,估摸着那脸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层的白粉,怕是她们俩那外头干活那位挣来的钱全搭在她们的脸上了。”
“爱美可是女人的天性,你如此介意?”
怀信刚想反驳,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儿,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笑道,“你看看,还说她们俩不是祸害,才一个下午就把你给带坏了,套着话等我往里钻。”
妙灵哈哈大笑,“瞧把你急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怀信白她一眼,“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故意的。”
妙灵笑的前俯后仰,“谁叫这世上只有我能欺负你这个赫赫有名的沈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