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讨价还价
“幻术？”胖子翻了翻眼睛道，“小子，我看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们玲珑轩啊！”
杨子陵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胖子见了，摇了摇头道：“我们玲珑轩能做这么大，信誉肯定是有保障的，若不然，谁还来我们这里买法宝啊！而且，幻术什么的我又不会，就更不可能拿出来骗你了。不过，你要是想买能施幻术的法宝，我们这里还真有几件，要不……我拿给你看看？”
萧奕云见罗胖子又要推销别的东西，连忙打断了他道：“行了行了，推销个金韧石就够了，别的不用多说了。”
“哦！”胖子点了点头道，“说起这金韧石啊……”
“欸欸欸，打住打住！”萧奕云见胖子居然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立刻出言打断了他。
“不是你让我推销金韧石的吗？”胖子不解地看向萧奕云问道。
萧奕云一听，翻了个白眼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用菜刀碰金刀的时候，已经算是在推销金韧石了，就不要再推销别的了。”
胖子闻言，瞪大了眼睛道：“我怎么就推销了？我连金韧石有什么作用都还没说呢，就推销了？”
萧奕云听罢，撇了撇嘴道：“得了，我替你说了吧！”说话间，他转头看向杨子陵道，“简而言之啊，就是被金韧石磨过的兵器都会变得十分坚|硬。当这些兵器和其他的兵器碰撞之时，自身不会受损，嗯，就是这样。”
胖子听了，总觉着有些地方萧奕云说得不够清楚，可是细细想想，又好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闭口不语了。
“所以呢，胖子说你的这把刀是用金韧石磨出来的，应该还是有些根据的。”萧奕云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自己的佩剑，“我就说嘛，为什么我的剑刃上动不动就会有好多缺口，而你的刀刃上却没有，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可不是通过你说的这一点判断出来的！”胖子听到这里，连忙出言解释道，“金韧石能加固兵刃，实际上是通过了一种叫作……”
“行行行行行，够了够了！这道理我和阿渊都知道，回头我们说给阿陵听就行了，就不劳烦你了。你还是跟我们说说，这金缕兜你打算以什么价格卖给我们吧！”萧奕云伸手拿起那个金缕万里兜，在胖子的眼前晃了晃道。
胖子闻言，略作沉吟后说道：“便宜你一个普通万里兜的价钱……”胖子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萧奕云他们，当他见到萧奕云微微瞪起了眼睛后，方才立刻改了口，“你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这样吧，便宜你们十五贯好了，这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
“有点儿贵。”萧奕云蹙了蹙眉道。
“你想出多少？”胖子问道。
“二十五贯，何如？”萧奕云提议道。
这回轮到胖子瞪眼了：“又是一半？你咋不让我把这金缕兜白送你呢？”
萧奕云听了，略微考虑了一下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是不大好。这样吧，我还是象征性地出个两贯如何？”
胖子一听，双眼立刻眯了起来，整张脸上都透着无奈。
萧奕云见状，咧嘴一笑道：“嘿嘿，玩笑玩笑！不过，讲真的，二十五贯，不能再多了。”
“再添点儿，我若是真的以这个价格把金缕兜给卖了，我们家老爷子估计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和我拼命！”胖子冲萧奕云挑了挑眉毛道。
“放心，只要我们在前线顶住了御傀尸王，你们家老爷子是不会从坟里面爬出来的。”萧奕云一扬手，满脸笑意地说道。
胖子听了，眼珠一翻，真心是有些无语了。
萧奕云见了，笑了笑道：“那你说，多少钱卖给我们？”
“二十……”说话间，胖子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瞄着萧奕云，而那“十”字后面将要带着的数字，也在他的心中不停地变幻着。
“六？”萧奕云帮他填了数字，胖子听了，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
“二十八吧，不能再少了。”胖子咧了咧嘴，一脸的肉疼，看来，这个价格应该是他的吐血价了。
“能二十六贯卖，咱就包起来！”说话间，萧奕云将手探到钱袋里摸出了二十六条钱串子放到了柜台之上。
胖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愣住了：“我还以为你这里面装的是银子，怎么会是铜钱？二十六串……怎么放得下？”
“嘿嘿，你说呢？”萧奕云笑着反问了一句。
胖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萧奕云的那个钱袋，不由失声叫道：“万宝阁的通汇钱袋？”
“不错！”萧奕云点了点头道，“若不然，真背着上百贯的铜钱来玲珑轩看法宝，我还不得累死啊！”
“一个通汇钱袋只置了百贯的额度？”胖子略微有些震惊地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们萧家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一个通汇钱袋就要上百贯，只置百贯的额度，岂不是一种浪费？”萧奕云拿起那个钱袋甩了甩道，“二叔把其余的部分用银子的形式提走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些用来买装备。”
胖子听了，这才心情稍安。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萧奕云手里的那个钱袋，语气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们玲珑轩一直想做出一款像通汇钱袋这样可以在金、银和铜钱之间进行自由转换的法宝，可是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成功，真不知道万宝阁的那帮家伙是怎么将这东西做出来的。”
“你若是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那可真是缘木求鱼了！”萧奕云耸了耸肩道，“不过，这东西确实方便，你去万宝阁交上这么一百贯，再付上这相应额度的钱，你就能拿着这个通汇钱袋到你想去的地方，拿出你想用的金、银，或铜钱来，只要不超额度，就可随便取用，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而对于万宝阁来说，这就是一个聚敛天下财富的绝妙门径。”胖子的语气中依旧存着几分感慨，看来，对于他们玲珑轩做不出此类法宝的这件事情，他并不能轻易释怀。
“行了，你们玲珑轩出的法宝一样不少挣，你又何必纠结于此？”萧奕云见胖子略微有些失落，不由出言安慰了一句。
“不少挣？”胖子反问了一句道，“你可知，他们万宝阁又用此物挣了多少？”说话间，胖子伸手指了指萧奕云手里的通汇钱袋，那语气听着总像是带了什么怨念一般。
“购置一次额度一百贯，也不多吧？”萧奕云挑起眉毛，一边想着，一边开口说道。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胖子一拍柜台，很是惋惜地说道，“首先，购置一次额度就要多交一百贯，你们不可能一次只买一点点吧？”
“确实！”萧奕云微微颔首道，“少说……也要十万贯吧！”
胖子闻言，复又说道：“其次，你们用钱买了额度，这钱就不可能一口气全取出来用了吧？”
萧奕云点了点头。
“那么，这样一来，钱就会留在万宝阁里一段时间，而万宝阁就可以用这笔钱去做别的生意。然后，等你们要取钱的时候，他们再把这钱连本带利地拿回来。其中，这‘本’自然是让你们给取了，但那‘利’不就都是他们的了？而且你想想，十万贯的本钱，这利又该有多少？肯定不会是个小数目吧？”胖子解释得很清楚，萧奕云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只不过，这个思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所以，胖子说完了之后，他还是在心里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话：“欸？听着有点儿像，我在你们玲珑轩借了两个万里兜，然后去南疆和魔族打了一仗，打胜了之后，我把万里兜还给了你们玲珑轩，你们玲珑轩并没有什么损失，而我却赢了一场战斗。嗯……有趣有趣！”
胖子听罢，瞳孔不由一缩：“别告诉我说，这是你现在心里正想着的鬼主意！”
萧奕云“嘿嘿”笑了两声道：“你也没什么损失，怎么就是鬼主意了呢？”
“你若是从我这里买，我好歹能拿到些钱。我用这些钱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什么都好，反正有盈利就是了。但你若是从我这里白借，那我不就没有这份利了？你说我有没有损失？啊？”胖子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夹杂了几分愠怒，不过，他也知道，萧奕云只是在说笑，所以即便他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生气，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把萧奕云的话当真。
“要不……我先把钱放你这里，再把万里兜借走，这样总可以了吧？”萧奕云提了个建议道。
胖子听了，翻了翻眼睛，撇嘴说道：“你拿我的万里兜出去用一圈儿，回来都旧了，你说我没有损失？”
萧奕云闻言，也不反驳，就只随意地笑了笑，毕竟，万里兜这种东西属于必需品，借，显然是不可取的。
“行了，不说别的了，二十六贯卖给我们这个金缕兜，怎么样？”萧奕云一扬脖子，重新将话题说回到了金缕万里兜上。
胖子听罢，不由面露难色：“真心的，自古以来，这金缕万里兜从来都没有被定价到过二十八贯以下，你这价……我接受不了。”
就在这时，蔡寒渊从他自己的钱袋中拿出了两串铜钱道：“好，二十八贯，我要了！”说罢，他便要伸手去拿那个金缕万里兜。
萧奕云见了，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欸欸欸，你这是出了二十八贯吗？你只出了两贯好不好？”
“兄弟之间嘛，你懂的！”蔡寒渊难得搞怪一次，萧奕云见了本来想笑，可是一想起拿出钱袋的那二十六贯钱，萧奕云就觉着肉疼得笑不出来。
“‘亲兄弟，明算账’，没听过吗？”萧奕云本想伸手去拿他放在柜台上的那二十六贯钱，不料，胖子手快，一下子便将那些钱都划了到柜台的下面去了。
“还是蔡小子爽快！”胖子满脸笑意地将那金缕万里兜包了起来，递给了蔡寒渊，中途真是一眼都没停留在萧奕云的身上。
“喂喂喂，胖子，我出的大头儿好不好？”萧奕云伸手就要去抢，但蔡寒渊手也不慢，只一晃就将那金缕兜揣入了怀中。
萧奕云见状，翻了翻白眼儿道：“阿渊，不厚道啊！”
蔡寒渊闻言，冲萧奕云笑了笑道：“其实，你刚才说的不对。”
“哪句？”萧奕云不禁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亲兄弟，明算账。’”蔡寒渊重复了一遍那六个字。
萧奕云面上一愣，还以为蔡寒渊这是在说他把这句话给背错了：“嘶……没错啊！”
蔡寒渊听罢，“噗嗤”一笑道：“你去问问阿陵，他敢和萱姐明算账吗？”
萧奕云一听，眼珠一下子就翻了过去，好长时间都没有翻回来：“那是兄弟吗？那是姐弟！”
蔡寒渊笑着拍了拍萧奕云的肩膀道：“行了，挑你的去吧！本来就是我看中的，一会儿还你钱就是了。”
萧奕云撇了撇嘴，倒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去看那堆万里兜了。
……
看了没一会儿，萧奕云便从那堆货物当中，挑出了一件以橙色为底，中间绣着阴阳八卦图的万里兜。
胖子见了，眉头一蹙，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此时，萧奕云正好抬头，这个表情便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个万里兜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摆出这么一副表情来？”
胖子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想要它，我十贯就卖你。”
旁边的杨子陵听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的，脑袋忽然转得快了起来，他笑着拍起了萧奕云的肩膀道：“哎呀，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咱们慧眼如炬的萧家神算，也能有眼瞎的一天！”
萧奕云瞄了杨子陵一眼，撇了撇嘴，但却没有说话，只不过，他内心的尴尬早就写在了脸上，想藏是已经藏不住了。
“这个万里兜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它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万里兜。”胖子拿起那个万里兜轻轻地掂了掂道。
“何以见得？”萧奕云抬起头来，看向罗胖子问道。
“你没看见那个八卦图吗？”胖子指了指万里兜正中的那个黑白交织的图案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们找人绣上去的吧？”
萧奕云不解地反问道：“难道不是？”
胖子听了，笑着晃了晃脑袋：“当然不是了！这是我们给空间裂口上了结界，包了香囊之后，万里兜自己生成的图案。如果一个万里兜上什么图案都没有，那么，它就是一个普通的万里兜；反之，若是有图案生成，那它就自有它的特别之处，就像冰尘万里兜和金缕万里兜那样。”
“那这八卦……万里兜，又有什么特别之处？”萧奕云从胖子的手中抽出那件万里兜，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道，“难不成……这八卦万里兜的特别之处没什么用？否则，你为什么肯以一个普通万里兜的价钱卖给我？”
胖子耸了耸肩道：“这家伙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这上面有个八卦，说真的，别的我还真就没有发现。”
“啊？就一点儿其他特别的地方都没有？”萧奕云语气惊讶地问道。
胖子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艰难地点了点头道：“有……还是有的。”
“是什么？”萧奕云追问道。
“呃……呵呵……”胖子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像空间比一般的要小。”
萧奕云听罢，一下子没站稳，差点儿就摔到地上去了。
杨子陵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道：“这个这个……阿云，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你也别太激动了。”
萧奕云闻言，扶着柜台站稳了身子，复又看向罗胖子道：“你们玲珑轩……没出过此物吗？”
胖子摇了摇头：“第一次。本来想卖贵点儿的，但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出于道德，我就定了个十五贯的价。当然，你如果想要，我十贯就能给你。”
萧奕云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个万里兜，说实在的，他还蛮喜欢这个图案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沉默了片刻，萧奕云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罗胖子。
这一次，胖子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就摇了摇头。
萧奕云微微转了转眼珠道：“胖子，你有没有听过《易经》的那句话？”
“你想说，‘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胖子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场间除了萧奕云和蔡寒渊，估计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当然，这个“没人”其实指的就是不怎么读书的杨子陵。
萧奕云闻言，点了点头。
胖子两手一摊道：“你该不会以为，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可以成长的万里兜吧？”说话间，胖子从那一堆货物当中取出了一个以白色为底，中间绣着五色圆球的万里兜道，“你说的那个万里兜是这样的，市价两百贯”
萧奕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万里兜，暗暗吞了口吐沫。
胖子见状，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好眼馋的，这个无量万里兜虽然能够成长，但最后能成长几次，完全靠运气。”
“嗯？”罗胖子话音一落，萧奕云便立刻质疑了起来，“你不是说……这种五行循环会一直保持下去吗？怎么还有成长次数的的说法？”
“我说过微弱的扰动就能让它成长对吧？但这扰动你得能传得进去才行啊！随着成长次数的增加，扰动越来越难以传到五行循环之上，所以，有的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遇到无量万里兜的第二次成长。”胖子顿了顿，复又说道，“说句心里话，这无量万里兜虽然有近两百年没出现过了，其成长的特点也确实很诱|人，但我真不建议你花钱去买它。”
萧奕云听罢，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八卦万里兜上道：“我也说句心里话，两百贯，真心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