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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将军无名(1 / 1)

第一百五十章将军无名

“烧,给我一间一间地烧,我倒要看看,在这怀远城中,他们究竟能躲到哪里去!”具曦和立在一众烈阳部将士的身后,挥舞着手中的火磷枪,大声说道。

怀远城中火光冲天,一间间屋舍在烈火焚烧下,轰然倒塌。原本此间应是一副炼狱场景,不过,好在怀远城的百姓已然南撤,这里的场面虽是骇人,却也少了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哀嚎声。

烈阳部稳步推进,可具曦和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按理来说,城中能藏身的地方,便是这些房屋,他已然将这屋子一幢幢地毁了,但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影从中冒出来?

“难道天策军真的撤了?”具曦和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天策军非是易于之辈,而且诡计多端,虚张声势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部主,这屋子里也没人啊!”跟在具曦和身旁不远的赫孟开口说道。

“嗯,可以稍微加快一点速度!不过,他们若真撤了,亦有玄朔部那帮家伙去追,我们不用急。”具曦和点了点头说道。

“部主!如此一来,这功劳……”赫孟闻言,语气不禁一急。

具曦和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赫孟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你就把焚城,当作功劳好了!”具曦和嘴角一挑,摇了摇头说道。

烈阳部自东门而来,呈半圆形向城中漫开。火牛军所到之处,尽皆一片火海,房屋倒塌,梁柱皆燃,牛蹄踏过的地方,俱成焦土。有道是:

怀远东墙破城门,

火牛踏遍留墨痕。

亭台楼阁今已没,

焦土千里难住人。

具曦和不敢把队伍散得很开,毕竟,那些天策军的去向,至今还没有个定数。约莫燃遍了半城的距离,他便开始下令收拢队伍,向怀远城的中心进发。倘若一切如他所愿,那么,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在那里,遇见玄朔部的人。

“轰隆,轰隆……”具曦和的面前,又有数间房屋倒塌,火焰肆无忌惮地燃烧着,一阵东风吹来,撩起了一抹,扑向了更西边的数栋高楼。

只过了不到数息,那些沾上了火焰的高楼,便燃烧了起来,火势之凶猛,甚至连具曦和,都觉着有些刺眼。

“噼噼啪啪……”几个爆裂的声音响起,大火之中溅出了几点火星,火星落到别的楼阁里,复又将火势扩散。

“怀远城并不大,向里走了如此之久,想来,应是快到了中心才是……”具曦和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燃烧着的高大楼阁,心中暗想,“难道,真就这么撤了?”

这是他第二次在脑海中,翻出了这一念头。然而,他还没想多久,眼前的那些楼,便轰然地垮了下来。木质楼房,被烈焰焚燃很久,如此毁了,亦属意料之中。可是,在那些倒榻的房屋后面,隐约间,他似是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火焰明明煌煌,飘忽不定,穿过黄亮火苗,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模模糊糊地映在了具曦和的眼中。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燃烧的火焰阻隔了他的视线,但他却可以看清那物的颜色,通体黄褐。

在他的印象中,天策军的战马便是黄褐色的,可是此物甚大,定不会是他们的坐骑。那它又是什么呢?

便在这时,火光后面那庞然大物上,露出了无数晃动着的脑袋,随之而来的,还有铠甲相互摩|擦的声音。

具曦和目光一凝,连声喝道:“有伏兵,旋枪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庞然大物上,便“嗖嗖嗖”地飞出了无数箭矢。好在烈阳部的将士身手敏捷,他最后一个“伞”字还未出口,其余人手中的焰伞便撑了起来。然而,如此近的距离,饶是焰伞旋得再密,亦是有箭矢射到了烈阳部将士的身上,就连具曦和自己,都未能逃脱这一命运。

具曦和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弩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不是鸩羽箭!”他的心中如是想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则攀到箭上,将它拔了出来。

“嘭!”箭矢离开身上的铠甲,可那箭镞上,却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迹。原来,那弩箭虽然射中了具曦和,但却并没有穿透他身上的铠甲,亦或许说,他的旋枪成伞,要比其余烈阳部将士的,高过一筹。至于他憋着的那口气,却是在为其他部中的将士担忧。

“撤!”一声吼叫传自具曦和的口中。如此紧要关头,他还哪里有空,让赫氏兄弟,再去传信?所以,他这个字的声音,倒是大得惊人。

就在这时,那庞然大物上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具曦和,你觉着,你还逃得掉吗?”

话音一落,在烈阳部身后的那片焦土上,掀开了一块又一块巨大的挡板。挡板之下,响起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一辆辆鸩羽连弩车被缓缓地从地下推了出来,呈扇形将一众烈阳部的魔族将士,围在了中间。

具曦和回首望去,但见得东升的日光有些刺眼,原本应该温暖袭人的场景,透着丝丝的寒意。因为他看见了,在那些鸩羽连弩车上,都置满了镞尖幽蓝的鸩羽箭,而那些正推着弩车的兵士,却尽皆一副天策军的打扮。

“如此多的天策军!”具曦和心中一惊,手上旋着的火磷枪,不禁一慢。

“通通通!”三支弩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xiong甲上。具曦和哪里还顾得上将它们一一拔出。他眉心火焰一点,复又燃遍全身,那三支弩箭的箭杆,亦是随着燃烧殆尽。至于那留在他xiong甲中的箭镞,他倒也懒得理会,毕竟,他身上甲胄甚厚,有它无它,无甚差别。

“快,打开个缺口,我们撤!”具曦和猛地一勒缰绳,调转牛头,复又收回火磷枪,狠狠地在那战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直到此时,他方才渐渐回过味来,那火焰后面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

如此众多的鸩羽连弩车藏在地下,想来,这怀远城中,定是有座地宫。

怀远在灵州虽然不算小,但也非是州治所在,更不是史上的哪座名都,故而,这座地宫,便不可能由来已久。既然非是祖上留下来的巧夺天工,那么便定是这怀远城中之人自己所挖。为了隐匿天策军的行踪,这挖出来的土,自然便不好运出城外,如此一来,城中心,便是一处上好的存土之地。

“我怎么会如此大意!”具曦和心中暗自懊恼,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此时此刻,一众烈阳部的将士,俱也调转了牛头,急速向那弩车的阵中奔来。扶车而立的天策军将士,望向奔腾而来的火牛,不由得心有戚戚。

具曦和眼神一愣,心中立时勾起一丝疑惑,可是那番思绪,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大喝给打断了:“射!”

话音一落,那些鸩羽连弩车旁的天策军,纷纷握住后端的把手,奋力地摇动了起来。“嗖嗖嗖……”无数带翅的鸩羽箭飞将而出,成片地涌向烈阳部的火牛军。那些魔族将士本想举枪来挡,但却因为距离太近,而为时已晚。

“噗噗噗……”幽蓝碰上火红,牛骑军的横冲之势,为之一顿。烈阳部的魔族将士,一个一个地倒下,非是被弩箭穿心而过,便是被幽蓝的鸩羽立时毒死。

看着这番情景,具曦和开始有些痛恨起,他们烈阳部自己的火焰了。倘若烈阳部所放出的火,非是那种一燃上,便能将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烧成灰烬的火焰,那么,在那些被天策军掀起的挡板上,或许便会落上许多焦黑的柱子,甚至是房梁,如此一来,这些天策军,便也不会有机会,推着鸩羽连弩车,从地宫中冒出来了。

痛恨、懊恼纵然交织心中,可是具曦和却无法将丝毫心思放在其上。因为,便在这个当口,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全军上马,冲!”

话音方落,无数褐色的身影便高高跳起,从那火焰后的土山上,飞跃而下,直奔烈阳部牛骑军的正后方。

一匹匹战马扬蹄而起,汇聚成形,中间前突,两翼落后,正是一副锥行阵的模样。而那锥子的尖端,便是那员天策军的将领,其余三面城墙的守将,则分别缀在他的两旁。

具曦和手中缰绳一勒,一把将牛头调向西边,开口说道:“全军中分,半前半后!”

说话间,赫孟同具曦和错牛而过,具曦和冲其使了个眼色,赫孟心下了然。

按照具曦和的说法,将来这支火牛军是要交到他手里的,如今分作两队,自然是一人领走一边。

话音刚刚落尽,火牛军中,便有半数牛骑,拨了回来。然而,这包围圈终是太小了些,方寸距离转瞬即至。牛骑军转过身子,还未及摆好阵型,那道褐色尖锥便“轰”的一声,贯入了阵中,刹那间,马嘶牛鸣,人仰魔翻。

天策军到得太快了,有好些魔族将士刚刚转过头,便见到一柄雪亮的弯刀,从斜里劈来。手随心动,火磷枪轻轻一抖,不到一息,便转至身侧,但却终是晚了一点。

“刺啦”弯刀划过手臂,扬出一道亮黄|色的血液,血液飞至空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气味,天策军将士很是熟悉,正是硫磺和硝石混合的味道。

“呼……”火焰燃烧的声音响起,那些飞溅而出的亮黄鲜血,散在空中,化成一团团花火。火花飘飘摇摇地落在天策军将士的身上,顿时留下了一大片焦黑。这一个照面,倒是天策军得到了一丝彩头。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此地空间不大,两军俱是密集阵型,自是不能错身而过,复又翻身再战,故而,天策军的那员将领便对上了具曦和,而其余人则是各有各的对手。

东城守将对上的,是一名普通的烈阳部兵士,那人浑身燃火,手中持枪,虽不是魔族中的狠辣角色,却也非是好相与之辈。

沉吟半晌,那名东城守将,反手将弯刀插回鞘中,复又在腰间亮出了一个锦囊。此物已在多处见过,正是玲珑轩的万里兜。

未待看清他的动作,一把长刀便落到了他的手中。如此一个浑身燃火的家伙当面,自然还是长兵器占些优势。

东城守将趁着这个间隙,双手擎刀,当头向那魔族将士首上劈来。而过了最初的那个照面,这名魔族将士似也反应了过来。他火磷枪横向一摆,双手向前一推,却是正好对上了那雪亮的白刃。“当”的一声响起,倒是个旗鼓相当。

南城的那名守将对上的,是一个功法稍微弱些的魔族将士。两人同样一刀一枪,那魔族将士却在对上的那一刻,顿时矮了一截。原来,那名南城守将早便知道,此人定会双手送枪来挡,所以他在下劈的时候,力气便多用了几分,而在两件兵器将要撞上的时候,却是刀锋一转,斜里切下了那名魔族将士的半个脑袋。

亮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洒在四周,用火焰圈出了一块地方。然而,那名南城守将,却并未因此有任何停留,而是驱马向前,又对上了下一个。

至于北城的那名守将,境况却要比这两位糟上不少了,因为和他对峙的,并非是什么火牛军中的普通兵士,而是一员来自赫家的将领,其名唤作“赫仲”。

火磷枪游|走,便是一团花火,这是通体燃火的长|枪,管用的招数。那名北城守将见了,亦是和东城那位做了同样的动作。毕竟,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长刀相比弯刀,自是要厉害上不少。

然而,赫仲又岂能让他如此轻易便换了兵器?弯刀收入鞘中,那名北城守将正待取出万里兜,一团热浪便迎面袭来。他想也未想,便仰面躺于马上。一条火龙擦着鼻尖直直向前,那名北城守将,却是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在那柄长|枪掠过他鼻尖的时候,一粒小小的火星从上面落了下来,竟登时在他的鼻尖燃起了火焰。

烈火灼烧的疼痛,从鼻尖漫至全身,而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焰正顺着他皮肤下的血管,向身体的深处游去。

想及此处,他的心中一凛,他听他们的头儿说过,烈阳部的火粘在身上,便很难再摆脱掉。危急关头,容貌和生命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锵”的一声响起,弯刀在那北城守将的面上一划,只一下,他那鼻尖便被削了下去,鲜红血液流出,又是好一番痛楚。只不过,那钻心之火,似是随之而逝。

一个回合便失了鼻尖,下一场交锋,却不知又会舍掉些什么。可以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能让人惧怕的亦是不少,然而,这些却都不是天策军将士所该想的范畴。

严将军有令,要在怀远拖延魔族南下的步伐,换而言之,死守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就在那员北城守将还仰面躺在马背上的时候,一把长刀豁然亮出,单手轻轻向上一挑,却是把那柄火磷枪拨了好远。

赫仲见到,目光一凝,他和他大哥说了同一句话:“呦呵,有两下子啊!”然而,他并不像赫孟那般识礼,所以,该说的那句“来将通名”,却是被他藏在了心里。

那员将领坐直身子,调转马头,丝毫没有顾及鼻尖的鲜血淋漓。他双手擎刀,提至身侧,徒然加了速度。

赫仲一眯眼,观了个破绽,ting枪回身。

“噗!”火磷枪贯体而过,那名北城守将连人带马,燃成一团火焰。在他身边不远处奋战的东城和南城守将,见到如此情景,俱都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兄弟,走好!”

其实他们知道,这场仗,终会是个什么下场。没了城池之险,少了军械之利,天策军肉|体凡胎,便是再如何能同魔族人战个不分伯仲,亦是在人数上占不得优。

虽说有成片成片的将士,围在此间的周围,但那些推着弩车的兵士,可非是正牌的天策军。至于他们身上的铠甲装备,却也只是用来虚张声势的道具。

天策军的主将和具曦和对峙了半晌,双方均未能将对方拿下。可是具曦和眼中含着的,却尽是戏谑;而那名天策军将领眸里藏着的,却只有提防。

“轰隆”又一声巨响传来,赫孟领着那另一队牛骑军,冲入了鸩羽连弩车的军阵当中。火磷枪所指,焰高三丈,数声哀嚎响起。

看着这番情景,赫孟心中一愣,他转头回望了身后一眼,心下嘀咕道:“同是天策军,为何……难不成!”想及此处,赫孟眼前一亮,开口喝道,“众将士随我尽情地杀,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策军!”

赫孟吼的声音很大,因为他不仅要将命令传至全军,同时还要将这一消息,通知另一边的具曦和。

话音传至,那名天策军将领,手中一滞。

看准了这一缝隙,具曦和长|枪直入,就势便想透xiong而过。

可那名将领终是身经百战,仅是下意识地一侧身,便让开了致命的一击。

然而,那“噗”的一声,依旧响起。堂堂烈阳部部主,西域魔族贵胄,具曦和如何会连一无名小卒,都伤不了?即便此人是怀远城天策军中主将,可那又如何,他不是依旧没有名字吗?

火磷枪贯体,全身尽燃,身为天策军在怀远城的总头目,那员将领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事呢?

“唰”的一声晃过,一条燃起火焰的胳膊,便落到了地上。原来,具曦和方才那一击,竟刺在了那员将领的大臂上。

具曦和眼睛一眯,心中闪过一丝激赏,“此人倒也倔强!”他的心中如是想到。

收枪而回,具曦和嘴角一挑,望向那名天策军将领说道:“小子,好计谋!”

那名将领闻言,并未立即搭话,反而是将目光折向了其他人那里。

经过赫孟的一番突围,伪天策军的秘密终被揭穿,整支天策军,便立时陷入了被动。

身后有赫孟那一队帮忙,加之对方又实力不济,此间的烈阳部将士,再也用不着,留着那颗顾念背后的心。魔族全身心投入之下,天策军便陷入了苦战。

东城守将最先挂彩,他失掉的是一根小腿,火磷枪穿腿而过,该弃的亦是只能弃了。

南城守将似是要好些,因为他所丢掉的,只有他胯|下的那匹战马。

至于其他的那些天策军将士,有的刹那间变成了火人,有的则在失掉了数条肢体后,方才坠落马下。魔族同样也有损失,可他们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要比此间的天策军多上了不少,而如今剩下的,自然亦是如此!

“你在笑话我?”那名天策军将领单手擎刀,按着失掉的肩膀,眯起眼睛说道。

“若非那些地方军水平太差,想来,此间胜负,还未可知!”具曦和转头看向身后,此时,那些推着鸩羽连弩车的地方守军,已然快被赫孟收拾干净了。

“哼,少说没用的,怎么不动手?”那员将领将长刀横在身前,开口说道。原来,他也早将那弯刀给换掉了。

“我有话说!”具曦和回答道,手中火磷枪倒是没有动地方。

“我对你无话可说!”那员将领将头一撇,开口说道。按理说,无话可说,动手便是,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他这一动手,定是个死。而他一死,魔族便会立即南下,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时间,还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好。

“可我对你有话说!”具曦和开口言道。

“什么话?劝降?哼,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那员将领冷声回道。

“呵呵,你区区一个人类,我魔族要来何用?我只不过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具曦和抬眼看向他说道。

此时,天策军的将士,已几近死伤殆尽,剩下的便只有那掉了一条腿的东城守将,以及那没了战马的南城守将,而他们俩,亦是被这周遭的烈阳部将士,给团团围在了此间。

既然部主都在搭话,牛骑军的将士自不好再动手,所以那两名守将,便也被放到了那员天策军将领的身旁。

“无可奉告!”那员将领声音依旧冷峻,他甚至连问题都不大想听。

“你叫什么?”具曦和哪里会管他那套,只是自顾自地问了出来。

那员将领闻言一怔,“是啊,这算不算是名留史册呢?死在了魔族的刀下……”想到这里,他本想说些什么,但却终是化成了一阵嘲笑。因为他看见了天上的太阳,此时已然偏向了西边。

“过了正午很久了吗?我倒是不知道呢!”心中暗想,嘴上轻笑,却又是那么一声:“呵,呵呵!”

在他身边的东城守将和南城守将,亦是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西斜的阳光落到这三人身上,投出了三道影子,虽然不长,却映在了地上。一阵风,从西边吹来,撩起他们衣上破碎的一角,碎布翻飞,影子飘飘摇摇地变长。

一片阴影落到具曦和脸上,他一蹙眉毛,眼睛微眯,开口吩咐道:“杀了吧!”话语轻描淡写,便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噗!噗!噗!”三个声音响起,三团火焰尽燃。

阳光依旧西斜,西风仍然凛冽,火焰明明煌煌,有些耀眼。三道影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渐渐失了颜色。怀远城破,焦土陨落,却道是“将军无名”。

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来自山的那头。

具曦和循声望去,不禁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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