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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初入长安(1 / 1)

第八十四章初入长安

长安,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自古以来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早在商朝末年,周文王灭崇,在沣水西岸筑设丰京,并将都城从岐周迁至于此。及至周武王即位,又在沣水东岸建立镐京,故而,终称“丰镐”。

后汉朝初年,汉高祖刘邦击败西楚霸王项羽,便定都关中,都城便是长安。说起汉朝定都之事,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起初,刘邦曾想定都洛阳,誓欲同周朝之兴隆一比高下。当时,有一齐国人,名曰娄敬,欲去陇西戍守边塞,在他路过洛阳的时候,便想同在洛阳居住的刘邦,谈论国家大事。刘邦一听有人求见,还说要谈论国家大事,便欣然将其召入宫中,并赐予娄敬饭食。而娄敬所要谈的,便是定都之事。

他先是以周武王伐纣,顺天应人,使得四海宾服,方才被天下诸侯,奉为共主开头。然后,他便解释了周朝定都洛阳的原因,便是为了让四方朝贡之人,抵达京师的道路均等。如此一来,若是君主有德,则能以德服人,统御天下;若是无德,则会招致四方征伐。从而防止后代君主,凭借都城地势险要,而恣意妄为,骄奢淫逸,虐待百姓。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周朝鼎盛之时,天下和睦,各方心向洛阳;而后其势衰败,周室亦难以控制天下。然而,这却并非因为德少,而是因为形势太弱了。

紧接着,娄敬便说起了刘邦和项羽的楚汉之争。当年,刘邦同项羽战于荥阳,为争夺成皋之险,大大小小的战事,打了上百场。这使得天下百姓血流大地,庄稼田园尽皆荒芜。可以说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如此形势之下,和当年周朝鼎盛之时,相差甚远,所以他建议刘邦定都关中,把都城建在函谷关之内。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拒险而守,又有关中八百里沃野可以耕种。若是关东生乱,退则秦国之土可以保全,进则如始皇一般扫平六合。

刘邦听后,自然心动。然而,他的属下却又都是崤山以东之人。故而,他们皆以周朝定都洛阳,称王天下八百余年为由,反来劝说刘邦,这使得刘邦犹豫不决。后来,留候张良向他阐明,洛阳之地,土地太过贫瘠,四面又都是平地,无险可守;而关中之地,东有函谷关之险,西有陇地沃野千里,南有巴蜀富庶天府,北有胡人畜牧便利,亦可三面防守,东制诸侯,实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于是,刘邦方决意定都长安。

汉高祖五年,刘邦在此地置长安县,并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修建了长乐宫。两年之后,刘邦复又在此地建了未央宫,同年便从栎阳迁都至此。因为此地处于长安乡,故方才名为长安城。

后来,到了汉惠帝年间,此处方才建造了城墙。汉武帝时,又设京兆尹,治理长安,并对长安城进行扩建,兴建北宫、桂宫和光明宫,又于城西扩了上林苑,开凿了昆明池。一直到西汉末年,王莽乱政之时,长安城方才毁于一场大火。

到了东汉年间,长安改称西京,末年时,汉献帝又在董卓执政时,迁回过长安。是以两汉年间,长安一直都是都城的所在。

后隋文帝杨坚,篡北周建立隋朝,因汉时长安破败不堪,于是决定建立一座新城,是为大兴城。直到当朝开国皇帝李渊称帝,建立大唐,方改大兴为长安。也便是此刻,出现在沈碧波一行四人面前的长安城了。

抬眼望向长安城墙,一眼根本看不到边。它就好比关中平原上,突兀而起的一座大山。说它是大山,似乎也有些牵强。因为,山者,皆怪石嶙峋,飞岩陡壁。然,长安城规模虽是宏伟异常,堪称陡直而立,但其布局却颇为严谨,方方正正,排列整齐。

长安城,分内城和外城两部。外城四面皆有城门,每面都有三个。贯穿这十二座城门的是六条大街,其中纵贯南北的一条,名曰“朱雀”。若是沿着朱雀街,从南而北,由明德门入城,便可直抵皇宫。

此时,沈碧波他们四人,便牵着马儿和驴子,伫立在这明德门外。

说起他们来的这一路,自从那日弃掉了金羽华盖车之后,商元胤骑上了小毛驴,速度上倒是提了不少。然而,若想一日便从显神寨赶至长安,还是有些急了,所以,他们还是在蓝桥小镇,修整了一宿。当然,除了驴子不够快是一个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阿嚏!”一个声音传来,却是商元胤打了个喷嚏。他慌忙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手帕,胡乱地在鼻子上擦了擦。

商元嗣闻声看了过去,脸上竟然出奇地露出了一抹歉意。

“表哥,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就吹了一夜山风,你就感冒了?”穆嬅璇歪头看向了商元胤说道。

商元胤听到他表妹的调侃,不禁放下手帕,偷偷看了商元嗣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啊!谁叫我那夜身体燥热,盖不了被子,所以便凉到了呗!”

沈碧波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在心中暗道:“燥热?也亏你说得出口……”想到这里,他开口笑道:“商兄,以后还是少燥热点儿好,若不然,你自命FengLiu的折扇,只能换成手上这块脏兮兮的方巾了。”

“嗯?有很脏吗?”商元胤拿起那块手帕,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便是方巾,亦是FengLiu啊!”

此时穆嬅璇也忍不住了,她松开马缰,走到商元胤的身边,推了他一把道:“还FengLiu呢!拿这块手帕,荡来荡去的,说你是FengSao,还差不多!”

商元胤闻言,轻轻咳了两下,有些尴尬,正待要解释什么,就又打了个喷嚏出来。

穆嬅璇摇了摇头,翻了一下白眼说道:“知道的人,说你是感冒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在拉客呢!”

“拉客?”沈碧波面上一僵,暗自咽了口吐沫,在心中说道,“你这丫头,在说些什么啊……”

与之反应不同的,却是商元嗣。他听到穆嬅璇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他笑声很小,但却还是让穆嬅璇察觉到了。

她斜眼看了商元嗣一下道:“小孩子不学好,怎么连拉客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沈碧波眼角一抽,暗道:“你岁数,也不大,好吧?”

商元嗣一听,脸上一红,然后立刻染上了一层肃然,向旁边别了开去。

“呦,还不好意思啦?”穆嬅璇轻笑一声,绕着商元嗣走了一圈,最终站到他的面前说道,“用了表哥的被子,连声谢谢也不知道说,都没不好意思,你这会儿倒反应过来了啊?”

商元嗣眼睛闪了闪,“哼”了一声,再度把脸别开。其实,他想说的是,那天晚上,明明在心里说过了。只不过,他不知道“谢谢”两个字,是要说出口的。

“行了,表……阿嚏!阿嚏!”商元胤本想说两句,不想又打起了喷嚏。

商元嗣见到,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大哥……你……你要不要找大夫……”商元嗣话还没有说完,其余三人尽皆将目光投了过来,就连商元胤都不打喷嚏了。

商元嗣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莫名,于是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穆嬅璇最先有了动作,她再次绕着商元嗣走了一圈,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大哥’都叫了,叫声‘表姐’来听听!”

商元嗣这才知道,方才自己那句话说出了声音。他脸上一凛,“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叫呢!”

穆嬅璇一听,立刻不干了,她跺了跺脚,指了一下商元胤,说道:“你‘大哥’都叫了,‘表姐’有什么不能叫的,便是入了穆府,这声‘姐姐’你也得叫!”

商元胤闻言说道:“是啊,二弟,你表姐说得没错!”

商元嗣看了商元胤一眼,复又转过头来,望向穆嬅璇,道:“让我叫你这……我……你……我刚才是口误,不算!”

商元胤一听,脸上一乐,“二弟你这假话,谁信呐!”他在心中如是想到。

穆嬅璇闻言,也不禁气乐了。她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驱动红烟,向城门走去。当走了约莫半个马身的时候,她回头丢下一句道:“晚上没饭吃,别怪我!哼!”说罢,她一夹马腹,便冲了出去。

商元胤见到大惊,慌忙喊道:“表妹,入城时不得骑马!”

穆嬅璇听见,猛一勒马,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她气鼓鼓地翻身下马,用马鞭指着商元嗣道:“我都被你给气懵了!真是的!”

沈碧波看在眼里,不禁摇头暗道:“你这也能忘……你们这一家子啊!”

四人一番吵闹,时间也过去了不老少,但蓝桥小镇毕竟距离长安不远,所以即便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此时还不及正午。

四人入了城,沈碧波冲三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已到京师,我还有其余事情要办,我们就此别过吧!”

商元胤面上一笑,拱手回礼道:“沈兄,他日若入军中,我们或可相逢啊!”

商元嗣一听,脸上疑惑顿生。“就你,还入军中?拿你那扇子,给将军扇风吗?”他在心中暗道,“这夏天还好说,可冬天呢?”

见他表情古怪,穆嬅璇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臭小子,又想什么呢?”

商元嗣回头,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没理她。这倒惹得穆嬅璇,又瞪起了眼睛。

沈碧波也被商元胤的话,弄得一愣。他一个不会武艺的人,入什么军中?可转而,沈碧波便明白了,行军打仗,是要军师的。想到这里,沈碧波笑道:“若我为校尉,有幸得商兄为伴,乃是天大的福运!”

“沈兄,过奖了!”商元胤笑着摇了摇头。

“商兄不必妄自菲薄,那么,我们有缘再见了!”说罢,沈碧波转身便走了。

穆嬅璇本来正瞪着眼,可见到沈碧波走了,她也顾不得和商元嗣置气了,忙开口说道:“沈大哥,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就走了?”

沈碧波闻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回过头来,做了个十分标准的拱手礼,说道:“那好,穆姑娘,我这便走了啊!”说罢,也不等穆嬅璇回复,转身便要离去。

穆嬅璇见他如此,小嘴一嘟,不情愿地说道:“什么事情,那么急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看着沈碧波渐渐远去的身影,穆嬅璇忽然想到,还有事情没有问,于是她立刻喊道,“沈大哥,你住在长安哪处,还没告诉我呢,我怎么去找你啊?”

沈碧波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略微思量了一番,方才说道:“若想找我,便去薛侍郎府中吧,我或许会在那儿!”话音一落,他便快步离开了,可他心中想的却是,“知道此事后,穆姑娘你怕是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穆嬅璇见沈碧波说得快,走得也快,也没给她招个手,道声“再见”之类的话,有些奇怪。她小声嘟囔道:“薛侍郎……哪个薛侍郎啊?”

而在一旁的商元胤闻言,则是心中一凛,他暗暗在心中想到,“原来他是薛伯潜的人,若局势不变,沈兄,你我这番友谊,怕是要尽啊!”

“表哥?表!哥!”穆嬅璇在商元胤的眼前挥了挥手,开口说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问你,薛侍郎是谁啊?哪个部的薛侍郎啊?”

商元胤苦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是哪个薛侍郎?当然是兵部的薛侍郎啊!”

穆嬅璇一听,有些发呆,转而又用力地挥了挥手里的马鞭道:“沈大哥怎么住在那个酸腐文人那儿!不行,我要去找他!”说罢,她也不等商元胤出声,便要奔着沈碧波消失的方向而去。

商元胤连忙喝止道:“表妹,没用的!你没见到沈兄一入城,便要离开我们吗?这便证明了,他是薛伯潜的人。若不然,想入军中,他何不随我们一起,要知道你爷爷在军中可是很有地位的。”

穆嬅璇听他如此一说,有些泄气地站住了脚道:“沈大哥如此好的一个人,竟让薛老酸儒收归门下,我真是替沈大哥感到不值啊!”

商元胤摇了摇头道:“表妹,你从沈兄眼中看出不值来了吗?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投薛伯潜了。只要薛伯潜能用他,沈兄就不会转投他家了。”

“表哥是说,那姓薛的,还有可能不用沈大哥?”穆嬅璇从商元胤的话中,听到了一点希望。

商元胤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难、难、难啊!凭薛伯潜为人,即便沈兄仅是一般武人,他也不会怠慢的。你可要知道,他在军中本没什么人。他每天所想的,便是如何往军中插些人去,而沈兄便是一块上好的枕头。”

“啊?”一副哭丧的样子立刻浮于穆嬅璇的脸上。

然而,商元胤似是还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开口说道:“表妹,你没有发现吗?一路上沈兄一直唤你‘穆姑娘’,他许是知道你爷爷和薛伯潜之间的事,所以才一直保持着距离。若不然,凭你一声一声‘沈大哥’地叫他,他就算不敢唤你‘璇儿’,唤你声‘穆妹妹’总是行的吧?”

“好了表哥,我知道了,你就别说了。”穆嬅璇挥了挥手,有些心烦地说道,“沈大哥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商元胤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地说道:“许是不会那么糟。要知道,魔族毕竟要来了。想来,你爷爷和薛伯潜也不会再斗下去。毕竟,他们也都是为了大唐,只不过,因政见不一,暗地里有些纷争罢了。”

穆嬅璇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有些不放心。

商元胤摇了摇头道:“行了,表妹,我们快回府吧!你这一趟出来,从怀州往京师走,一路上又吃又玩,加上绕路,不到一月的路,让你走了快两个月,姑父和穆将军都快急疯了吧?”

穆嬅璇一听,连连咳嗽了两声道:“什么两个月!是一个月零三十天,到了明天才是两个月!”

商元胤眼睛一耷拉,暗暗在心中想到,“就这!你也算那么清……”

穆嬅璇瞥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定是在想些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一噘嘴,气愤地说道:“还不是到了商洛,表哥你非要跟过来,结果连马都骑不了,换成了马车!马车就马车吧,还拿驴拉!然后,没拉多远……”穆嬅璇话至于此,她觉着好像这事里面,她好像也掺和了一脚。

商元胤挑了挑眉毛,望向了她,在心中暗道:“好像就是用驴拉车,最多也只会耽搁一天吧?而我们可是足足耽搁了两天,这多出来的那天,还是拜你所赐吧?”

穆嬅璇张合了一下小嘴,觉得好像有话又说不出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商元嗣开口道:“是啊,没拉多久,轮子就掉了,还是你的功劳呢!”

“呃……”穆嬅璇有些语塞,她一皱眉,连连晃了晃脑袋道,“哎……哎呀,这个……我们回府吧!父亲定是担心我了!”说罢,她抬脚便向前走去,根本就没有管她身后的两人。

商元胤和商元嗣闻言,面上俱都一乐,他俩一同拱手道:“是,表妹(姐)!”

穆嬅璇自是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这句话,可商元胤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有些奇怪地望向商元嗣,没有说话。

商元嗣轻轻咳了一声,立刻把脸撇了开去。但是即便转过了脸去,他仍然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之……之前,我把她说哭了,这……这称呼,算我还她的!二比一,我赢了!”商元嗣最后的那句话说得极快,还未及商元胤反应,他就跑开了。

望着穆嬅璇和商元嗣两人,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商元胤摇头笑道:“沈兄还真没说错,他们还就是姐弟俩。”说到这儿,商元胤的眉头不由地锁了起来,可他转而又想起来了什么,便又渐渐松开了。他微微昂起头,轻轻一笑道:“魔族,来得真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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