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墨点了点头,拿了字画交给家仆,家仆恭敬的呈给周承元。
周承元没接:“拿东西来把字画挂在一旁。”
家仆应了一声,就拿了一个支架,把字画吊了起来,眯眼看了一会道:“殿下,你从某这字画里,看出些什么了?”
凤羽墨眼眸一凝,放下茶盏道:“这幅字画应是高人所画,‘剑’字里蕴藏精妙绝伦的剑法,羽不才。只是悟了几分,却让羽受益匪浅。”
周承元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茶,缓了缓脸色道:“某不喜宫廷之争,某只纵情于享乐,殿下被撤皇储之位一事,某也略有所闻,现在皇储之位空悬,这块肥肉,倒是挺多人想吃,国王子嗣不少,但有这实力争位的之人不多,再者王后生有亲儿,除了殿下之外,最有实力的,就数二皇子殿下了。”
凤羽墨点了点头:“周先生说的不错。”
“从来皇位只传谪长子,论辈份资历,那是断断轮不上二皇子的,但二皇子的生母是王后,所以殿下,你的处境很是危险呢。”
凤羽墨淡淡一笑:“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一切但凭父亲安排,羽不喜争斗,只想安然想个平凡人,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说到这里,凤羽墨看了一眼蓝倾儿,似是有话要说,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周承元轻轻一笑,不以为然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一生。这世间的情爱,有多少是真正长久的,只要有权力与财富在手,什么女人得不到!”
凤羽墨淡淡一笑:“可能羽与周先生的观念不同吧,周先生有今天的成就,羽是佩服之极的。”
“哈哈哈!”周承元笑道:“既然殿下能亲自到某府上,某也直说了吧,现下二皇子殿下想拉拢我,某敢说,如果某帮了谁,谁就是以后的国王,只可惜二皇子他未免流于肤浅,老实说某还是很欣赏殿下你的。”
“周先生过奖了,羽愧不敢当。”
“敢不敢当是某说了算的,”周承元竖起三个手指道:“只要殿下答应某三个要求,某就助你登上王位。”
这话一出,蓝倾儿眼眸一亮,这周承元做事还是挺爽快的。
凤羽墨双手作揖道:“能得周先生相助,羽感激不尽,有什么要求,周先生请说。”
“好!”周承元一拍手道:“第一个要求,某已经提出来了,请殿下将所悟到的剑法,向周某演示一遍。”
凤羽墨略一沉吟:“好!”
‘好’字一出,凤羽墨站了起来,拿着纯钧剑走到字画之前:“那么羽就献丑了。”
话毕,双眸一凝,缓缓抽出纯钧剑,剑锋上流动的萤芒,映在凤羽墨脸上,带出他那温柔外表下的一抹凌厉,仿如出鞘的剑,直划长空。
“殿下,那就是纯钧剑?”周承元诧异道。
纯钧乃是秘剑,世间多少能人异士想得到,但这剑一直下落不明,想不到竟在凤羽墨手上。
凤羽墨点了点头:“是。”
“这剑怎么会在你手上的?”
凤羽墨淡淡一笑:“这乃皇爷爷所赠,羽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周承元默然不语,如果有所思。龙啸天乃是一代枭雄,怎么会把剑赠给自己的孙子?
“周先生,羽献丑了。”
剑尖一指,真气暗运,凤羽墨挥剑而舞,剑锋所指,力之所依,仿似这世间之道,就全部在这剑招内。
周承元面露惊讶之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羽墨的一招一式,诧异不已。
对着那‘剑’
字无数个天夜,这套剑法,就算是他也不要能悟出来。这个外表温文的书生怎么能悟得出来的?
看不出来,果真是看不出来!
“呃!”突然,凤羽墨身形一趄趔,剑式停了下来,手抚胸口,脸色一片苍白!
“殿下!”蓝倾儿大惊失色,羽他身体本来有伤,又动用真气舞剑,他怎么受得了!
扶着凤羽墨,见他脸上血色全褪,微微有冷汗渗了出来,不禁心痛如绞。
“不要舞了,回座位休息一下吧。”
凤羽墨摇了摇头。
“殿下,”周承元声音很是冷冰:“殿下不会以这唬弄某吧?那剑招只悟到一半吗?”
蓝倾儿脸色一沉,这时凤羽墨轻轻推开了她:“倾儿,先回座位等我,老公没什么大碍的……呃!”话未说完,凤羽墨脸色更加煞白,眼眸扫向那一旁燃着的香炉……
这香气……
“不行,你都成这样子了,怎么能再舞剑!”蓝倾儿很是焦虑,看到周承元那一脸的不屑,脑海里灵光一闪道:“周先生,我老公身体不适,可否让我代老公把这剑招舞完?”
这话一出,周承元更是诧异:“你会舞剑?”
“不错,”蓝倾儿一字一顿道:“殿下的这套剑招,我看过,也记下了,现在殿下身体不适,剩下的剑招,可否由我继续?”
周承元眸里掠过一抹异样:“好,既然储妃殿下说看过,也记得下,那剩下的剑招,就让储妃殿下代劳吧。”
凤羽墨眼眸一黯,握紧了蓝倾儿的手:“倾儿,剑招舞不完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蓝倾儿摇头道:“殿下,你那套剑招讲求运气,倾儿是知道的,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倾儿保证不丢你面子。”
凤羽墨微微一皱眉:“老公不是担心这个……”
“既然不是担心这个,那就没问题了,殿下就当在一旁看倾儿为你舞剑,这样怎么样?”
凤羽墨略一沉吟,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蓝倾儿扶着他回座位上,递了杯热茶给他:“先把这杯热茶喝了,倾儿一会就回来。”
眸里掠过一抹温柔,凤羽墨柔声道:“倾儿,不要勉强。”
“嗯,倾儿知道的。”蓝倾儿重重一握他的手:“纯钧剑可以借给倾儿吗?”
凤羽墨淡淡一笑,把剑送到她手上。
蓝倾儿接过剑,缓缓拉开,剑芒如流水一泻千里,不禁赞了句:“好剑!”
拿着纯钧剑走到中间,蓝倾儿朝座上两人一抱拳道:“两位,倾儿献丑了。”
话毕,脸上一凝,纯钧剑在她身旁划了一抹优美的剑芒,蓝倾儿身形随剑而动,或快或慢,脑海里想着一幅幅凤羽墨舞着的剑招,一招一式的模仿出来,她天生记忆力超强,虽说未达过目不忘,但也能记得七八,一套剑招下来,舞得十分顺畅。
纤步一转,转身,收招!蓝倾儿微微欠身道:“剑式完了,毕竟不是殿下,这剑招招式尚欠火侯,还望周先生见谅。”
周承元拍着双手,给蓝倾儿竖了一个大拇指:“不错不错,力达剑尖,气吞山河,巾帼不让须眉也,某佩服!”
蓝倾儿笑了笑:“既然周先生佩服,那这关,算是过了吗?”
周承元看了凤羽墨一眼:“储妃殿下真人不露相,让某大吃一惊也,得这良妻,殿下之福也。”
凤羽墨淡淡一笑,不作言语。
蓝倾儿一拱手:“只是一套剑招而已,周先生过奖了。”
话毕,就走回座席上,握过凤羽墨的手,细细的帮他把了把脉。
气息带着些许虚弱,再休息一会就能调节。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缓缓把真气输进凤羽墨体内,看到他眸里掠过一抹惊讶后又恢复平静,两手相握处,他力度加重了几分。
“倾儿,老公没什么大问题的,不用担心。”
蓝倾儿一笑:“倾儿没怎么担心啊,担心就不会笑得出来了。”
风强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有情有义又负责任的父亲形象,可这在风奴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这么多年,她了解透了风强这个人,他自私、抠门,怎么可能真心为别人考虑,怎么可能对别人大方?
她的生母之所以选择离开,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嘛?”
“不知道!只知道她跟野男人跑了!”风强愤愤不平的说着,这些年他一直偷偷的在追查她的下落,但凡被他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都要顺藤摸瓜,找到那婆娘,先狠揍一顿,以报绿帽之仇。但可惜的是,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今讲与风奴听也好,让她自己去寻。
“那是找不到了吗?”听风强这么讲,风奴总觉得自己生母的离开是有什么原因的!她不可能和杨芸是一样的人,她想找到她,问清楚当时的一些情况。
“我反正是找不到,你能找到的话你就去找呗!现在杨芸也走了,我可成了一个人,你不能扔下我!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风强一直是个无赖,不然也不可能想出卖女儿还债的事!
现在杨芸也跑路了,他身边又没钱。风奴倒是出息,傍上了两个有钱的孩子,往后跟着他们吃香又喝辣,她的苦日子是到头了,那么他的呢?
“你叫他俩给我也安排份闲职,让我不要饿死。”
道哥的债务已经还清,还有些小钱,他想赖就赖!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他能混上一口饭吃。
可他手臂断了一根,如今就是残疾人了,到哪都找不到活干!总不见得让他上街乞讨的吧,他可拉不下这个脸。
“呸!你就要点脸吧!我告诉你,就算他们答应,我都不会同意!”自己父亲是个什么角色,风奴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怎么可能允许他去坑害她的救命恩人?
易龙跟易凤想他们在病房里聊了这么久,该说的应该也说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易凤实在是担心风奴的安危,刚放下饭碗便嚷着要回去看看。
他们回到病房后,见一切都还算正常,易凤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膛。
风强见他的两个小金主回来了,立马憨憨笑着,拍马屁。“你们就是风奴的救命恩人,我要替她谢谢你们!可惜我身无分文,没法买东西来感谢你们!”
“这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把她卖去东方娱.乐城,我们也救不了她!如果不是你欠了别人那么多钱,别人要债上门,我们也救不了她!说来说去,你才是她的恩人呐!”易凤这话里是满满的讽刺,风强倒是不怎么介意,只要自己能有口饭吃吃,他什么难听的话都能听的下去。
“嘿嘿,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嘛!”
“被逼无奈?被逼无奈你就能把她拿去卖?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卖了?”
他倒是想把自己卖了,可没人要他呀!他还想让杨芸去卖,可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同意,他也就只能把心思放到了风奴身上。风少是家里的独苗,又从来不听他的,他也不能在他身上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