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齐楚刮目相看的还有童兴武与甄必胜。』笔『 趣阁ww』w.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知道秦齐楚能言善辩,而且某些观点很和领导人的胃口,但是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伎俩。在秦齐楚提出加强跟两河国的关系后,童兴武与甄必胜才意识到,秦齐楚一直受到重用不是会哗众取宠,而是有极为长远的眼光,因此在战略判断上跟领导人不谋而合。
别说秦齐楚是一个少将,很多上将都没有他那样的战略眼光。
当天,华夏外交部正式照会了两河国当局,就两国建立“和平友好互助关系”给予肯定答复。
其实,早在四年前,两河国就主动向华夏提出,希望能够在“战略伙伴关系”的基础上更进一层。只是在当时,赵耀国考虑到跟中东地区其他国家的关系,没有立即答应。此后的陈万钧则基本上没有考虑过,毕竟华夏在经济、外交与军事上跟两河国的交集很少,更多的是两河国求助华夏。
次日,两河国当局就做出了回应。
显然,这绝对不是小事。
从本质上讲,“和平友好互助关系”协议是准同盟条约,其中明确规定,协议双方均有给予对方安全保证的基本义务。放在华夏与两河国之间,就是在两河国的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华夏有义务提供援助。虽然没有明确是何种程度的义务,也没有对援助方式做出规定,但是这种广泛的承诺,意味着华夏可以在获得两河国认同的情况下采取包括出兵在内的手段来兑现承诺。事实上,正是没有做出明确规定,所以是协议,不是条约,更算不上是盟约。
如果是在四年前,问题还不是很大。
很简单,两河国提出来的时候,面对的是国内的恐怖威胁,因此所求的也只是华夏在反恐方面给予援助。
到现在,就没那么简单了。
虽然在随后召开的新闻布会上,两河国当局表示,跟华夏建立“和平友好互助关系”是为了打击国内恐怖主义,不针对第三国,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两河国在这个时候跟华夏走近,摆明了是要借助华夏抵抗可能遭到的入侵,或者说是利用这份协议来获得更加可靠的安全保证。
三天后,双方外长在华夏都签署了这份重大协议。
只不过,协议还没有正式生效。
按照两国的法律,要在双方的立法机构批准之后,协议才正式生效。只要被任何一方立法机构否决,协议就将作废。
两河国总统最为积极。
在签署协议的第二天,两河国总统就亲自去议会提交协议,并且进行了长达十五分钟的演讲,要求议会优先处理这份协议。
华夏当局没这么积极,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两河国议会批准了该协议之后,华夏当局随时可以把协议拿去立法机构进行表决,而且不存在被否决的可能性。
陈万钧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也是在为外交做最后的努力。
在签署协议的当天,陈万钧就与特鲁尼通了热线电话,明确提到华夏在该协议中承担的义务。虽然陈万钧的态度比较谦和,不像赵耀国那么强硬,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华夏会在两河国遭到入侵的时候兑现承诺。
大概是太过谦和,所以特鲁尼没有把陈万钧的警告当回事。
当然,特鲁尼已经做出决定,而且华夏不可能再次提出替代方案,所以就算特鲁尼把陈万钧的警告听了进去,也不可能因此叫停军事行动。那不止是面子的问题,还关系到花旗的核心利益。
说得更直接一点,喊打都喊了一年多了,还不打的话,花旗还有脸充当世界警察吗?
只是,特鲁尼没有丧失理智。
跟陈万钧通了热线电话之后,特鲁尼立即找来国务卿亨克尔,由国务院出面,让几家咨询公司对华夏在花旗借道两河国之后可能采取的行动进行分析与评估。有趣的是,这几家咨询公司给出的报告却是五花八门。有的认为在“协议”生效之后,华夏肯定会立即以兑现承诺为由起军事行动。有的认为“协议”本身没有具体的约束力,因此华夏会在观望一段时间之后再做决定。有的认为花旗只是借道,不是真正的军事入侵,华夏为了避免跟花旗爆冲突,不会贸然出兵。只是,这些咨询公司的高级顾问全都认为,以华夏现任元陈万钧所坚持的政策,只要能顶住华夏军方的压力,他个人更倾向于观望,而不是在事后立即采取行动。
当然,这些评估报告的可信度,肯定得打上问号。
关键就是,那些所谓的“华夏问题专家”对陈万钧都不够了解。在回到中央之前,陈万钧并没有引起外界的关注,甚至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他。在回到中央之后的五年里,陈万钧主要管内部事务,很少参与对外工作,仅有的两次外事访问去的也是几个跟华夏关系密切的亚非拉国家。
连陈万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凭什么断定他所要采取的行动呢?
只不过,特鲁尼让国务院花钱去找咨询公司做评估分析,并不是需要建议与意见,而是需要一个拿来说服国会议员的理由。道理也很简单,国会议员更愿相信民间评估机构,而不是白宫与国务院。
按照特鲁尼的授意,亨克尔挑了两份较为有利的评估报告送交给国会。
从后事的展来看,这两份评估报告产生了决定性影响,甚至可以说,就是这两份报告把花旗带入了战争。
要知道,按照花旗的法律,总统在和平时期能调动的只有海军6战队,任何涉及到需要调动其他军兵种的军事行动都需要国会授权。没有国会授权,哪怕特鲁尼下达命令,军队也不会执行。如果特鲁尼绕过国会行使战争权,那么不需要国会起弹劾案,联邦最高法院就能直接废黜他。
显然,在特鲁尼努力推动的这场战争中,需要的不止是6战队。
这两份评估报告所产生的作用,其实就是让那些态度摇摆不定的国会议员相信,华夏不会介入在海湾地区的战争,至少不存在跟华夏爆直接或者间接冲突的可能性,也就没有战败的风险。
既然保胜不败,有什么理由不打呢?
也就是这些议员改变了立场,才使得主战派占据了多数,最终通过了向总统授权的临时法案。
问题是,这能怪特鲁尼吗?
在克雷格的回忆录里面就明确提到,即便特鲁尼没有动这场战争,当选的下任总统也会挥舞大棒。换句话说,动战争并不是特鲁尼的特权,而是局势展的必然结果。更重要的是,一直在推动战争的其实在过去的几年里展起来,获得大量利益,以军工集团为的制造业团体。
必须承认,克雷格的解释有一些道理。
特鲁尼成功推动《减税法案》,却没有能够在此之后让“基建法案”获得支持,由此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迅猛展的花旗制造业需要一个消耗过剩产生的机会,其中以军工产业为。
说得更直接一点,没有战争,把军火卖给谁?
要知道,在特鲁尼的大力扶持下,花旗的军火企业迅猛展。不但f-22a实现复产,连f-35a的销量都过了预期,还有海军的战舰、6军的坦克战车,为了满足军事需求都在全生产。问题是,到西元二零二五年的时候,由东海冲突所带来的军火热已经消退,而且花旗军火企业还要跟华夏军火企业竞争。在产能提升的同时,市场却在缩小,而过剩的产能显然需要通过消耗来获取更多订单。一场大规模战争,特别是花旗直接参与,正是大量消耗的关键所在。
只不过,克雷格看到的只是表面,而不是根本。
在根本上,依然是华夏迅猛展对花旗产生的威胁。
如果特鲁尼没有动这场战争,而是把决策权留给下任总统,那么下任总统就一定会动战争吗?要知道,大选还没开始,就算共和党竞选人暂时领先,也未必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如果民主党在大选中胜出,爆战争的可能性将大幅度降低,至少民主党竞选人一直主张通过协商谈判解决与华夏的矛盾。如果下一任总统没有坚持特鲁尼的路线,拖上四年,甚至八年,那么还有必要动战争吗?至少对那些能影响白宫,也能通过各种看不见的手段控制国会的势力来说,根本不可能指望这些不确定性因素。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那么由谁来动战争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这个角度看,制造这场战争的不是特鲁尼,而是花旗的金融资本、产业资本与军火巨头。这一点,在国会给总统授权的表决中就能看出来。众议院的四百多名议员中,有接近一半会在任何情况下投赞成票,而他们代表的就是金融资本、产业资本与军火巨头,参议院更是有半数以上的参议员会无条件的支持授权。
陈万钧做了最后的努力,却没能挡住滚滚前进的花旗战车。
其实,这也说明,在国家利益面前,不管是华夏元、还是花旗总统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