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慕染情根本就想多了。
夜颜依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在花厅里做那种事?
倒是温如年有那个心思,但他也仅仅是有那个心思,再让他越雷池一步,他可就不敢了。
可是,当夜御澜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幕。
只见慕染情端着饭菜,端在院子里吃饭。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为幽冷,大步走近,站在她眼前,问道:“怎么回事?”
慕染情还没开口,少兰就从一旁蹿了出来。
“回禀太子殿下,是公主和温公子回来了。”
“哦?”夜御澜挑眉,把慕染情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发出一声危险的轻笑,“他们回来了,便要爷的太子妃出来吃饭?”
“那个……”慕染情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
“我看屋里那两人如胶似漆,好像谁也离不开谁,我就……给他们腾了地方。”
“他们有温府,想缠绵回温府去,跑爷的太子府来显摆给谁看?”
“这不是依依担心我嘛,就从温府跑回来看看我。”
“既然如此,她回来后便不用走了。总之窦问天已死,她再回温府去住,只怕要招人闲话。”
夜颜依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听见了这句话,小脸一皱,不情愿地喊了句,“哥哥。”
夜御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依依,你的房间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既然你回来了,便回房去住吧。”
果然如此。
温如年听到了他的话,想到自己早就猜到夜御澜会这么说。
温如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从花厅里走了出来,握住夜颜依的手,抬起头,迎面直视着夜御澜,“我何时能娶依依过门?”
“你很心急?”
“你说呢?”
“等爷和情儿办完了婚事,爷在考虑你俩的婚期。”
温如年咬了咬牙,“你别告诉我,你还要再往后拖。我对依依的情意你都看见了,要我明年娶她,我可等不了!”
他就算答应,他家‘老二’也不能答应。
早把依依娶进门就早省了许多烦恼,凭什么夜御澜可以抱得美人归,他想抱个美人还得打报告?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等不了?”有本事他可以把这话再说一遍。
温如年气鼓鼓的看着他,“你别想威胁我,看在咱俩多年的交情份上,你就不能开开恩了?”
眸光轻转,他笑道:“等爷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嗤!你现在心情不好?”
夜御澜有美人在侧,依他看,夜御澜现在比谁心情都好。
夜御澜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满含警告,温如年立即噤声,不再多言。
片刻后,夜御澜略微沉吟道:“你随爷来下书房。”
夜颜依目光一亮,还以为是哥哥同意他们的事情了,可谁知夜御澜叫温如年过去是另有吩咐要办。
温如年跟着夜御澜去了他的书房,刚要坐下,便听夜御澜说道:“爷不是阻止你和依依成亲。”
“那你刚刚的语气和态度还那么强硬……”他不悦地咕哝。
“爷不那么做,你会知道依依特别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吗?”夜御澜声音一扬,显然是在说温如年不识好歹。
温如年嘿嘿一笑,“说吧,你叫我来,还有什么事叫我去办?”
夜御澜扬眉,“行啊,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上道了。”
温如年哼了哼,“咱俩有十多年的交情,我会不知道你叫我来是有别的事情?”
夜御澜手指一扣,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还记得骆晚辰吗?”
“嗯。”依依总在他耳边说起骆晚辰,他就是不记得也难啊。
“昨日爷收到密报,说是骆晚洵已经按捺不住了,想带着骆晚辰来东皇与爷做一笔交易。”
温如年讶然,“他想拿骆晚辰跟你换慕染情?”
夜御澜冷然一笑。
温如年当即惊讶地站了起来,“骆晚洵是怎么想的?他这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是个人也知道你不可能拿慕郡主去交换那个毛头小子啊!”
夜御澜揉了下眉心,冷声道:“或许旁人都这么觉得,但你可想过,若让情儿知道此事,她会怎么做?”
温如年脸色微变,顿时又坐了回来。
以慕染情关心骆晚辰的程度来看,若让她知道了,定会奋不顾身去救骆晚辰,也会答应拿自己去和他交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温如年的脸色有些严峻。
夜御澜抿了抿唇,“爷打算先压下这件事,派几个人在骆晚洵来的途中将骆晚辰给夺过来。”
“你有把握?”
那骆晚洵也不是普通人,想从他手里夺人,肯定要费一些心思了。
“东皇是爷的地盘,他若踏进东皇国,想从他手里抢人,还怕抢不过来?”
夜御澜就是有这种自信,自信到浑身散发着光彩夺目的光芒。
“那倒是。”温如年失笑。
他怎么忘了?夜御澜已是东皇之主,他会怕骆晚洵那个骆华国的皇帝吗?
若是害怕,夜御澜还从未怕过谁,但他却怕失去慕染情。
骆晚辰绝对是个很好的人质,只要骆晚辰还在骆晚洵手里,慕染情就会因此方寸大乱。
他的女人他来守护,他女人的弟弟他也得管呀。
“这件事……要不要我帮帮你?”温如年眼珠一转,“我在各地还有些人脉,若是我帮你抢回了骆晚辰,你考虑考虑,把依依早日嫁给我吧。”
夜御澜唇畔一扬,“爷何时说过要你帮忙了?”
温如年怒目而视,“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不将这事儿告诉你,若是你坏了爷的事情怎么办?”
“你……”温如年被他气的简直是没话说了。
黑心啊。
多年相交的好友心真黑啊。
他这个奸商也要甘拜下风了。
“对了。”温如年话题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夜崇安和夜渊你要怎么处置?”
提到他们,夜御澜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芒。
唇畔划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缓缓开口:“剥夺名号,流放边疆。”
温如年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剥夺名号,对那两位爱慕权利的人来说,恐怕是最沉重的打击吧。
至于流放边疆……
夜渊还好说,就以夜崇安那副身子,能在边疆活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