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千真万确!”雁绣又朝花庭礼拜了拜,“奴婢绝对不敢有半点欺瞒,这些年奴婢一直忍辱负重,今天总算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梅姨娘现在的脑子都是懵的,甚至想不起来要怎么反驳,满心悔恨当初没将这个贱蹄子斩草除根,倒是花怜心反应得快,扑到花庭礼身边就哭:“爹,你听听,这都是往我们身上安的什么罪名?先是放火,又是下毒,女儿和姨娘哪里有那个能耐?”

花庭礼紧紧地皱着眉头,第一次没有开口就维护花怜心母女,玲珑忽然痴傻,虽然让他觉得非常丢人,但这些年始终也有个疑问在心头,无病无灾的,这失智来得太蹊跷了些。

还有那个灾星的名号,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疙瘩。

他当面不好问出来,便寒着一张脸问:“还有其他的什么,你统统都说出来。”

花怜心心里一咯噔,他这是不信自己和姨娘了么?当即就哭得更大声了些,花庭礼看着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大女儿,心里始终不忍,安抚了她一句:“听她说,要是说得不对,爹总会还你一个公道。”

雁绣绞尽脑汁地想,还真让她又想起来一桩:“老,老爷,还有当初那个,是梅姨娘将琉璃盏放在小姐怀里,又推了小姐一把,琉璃盏才掉到地上摔了的,奴婢被梅姨娘支出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从窗户看得真真的,一直不敢声张。”

花庭礼的脸顿时像锅底一般地黑了。

梅姨娘慌了神,赶紧抹抹眼角:“老爷,这丫鬟什么都往妾身身上说,当年那琉璃盏确实是小姐打碎的,这也要牵扯到妾身身上,妾身还怎么活啊。”

花庭礼平时看着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就会心肠一软,可今时今日,他忽然觉得他可能是从来没看清过这个女人,他神色不明道:“琉璃盏是传家宝,所以那天的事情我记得清楚,我抱着玲珑到主屋里玩,御赐琉璃盏一向供奉在上桌,那天正好朝廷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我便将玲珑交给你照顾,让你送回明居堂去,之后我回来,你就说玲珑打碎了琉璃盏。”

花庭礼的语气冷得让她觉得陌生,他也是有修为在身的,压迫感渐重,梅姨娘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老爷,你听妾身解释啊,当时,当时,当时大小姐非要玩,否则就哭闹不止,妾身无法,只好拿给她,没想到她抬手就将琉璃盏打碎了,这不关妾身的事啊。”

叶知秋气极:“当时玲珑那么小,从来都很听话懂事,她怎么可能非要去要琉璃盏,即便她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知道吗?还在狡辩!”

梅姨娘心慌意乱,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会在这种情形下被抖出来,花庭礼的脸色冷漠无比,摆明是已经信了那个贱蹄子的话,她咬了咬牙,心一横,反正这个局要是破不了她也就完了,她慢慢地站起来:“老爷不信妾身,只信这个丫鬟说的话,妾身也没其它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望老爷以后能保重自己,千万注意身体。”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梅姨娘就一头磕向外面的柱子,这一下撞得是真狠,玲珑都清晰地听到了那声恐怖的脆响,花庭礼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琉璃盏的事情:“梅巧!”

玲珑目光暗了暗,这梅姨娘对自己还真狠,这么好的机会,又生生地让她给破了,她不禁看向叶知秋,叶知秋叶震惊了几秒,然后心头涌起无边的厌恶,她已经怎么没看出来,一个两个段位都这么高。她冷笑了一声,向玲珑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次不行,总归还有下次,阴谋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就兜不住了。

顾不得再追究,花庭礼赶紧请人去请了大夫,老夫人却是连看都没有看梅姨娘一眼,安抚了一下玲珑,就回存菊堂去了。

菡萏院被烧毁了,好在她的血玉镯子还在,玲珑累了一夜,一觉睡得酣甜,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了之后,她还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叶知秋一直守在女儿床前,见玲珑醒了,就将床帘拉开,笑道:“小懒虫,再不起来,午饭也没得吃了。”

玲珑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温水,才觉得清醒了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她便问:“梅姨娘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叶知秋有些不高兴:“还能怎么样?没什么大碍,说是要卧床休息,而且……”叶知秋顿了一顿,语气有些恨恨,“而且,大夫诊出来,她怀孕了。”

“啊?”玲珑瞪大了眼睛,在她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梅姨娘忽然怀孕了。

叶知秋叹了口气:“她怀孕了,这件事只能搁下了。”

不用说,梅姨娘就是干了什么天大的恶事,花庭礼这个时候也舍不得怪她,连老夫人或许都不会再追究,花庭礼这些年得的全是女儿,这有生儿子的希望了,他自然是开心的。

这个孩子对梅姨娘来说,来得太是时候了。

玲珑只好安慰叶知秋:“娘,反正我们也不指望一下就能将她扳倒,以后再寻机会吧,正好趁着她怀孕,咱们把管家权全部拿回来。”

梅姨娘撞了柱子,这又刚诊出来怀孕,胎气肯定不稳,这倒是个拿回所有管家权的好机会,叶知秋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玲珑却有些可惜,好不容易劝说花庭礼同意娘将梅姨娘房间里的嫁妆拿回来,这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诊出她怀孕了,短时间内肯定不能轻易动她了。

对于昨晚上的记忆,玲珑很是模糊,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个人将自己抱了出去,吃完饭,便找来雁凝问:“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救我出来的?”

雁凝一想起来昨晚,就心有余悸,玲珑昏迷的时候,雁凝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现在眼睛还肿着,她看到玲珑之后,又觉得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道:“是云枫少爷救的小姐。”

玲珑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那情况如此危险,搞不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那个小少年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竟然能跑进去救她?

还未进入盛夏,阳光日益炽热,但午间坐在屋子里,清风穿堂而过,还是挺凉快的,饶是如此,云枫脸上也挂了不少汗珠,一滴一滴地滴在桌子上的宣纸上。

他正在练字,一笔一划尤其认真,分明才这么小,平时也只知道嘻嘻哈哈的,一认真起来,感觉,还挺迷人。

玲珑悄悄地趴在窗户外面看,过了许久,一张大字练完,云枫似乎感觉有些不满意,将宣纸放在一片晾着,又铺了另一张在桌子上,他想活动活动手腕,不经意间瞧见了玲珑,他先是一愣,然后,脸忽然红了。

被发现了,玲珑讪讪地笑,索性扬起手里的食盒:“我来送点好吃的给你。”

云枫见玲珑进来了,忽然有些紧张,他想起来曾看过的话本子,里面描写妻子给读书的丈夫送饭的场景,好像也是这样,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懊恼,这个可是你媳妇,你害羞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问:“送的什么?”

玲珑将食盒打开,一样一样地端出来:“这是桂花糕,这是豌豆黄,这是豆沙糕,都是明欢姑姑做的,还有果子露,是雁凝做的,她做这个可有一手了,我还冰镇了一下,你来尝尝。”

云枫被竹居养得嘴有些刁,平时并不怎么吃其它人做的甜点,但见玲珑认真地给他介绍,云枫忽然觉得这些食物都开始闪闪发光,夹了一块豌豆黄吃,舌尖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好像还真的挺好吃的。

玲珑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云枫忙点头:“很好吃。”

看着他还吃得挺欢快的,玲珑不由笑弯了眼,趴在桌子上看他:“谢谢你救了我,嗯,你想不想要什么报答?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尽量满足你。”

报答?她不是以身相许了吗?还要什么报答啊,云枫想了想,觉得以身相许就够了,很郑重地说:“这就够了。”

只要一些糕点和果汁就够了,这小子还真是好打发,玲珑瞧他头发毛茸茸的,忍不住伸手去揉:“你真是太可爱了。”

云枫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表情有些纠结:“还,还没成亲呢,不能动手动脚的。”

玲珑被他逗乐了,这傻小子,等成亲了才不能动手动脚的呢,虽然觉得云枫今天有些怪怪的,但玲珑莫名觉得这样的他更亲切了。

花景岑坐在桌前,有些心神不宁。

他一向浅眠,菡萏院一烧起来就把他惊醒了,他翻身下床,那熊熊的火光仿佛映照到了记忆深处,也是这样一场火,几乎烧掉了他的所有,从那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成了寄人篱下,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花景岑来不及穿外衣,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都是跑来跑去取水灭火的奴婢,他跑到了菡萏院门前,正好看到一个人,抱着玲珑冲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玲珑说来了个新夫子,还带了个孩子,大概就是这个男孩了,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玲珑似乎没什么大碍,还跟抱着她的那个人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还挠了挠脑袋。

花景岑忽然觉得心沉下去,好像属于他的什么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他刚想迈步出去,叶知秋一行人就来了。花景岑愣了一下,默默地隐在了黑暗中。

早上,雁凝来送早饭,这段时间以来,花景岑不仅胖了许多,气色好看了些,更重要的是,他仿佛没有之前那么凶了。

虽然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身上带着的那股煞气好像越来越弱,这些天,雁凝渐渐地不那么怕他了。

可是今天,刚迈进门槛,雁凝就觉得脖子一凉,她哆哆嗦嗦地抬头,花景岑正好看过来,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真奇怪,这堂少年分明还没开始修炼,这身上的威压是从哪儿来的?

她不敢多看,也不敢问他是抽了什么风,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大高兴,昨天她跟小姐都差点送了命,结果这位不仅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还整天地就当别人是仇人一般,连个笑脸也没有。

她放下东西就要出去,花景岑却忽然凉凉开口:“你家小姐如何了?”

雁凝本来就紧绷着神经,花景岑一说话,倒把她吓了一跳,花景岑瞧着她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里更不舒服了:“我问你小姐怎么样了?”

雁凝忙回答:“呛了些烟,没有受伤,今天能下床活动了。”

花景岑犹豫了一下,拧着眉头问:“那位夫子带来的小子,你家小姐跟他处得怎么样?”

雁凝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据实回答:“云枫公子人很好,小姐就是他救出来的,今天小姐还去答谢了……”

雁凝仿佛感觉,花景岑身上的煞气更重了。

雁凝心想,堂少爷真是莫名其妙地喜怒无常。

在床上休息了几天之后,玲珑便躺不住了,她原本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叶知秋不放心,非逼着她在床上休息,鸡汤鱼汤什么的整天往她嘴里灌,到了第三天,玲珑的抗议终于有了几分效果,叶知秋勉强同意她去学堂了。

上回那件事虽然被梅姨娘用怀孕破解,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玲珑能感觉到,花庭礼对她的态度改善了许多,也经常到明居堂来了,虽然叶知秋已经对他完全死心,但他毕竟还是叶知秋的丈夫,玲珑不想让他们势同水火,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一大早,玲珑路过存菊堂给老夫人请了安,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花仲夏也在。

被玲珑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花仲夏多少收敛了些,但还是小声嘀咕:“三姐也来得太晚了。”

老夫人仿若没听见似的,亲热地拉着玲珑的手:“要不不舒服,就跟夫子说,多休养几天也是没问题的。”

玲珑笑道:“奶奶放心,我没事了,再躺下去就要发霉了。”

老夫人看向花仲夏,语气淡了些:“让你反省了一个月,听你姨娘说,你整天在房间里练大字,那也该有所进步才是,跟着竹夫子好好学,切莫再惹是生非。”

花仲夏心里有气,但也不敢当面顶撞,便道:“祖母,我昨天去看方夫子,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奶奶你能不能让方夫子接着给我上课啊。”

老夫人低头饮茶,看也不看她一眼:“方夫子好得差不多了?那正好,能收拾收拾包裹出去了,花家收留她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仁至义尽,她一个月以来白吃白喝,可什么都没做。”

“祖母!”花仲夏急了,“方夫子只是不小心受伤了,她现在已经好了,在花府伤的,我们也要负责任啊。”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她又是撞鬼,又是被石子绊倒,这满府的人可只有她遇到了这种事情?传出去让旁人怎么看我们花府?什么事情都不做,躺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许辞退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花仲夏还要再说,菊欢却笑道:“四小姐,再不去竹幽居,恐怕时间要晚了呢,方夫子实在不像话,您就不要惦记着了,快去上课吧。”

花仲夏又是气又是慌,方夫子是赵姨娘托关系找来的,平时没少给她塞东西,方夫子对花仲夏很好,几乎算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平时课业也总是放水,再换一个夫人,哪里来这种好事?

玲珑甜甜一笑:“奶奶,那我走了。”

花仲夏也憋着气:“祖母,孙女告辞。”

老夫人抬头看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菊欢轻声道:“三小姐一身嫡小姐的气度,这也怪了,以前没人教导过她啊。”

老夫人淡淡道:“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菊欢帮老夫人摇着扇子,道:“梅姨娘那边又有好消息了,这次要是生下个男孩,老爷也算后继有人了。”

“她倒是好运道,庶子庶女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也与我没有关系。”老夫人并未露出什么喜色,反倒有一丝讽刺,她在宅院浸淫了一辈子,对这些手段熟悉得很,也厌恶得很。

菊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禁劝道:“老夫人,这么多年,你也要看开一些,老爷他总归还是你的儿子,当年那件事情,老爷肯定心底也是不情愿的。”

老夫人闭上了眼睛,仿佛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了,菊欢也知趣,闭嘴不再谈。

云枫已经练完了一套体术,又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板凳上。

竹居不由新奇:“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云枫不大乐意:“师父这是什么话,徒儿一向爱干净,只是师父平时根本注意不到而已。”

竹居表示怀疑:“你屋里的那一大盆脏衣服难不成还是为师的幻觉了?”

云枫点头:“我早都洗干净了,在外面晾着,你没看见?”

竹居惊讶于小徒儿的忽然转性,他拍了拍脑袋,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今天还有一个小姑娘要来上课,是花府的四姑娘,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云枫揉揉耳朵:“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啊,咱们还仰仗别人给的住所和银子呢。”

而且,也一点不感兴趣。

花仲夏虽然不敢欺负玲珑了,但还是处处想压下她一头,一路都赶在前面,抢先进了竹幽居,云枫听到脚步声,有些娇羞地抬起头,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姑娘。

真没意思,云枫又低头练大字去了。

花仲夏却惊到了,早听说夫子带来了个男孩,花仲夏还听花怜心暗暗骂过没规矩,但没想到,这个男孩,竟然这么好看。

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一身干练的短打,比宫里的皇子还要好看,他望向自己的时候,花仲夏顿时感觉身边百花齐放。

不过他很快又低下了头,花仲夏心想,大概长得这么俊俏的人都有几分臭脾气吧。

玲珑在后面走了进来,云枫立刻把笔放下,娇羞地打招呼:“玲珑,你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玲珑点头:“好多了,昨天夫子罚你写的大字写完了?”

云枫有些小得意:“那点课业,还难不倒我。”

花仲夏将玲珑挤过去,把书堆在了云枫旁边,朝着他笑道:“我叫花仲夏,你可以叫我仲夏,也可以叫我夏儿,你叫什么啊?”

云枫皱了皱眉头,这是他给玲珑准备的座位,还细心擦了好几遍,还没来得及让玲珑到这里坐,这个莫名其妙地人却坐下了。

他抬头一看,玲珑已经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心里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叫云枫。”

“你叫云枫啊?”花仲夏忽然眼睛一亮,从他那儿抽出一张纸就开始写,“我正好会写这两个字,我写给你看。”

她拿过云枫的笔就开始写,纸上留下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约莫能辨认出,一个是“云”,一个是“风”。

她没注意到,云枫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他最不喜欢别人不问自取,拿他的东西,还有,他不喜欢别人靠他这么近。

花仲夏还兴致勃勃地举着纸给他看:“你看,我写得好不好?”

云枫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郁气,拼命按捺下想砸扁她的冲动,默默地将自己的书一抱,坐到了玲珑旁边。

玲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她看到的从来都是花仲夏的臭脸,还从来没看过她积极讨好旁人的一面,只是云枫半点不领情,气冲冲地就坐了过来。

玲珑忍住笑:“怎么了?”

云枫瞧着玲珑明媚的笑脸,心里忽然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她看到有旁的姑娘坐在他旁边一点也不生气,师父不是说,爱情就是占有欲,比如师娘,就从来不许任何女子多看师父一眼。

他瞪着眼:“你不生气吗?她欺负我!”

玲珑有些茫然,花仲夏欺负他了吗?不过更重要的是,花仲夏欺负他,她为什么要生气?

瞧着云枫气鼓鼓的脸,玲珑忽然有些明白,大概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患难之交,云枫将她看成了自己人,一受到委屈就想找她出头,她才不忍心让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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