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中莫名的慌乱乱起来。
是个那个男人吗?
自从上次他主动现身带自己去找萧君肴后,就未再出现过,他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他会和太子妃在一起?还发生这样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
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沄儿....”骤然,凤无心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一时失神的她猛然惊醒过来,才瞥见她双手全是血,吓得她面色煞白,惊慌失措来。
“我安排人找大夫过来...”说着,她就要转身叫人。
“不要....”凤无心紧紧抓住她的手,沙哑着声音。
“可是你这样强忍着出什么事了那可怎么办?我不忍看着你这么痛苦。”舒沄也被她这副样子吓得哭了,颤抖着看着她,泣声道:“不要担心,我会小心安排不会让人知道这事情的。”
她能强烈的感觉到凤无心手指冰冷,似也因为药效的关系,痛到了极致。
“不....”凤无心痛得面色苍白如纸,很虚弱,手心,脸上都是汗,却死死咬着唇,“我熬得....住.......别惊动了其他人,我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舒沄手腕被她拽得深疼,望着她指上那一抹血腥,是那么刺眼。
凤无心却缓缓闭上眼,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去,仍死死的咬紧唇,那怕是咬破了,也不松齿。
而被褥下早已血染一片,湿湿,冰冰的感觉直吞噬着她的心,她的身。
痛吧!
只有痛,才会让她不觉得有一丝惭愧。用痛来提醒自己,用痛来偿还一切,这很公平。
想到这,紧闭颤抖着的双翼下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溢出,流到耳垂边上,冰冷的液体深深的绞着她的灵魂。
舒沄守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一双手仍还是被她拽在手中,黏糊的液体将两人手浸透,望着凤无心那么痛苦,却又拼命的硬撑的样子,她心如刀绞。
整间屋里环绕着浓浓的血腥味,有些刺鼻,更有点死寂冰冷。
时间流逝得太慢,让她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开始凤无心还紧紧拽着自己手,颤抖也好,用力的拽也好,但都感觉到她在动,她在喘息。
可是现在,为何她却毫无反应了呢?
紧拽着自己手的手慢慢松开,咬破唇的齿也渐渐无力滑下,呼吸也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舒沄见状,吓得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对着屋里叫道:“出来。”
一声落下,一抹黑影翩然出现在屋中间,是暗卫。
这是第三次见到他的真面目,她只是转过头看着俊朗冷漠的他,急道:“她似快熬到了极限,你过来帮帮她,保住她一口气,我来熬药和给她换衣服。”一边交待一边起身站了起来,将凤无心慢慢滑落的手轻轻放在床上。
她让开后,暗卫并没有一丝迟疑,也不多言,上前去迅速的套上一双黑色的手套,给自己戴上黑色的面巾将眼睛遮起来,才握住凤无心那垂放在床边上的手,然后运用掌心将内力一点点传送于她的体内。
舒沄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止血丸轻轻放时凤无心的嘴里,用温水服下,再用生片含在她的嘴中,抬眸看着坐在床边输送内力的暗卫,她瞥了一眼便快速的去衣柜拿衣服。
床上凤无心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完全失去了意识,舒沄揭开她身上的被褥,顿时一股血腥味传来直让人作呕,她面色一凝强忍着不适,垂眸看去,只见凤无心下身全是血,早已经浸湿了衣裤,床单。
那一抹腥红,是那么触目惊心。
坐在一旁的暗卫也嗅到这浓烈的血腥味,不由的皱眉,却没有分心,本分的做着自己的事,平静得他就不存在一样。
舒沄睨着染红裤子,不再耽搁,趁现在没有人赶紧换了。她动作还算熟练,没花长时间就将凤无心染着血衣服和裤子都换了,连床单都换了。
而暗卫输送内力也达到了极限,看着风无心面色慢慢恢复了如常,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苍白,但已经红润了少,加上换了衣服,服下了药,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经过一场生与死的撕扯,凤无心总算成功了。
只是,孩子就那么没有了,在她的腿间化为了一滩血水。
暗卫离开后,舒沄拿着那些血衣和床单到窗户边去找了一个火盆,用火烧掉。一边烧,一边看着那慢慢化为灰烬的衣物,她的心竟然一阵阵的抽痛,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很不安。
不知不觉,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也曾有过身孕,只可惜与那孩子的缘分太浅薄,还未能感觉到他在动,就没了。
每每想起,她的心微微泛着疼。
叮叮....
骤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尴尬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望了眼火盆里的衣物几乎快要烧完了,才起身站起来出声问道:“是小玲吗?”
门外传来小玲的声音:“王妃,木夫人说想见你,奴婢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可她非要吵着进来,奴婢都拦不住....”
话还未说完,房门就被外力撞开,小玲也随之摔了进来,扑倒在地上。
舒沄拧眉,上前走过去看着门外坐在轮椅上慢慢滚动着轮子进屋的人,眸色一凛:“木苏婉你这是做什么?”
对于她质问木苏婉冷哼一声,继续滚动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是我想问你在做什么才对?”
摔在地上的小玲已经站了起来,站在舒沄的身后,不过她却嗅到了烧掉衣物的味道。
“在这个王府除了王爷说话有份量外,就是我。你说你有话想问我?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舒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着木苏婉毫无一丝畏惧,坦然的与她对视,居高临下的凝着她:“难道你用你现在的木夫人的身份吗?未免有点不够格。”
表面镇定,可内心却很担心。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里,是不是木苏婉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来?
就算如此,也不能暴露凤无心就在这屋里,还好起初她有将帐纱放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的人。
“王妃何是也变得如此势利?牙尖嘴利了?”木苏婉昂头睨着她,眼神犀利,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就算王爷在府上,他对我的态度也得迁就几分,倒是你,别以为顶着着一个王妃的头衔,就以为自己是麻雀变凤凰了。”
“是吗?”舒沄眸色一深,眼底暗暗蕴藏着一丝怒意。
木苏婉冷笑:“难道不是吗?你明知道王爷与太子就是对立的关系,可你还和太子妃走得那么近?怎么?你以为王爷没有太子有能力,所以刻意去讨好太子妃?还是你一直就是太子安排嫁过来的细作。”
说着,一双眼睛朝屋里四处看,似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落在那放下帐纱的床。
顺着木苏婉那双眼看着的地方,舒沄黯然一楞,虽然她极力用烧掉的衣物味道把屋里有血腥味给遮盖了,但是凤无心此时很虚弱,不醒人事,她又那么精明,一定会看出一些端倪来的。
该怎么办?
衣袖中双手不由握紧,眸色轻闪,想着对策。
可对于木苏婉的话,她倒是淡淡一笑,随即就朝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抬眸盯着她,眉间的笑意未达眼底:“木夫人,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你的妄想症还真是厉害呀!什么事在你眼中都会变得很复杂。”
木苏婉见也伶俐的反驳,面上也有些不甘心,手指着床质问道:“既然王妃如此口齿伶俐,那你告诉我床上的人是谁?”
“你刚才也说了你看到了太子妃来找我,那床上躺着的人自然是太子妃了,她与我下了很久的棋有些乏了,我便让她在此躺会儿,晚上用了晚膳再走,难道这样你也要来过问?”舒沄将她的话圆了她的话。
既然太子妃来这里已经不是秘密,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既然是太子妃,那正好,我有事想问问她,不知王妃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与她见上一面。”
舒沄眸色一闪,淡漠道:“刚不是说了吗?她在休息。你如果要见她,就晚些过来吧!小玲送客。”
小玲闻言赶紧凑上前来,冷漠的看着木苏婉:“木夫人,请。”说着,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今日见不到太子妃,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木苏婉无视小玲的眼神的动作,直接扶着轮椅扶手滚动着轮子移动慢慢朝床而去。
“木苏婉。”舒沄见她如此放肆,拍桌而起,看着她冷声道:“给你留你几分薄面,你别不知好歹!”
木苏婉见她的动作,只觉好笑,云淡风轻:“你要是不心虚?又何必害怕我靠近那张床呢?”
舒沄一楞,竟一时无语反驳。
“木夫人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竟然这么急,等不了本宫醒来。”
骤然,沉寂的屋里响起一道清郎微带一丝愠怒的声音响起。
屋里的人都为之一怔。
舒沄闻声却是一喜,她醒了。
木苏婉脸色却是一黯,目光缓缓朝床看过去。
此时,床上垂放着的帐纱从中伸出一支手来,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将帐纱慢慢撩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面色略显苍白,可那双眼却是那么炯炯有神,似绞着一抹清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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