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在空中盘算着,身体内灵气暴涌,瞬间压制了潇洒摇的光环,让它不再那么醒目,这才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加劲儿向着远方飞去。
“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再去看看,想必天星宗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徐兴空中沉思,一直出了这片山峦,然后凝目远望,感觉自己越飞越快,应该马上能够到蜀地的中心。
那处所在,可是其心里面渴求已久的地方,非常的繁华,和商都王朝有着一拼。
徐兴此时心中激动,想到自己曾经随着师傅颠沛流离,一直渴望来这里,但是盘缠路费不够,只能是望洋兴叹。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竟然脚踩灵器,踏空而来,当真是神奇之极。
如果师傅这时候还活着,那么应该为自己多自豪啊。
眼看着离着蜀地中心越来越近,徐兴慢慢降落,最后脚踏实地,收回灵器,把衣衫整理,头发梳起。
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仍像个游历四方的穷道士,但是眼神灿灿,骨骼已经比当年清奇俊逸不少,让人一看就会不由地生出一种敬佩之意。
这个时候气候乱变,没个定性。
寒风飒爽,有时候会吹落点点的白雪,已经快傍晚的天气,在徐兴踏足此地后,竟然也开始落下了点点白霜伴雪。
这些雪花不知不觉,在地上铺就了一层薄霜,仿佛是要冰封天下,清净这世上所有的污垢还有肮脏。
雪点慢慢伏在徐兴发梢,好像一种装饰,随着寒风一摆一摆,颇有韵味。
随着徐兴亦步亦趋的脚步,身旁的行人还有车马都是渐渐多了起来。
疙瘩疙瘩……
一阵马蹄响声,一个大马车正在着急的赶路,好像回去的晚一些,就会有人把城门关闭。
在马车从徐兴旁边过去的时候,也是将空中的雪花扬起,车帘激荡之下,也是出现了一个清秀的侧脸,好像是一个读书人坐在车里面。
徐兴看看那人,面色稚嫩,好像多年前的自己,真是恍如隔世。
自己现在其实也并不大,正在弱冠之年,可是自己沧桑的内心,好像已经是耄耋老人一般平经不容易起波澜。
正在他心中感叹的时候,那个马车忽然是戛然而止,里面的人也是从帘子内探出头来。
等徐兴到了近前的时候,帘子里面的人也是从车里面出来。
“看兄弟这身打扮,是修道之人还是去这里参加科考之士?”
因为在当时,修道之人和读书人的打扮差不多,常常有人混迹于两者之间,所以此书生对徐兴有此一问。
“呵呵……我曾经也读书,也修道,可是现在已经尘缘尽了,没有什么想望,只是想去看看旧景。”
徐兴也是哈哈一,浅浅拱手。
“真是的,我看兄弟眉宇之间不像凡人,他日必定高中,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会如此萧索?”
这个读书人一口文绉绉的话语,对徐兴的报复胸襟,很是不解。
徐兴低头浅笑而不作答。
“哎,算了算了,人各有志不勉强……我看这天气邪乎得很,好像一时三刻停不了雪,我正好一人闲得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同乘车,咱们在天黑之前,赶进城门中去,如何?”
这个读书人也是不再询问徐兴,而是热情的邀请徐兴一同上车。
徐兴正好也是一人无趣,抬头看看越来越密的雪花,对着读书人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两人并肩上车。
车里宽敞的很,有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把刚才的严寒驱赶的一干二净,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家境殷实,就是连赶车的大爷都是穿着得体,不像是一般的二老汉。
仔细观察,赶车的二老汉面色精明,大檐帽遮面,全身精神利落,一看身手就不凡。
“哈哈,我的名字叫做李俊林,兄弟你叫什么,咱们有缘相聚,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一路上有个伴也好……”
李俊林搓搓被冻的双手,也是笑呵呵说道。
“嘿嘿,我名字是徐兴,幸好李兄热情邀我搭车,要不还真够冷的。”
徐兴温和笑道。眼角一瞥,已经是看到了李俊林身后的一堆书籍上面,最上面一本封面上写着春秋。
书皮发黄,自己古旧,好像是古人手抄,显得弥足珍贵。
“哎呦,徐兄这个姓姓的好……”
李俊林也是脸色一呆,然后哈哈抚掌大笑,表示自己的敬意。
“……嗯,原来是百家姓的第十位,徐徐而行,百步青云,古典有传,可见自古此姓就是能人辈出……嘿嘿,李某信口雌黄,还望徐兄担待……”
“哪里哪里,李兄不用这么客气,只是一个名字嘛,先人倒是有出息的不少,但是到了兄弟这一辈,家道中落,惶惶不可终日,当真是惭愧得紧……”
“哎,徐兄哪里话来,凡事都是有个因果,就是前朝徐公明这等名士,都是在少年时期多历困苦,受尽万难,这才是终成一代大家,让后人传诵……因此徐兴兄弟也万万不能年纪轻轻,自暴自弃……”
李俊林也是脸色一本正经,好像在给徐兴上课一般,当真是有些搞笑。
“哎,李兄,你说的也未尝不对,但是人生忧患,无穷无尽,何时是头?”
徐兴想要笑但是笑不出来,忽然感觉被李俊林这么一说,好像感染到了他的热情,便再进一步追问,想知道他对人生的看法和态度。
“人生在世,应当大义为先,兼爱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是为人生至乐,徐兄可曾有一刻也曾有此感受乎?”
李俊林大义凌然,郎朗出口。
徐兴微微一笑,好像陷入了沉思,看着起伏不定的车帘,也是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世人知恩图报者少,以怨报德者多,怎么能够兼爱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呢?”
“这个嘛……”李俊林也是一呆,刚才自己说的未免从书上看来的多,徐兴这么一说,倒把自己问住。
因为自己在这些年在外奔波,对人心险恶倒是有了一种新的了解,这样一来不免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