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酒吧”事件之后,他们的事迹也很快在“贵圈”传开,gaybar也把这“呕吐三人组”列为黑名单,不准他们再来了。
江俊彦和Jack也算是因祸得福,董言从此绝口不再有事没事就提“gay”,也不再试图融入“gay”的圈子,这一刻总算是教会了她“隔行如隔山”的道理。
可单就江俊彦那日对她“灌黄汤”这事,董言还是耿耿于怀。
就算是她笑话他被男人“调戏”不是很对,也不至于要这样“报复”她吧?反正这个阴影面积是留得太大了,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
也正因为自己余气未消,所以哪天搬家她只告诉了Jack,当天也是Jack来车帮的忙。
当天,江俊彦下班后冲完凉,就像往常一样随意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突然,门口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但转了很久都不见有人进来,之后门口就没有了人的声音。
江俊彦猜想肯定是Jack这个蠢蛋又忘记拿钥匙了,便走过去给他去开门,谁料浴巾被内侧的门把手一勾,在门被打开的同一瞬间,飘然落地——
一身结实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男性身材,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刹那间春光大泄,这限制级的画面,友情奉送的尺度真是太大了。
“啊——”
董言一双水目瞪得如同两颗圆滚滚的铜铃,江俊彦一贯冷酷的脸孔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很难想象,他还能那么生动的表情。
他简直是尴尬至极,从小到大,他还没试着这么丢脸过!
极度窘迫之下,他也顾不得形象,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锅盖挡住遮住要害,正欲开口解释——
只见董言捂住双眼,把手上的钥匙往江俊彦身上一丢,吓得落荒而逃。
“喂!”江俊彦赶忙捡起地上的浴巾,仓促地重新围好,便也追上去。好在江俊彦毕竟是有底子的人,三两步就把董言追上了。
“喂,刚才浴巾是不小心掉的!”
“江俊彦!你这个暴露狂!恶心鬼!”董言气得跳脚,往江俊彦胸口就是一阵乱揍,“前两天被你整的还不够惨,刚搬过来你又要整我!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现在就被整得挂掉!你这房子再好我也住不了了!”
江俊彦攥住董言的手腕:“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次怎么说也是我比较吃亏好吗?而且我只是好心帮你开门,不小心被门把手勾掉了浴巾而已!”
他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刚巧董言出去超市买东西了,两人并没有撞上面。
董言生气地抽回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今天搬进来吗?穿成这样,除了暴露狂,还有第二种解释吗?!”
“你又没跟我提起你已经搬进来了!如果知道有女生在家,我也……反正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董言见他这番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确实是自己不让Jack告诉江俊彦的。念及此,董言的火气也顿时消去了大半。
再低头看到他衣不遮体的样子,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幕,脸“腾”地一下红起来,火烧火燎地辣。
江俊彦也被她盯得不自然,俊脸快速滑过一道狼狈的红痕。
“不对!我没拿钥匙!”江俊彦立马掉头回去,果然发现门已经被自动锁上了。
“该死的!”钥匙、手机都落在了房间里了!
他转头问董言:“你的手机呢?”
“在里面……”她指了指房间内,说完又把头缩了回来,“而且……Jack好像把他的钥匙给我了,也……也被我丢在里面了。”
“呵、呵!”江俊彦无语地干笑数声,“那你要让我穿成这样去警局吗?”
“呃……其实……叫开锁匠就行了……”
“前提是你有电话!”江俊彦没好气反将了她一句,那神情就差没直接用眼神杀了她。
江俊彦在澳洲的房子是独门独户的别墅,出了门就是花园,穿过花园就是大马路。现在正直夏季,太阳要到将近9点才下山,也就是说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都能看到江俊彦那狼狈的“着装”。
更糟糕的是,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蚊虫猖獗的时候,澳洲的蚊子杀伤力也不能小觑,没一会儿江俊彦的背上、腿上就被咬得起了十几个大包,让他简直是“痒”不欲生。
“这儿……不是这儿,上面一点,不、不是!你怎么那么笨,是上面、上面!左边也痒……”董言没办法,只得围着他团团转地给他赶蚊子、挠痒痒。
“给你。”这活儿没法干了,董言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江俊彦,免得他日后被咬残了又把这账算到她身上。
江俊彦看了眼董言递上来的外套,拢了拢眉头,脸一撇,把衣服散回董言手里:“不要,这么丑的衣服要穿在合适它的人身上,我才不稀罕。”
“哎哟喂,你都被蚊子咬成这样了,还嫌这嫌那。”
“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反正别多事,让你穿上就穿上!”
“……”
正在两人唇枪舌剑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whatareyoudoinghere?(你们在这干什么?)”一个女警从白马上下来,这是澳洲的骑警,平常的职责就是驾着高头大马在市中心巡查。她可能是看到了两人行为和穿着都很怪异,所以特别下马过来查看情况的。
江俊彦用流利的英文跟她把基本情况解释了一遍,女警核实了下这里住户的信息,确定无误后,表示她可以帮忙联系这里最近的开锁匠。
“Thanks,Ms。Cassie。”
见到江俊彦道谢,董言也连忙微笑着点头感谢:“Thanks,Ms。Cancer。”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江俊彦的胸臆间,几缕凉飕飕的冷风飘过,只有董言浑然不知有何不妥。Cancer是“癌症”的意思,和英文名“Cassie”(凯西)发音相似,但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漂亮的Cassie小姐听到有人竟然把她的名字叫成了“癌症小姐”,两条漂亮的眉毛立刻皱在了一起,而董言还傻乎乎地冲人家友好的微笑。
“Sorry,she’sonlybeenhereforafewdays,soisn’tgoodat ;pronunciation。Ithinkshejustwantedtosaythankstoyou。(她才刚来几天,发音不准。我想她只是想跟你说谢谢。)”江俊彦替她跟女警解释道。
但不管怎么说,女警骑白马走的时候,仍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开锁匠才姗姗来迟,这时江俊彦身上差不多都被扎成马蜂窝了,有时真得佩服下澳洲人做事磨蹭的速度。
“Wow,hotgirl,enjoyyournight,youngman。(哇,她真是位性感漂亮的姑娘,年轻人,好好享受你美妙的晚上。)”完工后,开锁匠看了看董言,然后拍拍江俊彦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
这回对方的用词不难,加之胖锁匠一副“不纯洁”的表情,董言马上明白了。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英文单词,没文化就是处处受气。
接着,又不知道江俊彦爆了几句什么英文,胖锁匠扭头再看了看董言,那笑得就更“猥琐”了,至少在董言眼里,就是这样的。
前后总共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总算是再次进屋了。
董言不死心地追问其江俊彦和胖锁匠刚才到底说了她什么,但江俊彦却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一点口风也不透,顺便还取笑了把她那蹩脚的英文。
董言和江俊彦同居的第一天,就在这吵吵闹闹中过去。对两人来说,恐怕都是印象深刻。
不过对于这个新居,董言在住下就发现,她这点租金能住上这种山中别墅简直赚翻了——
白天的时候,你往天上看,那云就像在海里,又像雪白的棉花糖在蓝色布景上,轻薄得像团棉花,随时可以被风推着走。睁眼就是鸟语花香、虫鸣鸟叫。
澳洲的鸟不怕人,色彩斑斓的鹦鹉会从你眼前飞过,或者就停在离你不远的位置。它们有叫玄凤、有叫玫瑰、有叫虎皮。晚上你若睡得浅,还可以听到山间的负鼠的窸窣呓呢,琴鸟类似娃娃发嗲啼哭声,还有笑翠鸟藐视一切的洒脱狂笑。
更没想到的一点,之前和江俊彦一起选购的那些女式家具,他们两个男的都不要用,于是全数都被她顺手接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