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丝睁开眼,悻悻地道:“这鬼小子,太滑头了!”
斯兰欲言又止,黛丽丝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说,以我的实力,这小子根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斯兰点点头,并未说话,但眼神中的询问说明她的确想知道为什么。
黛丽丝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似乎与众不同。正常来说,寻常的汉唐修真者知道这么多针对本国的秘密行动,肯定要对我们这些异国人恨之入骨了。他却不是这样,从他的精神波动和针对我们的对话以及态度上看,他似乎并没有特别强烈的这类情绪,这一点使我很是好奇。”
“另外呢,他这实力应该划归修真者的炼气期吧?却以炼气期的实力斩杀了金丹期的焦存,这一份战力闻所未闻,我很好奇他究竟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最重要的一点是,对他我提不起杀心,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一番话娓娓道来,深知黛丽丝脾性的斯兰和若拉均是若有所思,刘毕和邓七却瞪大眼睛,颇为不可思议,这新主子的心思果然难以揣度,似乎对那小子有点意思?
一直安静地没说过什么话的若拉说了句:“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放过他?人家也能念着你的好。”
黛丽丝笑着摇摇头:“如果他连这点挑战都承受不住,也没资格让我网开一面了。喏,他在处理伤口,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山湾里的楚天星蜷缩着身子,撅着屁股,插在屁股上的羽箭钉的牢牢的,也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反正碰一下箭杆就痛得要命,可任由在后面插着也不是事,得拔下来才是。
先把疗伤的药拿出来,咽下一颗小还丹,三花散放在一边,深深喘了几口气,右手自后面牢牢抓住箭杆,这一动又是痛得钻心,心里的火气腾腾的,那小娘们,射哪不好偏要射屁股,等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的,不让你屁股开花我不是男人!
‘哎哟!’心里一发狠,羽箭随手拔出,疼得楚天星又忍不住叫唤出声,狠狠地把羽箭扔在地上,拿起三花散就要敷在屁股上。
猛然想起还穿着衣服呢!反正周围也没人,三下五除二解开裤带,撩起外袍,这一撩起外袍又扯得伤口剧痛,仔细一看原来轩辕法衣还是没破,和上次受伤一样,被箭尖钉进肉里,羽箭拔出后,那一块布料还留在肉里。
这衣服是真结实啊,可惜还是几次三番受伤,怪只怪自己实力太低了。咬牙拽出伤口里的布料,褪下中裤,中裤上出现一个血洞,毕竟只是普通布料。
三花散胡乱倒在手上,对着血洞就糊了上去,到底是上等的修真丹药,伤口处立时冰凉,半点痛楚也无,鲜血也不再流出,就连创口处的血肉似乎都能感觉到在快速修复、生长着,看来用不了多大会,伤势就能完全复原。
他这里专心致志处理伤口,那里黛丽丝粉颊生晕,她可是全程用精神力关注着楚天星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楚天星肆无忌惮褪下中裤,撩起外袍处理伤口,白花花的臀部亮晃晃地印入黛丽丝精神力的感知里。
不过黛丽丝毕竟擅于媚术,男女之防看得开放,虽略有脸红,倒也欣赏的津津有味,可怜楚天星还浑然不觉自己被人家看光了。
等到伤势恢复如初,楚天星琢磨着该出去了,谁知刚一露面,斯兰又在黛丽丝的提示下射出一箭,隔得远了楚天星又提防着,险险的避开。
仔细一琢磨,隔了这么远,又有亡灵死气的阻隔,按理说她们看不见自己才对,为什么刚要出去就射过来一箭?她们能看见我?那我刚才上药疗伤,岂不是都给看见了?
思想至此,饶是楚天星性格开朗,也不禁脸皮发烧,琢磨着究竟是谁能看见自己。
那五个人里,刘毕邓七忽略不计,普通的武者他能有什么能力隔着亡灵死气看见里面的人!
斯兰是弓箭手,没记得黄金鹰眼有透视的功能啊,也可以排除了;若拉是祭师,纯辅助的职业,貌似也没有透视的能力。
最后就是不清楚职业的黛丽丝了,除非她是魔法师,可以用精神力感知到视力无法看见的情形,再综合昨夜城主府的情形,黛丽丝绝对是魔法师无疑了。
唉,大意了!可怜本少爷清白不保啊!不过这里不是久待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既然你黛丽丝使用精神力观察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回敬一下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于是暗暗用神识控制法诀,猛然一道掌心雷打向黛丽丝这面的方向,而后也不管奏效不奏效,脚底加速翻出山湾,奔向更远的地方,距离再次远了,斯兰那小娘皮再牛也力有不逮吧?
黛丽丝的确被突然闪耀的雷光弄了个冷不防,但对她委实没起到一点影响,若说有影响,也不过是略微惊诧楚天星机变百出的点子,迟疑那么一瞬,又被楚天星成功逃离。
忍不住摇了摇头:“算了,这小子跑那么远,你的弓箭射程有限,他爱咋地咋滴吧,咱们回去!”
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其余四人往武定城而去。
楚天星躲在新找好的地方,凝神停了一会,似乎远处马蹄声嘚嘚,难道黛丽丝她们走了?
转身想走出亡灵死气形成的黑雾,又想起燕家那哥俩,没人搭救,恐怕还在里面呢。
现在的亡灵死气离地三米左右,虽然下面因为死气的原因显得昏暗,但也比当初在封印阵里视线强太多了,起码看出去三十多米不成问题,这一点对自己比较有利。
再说那三个亡灵法师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才离开一天,还有胆子再次进入亡灵死气,出其不意也是自己的一大优势。
想到做大,楚天星借着地面的天然障碍物,悄悄地靠近了亡灵谷,一路上好几次碰到了数目不等的骷髅战士,在他有意识的躲避之下,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