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君临此刻才明白过来风狂的话,他尽管派了杜宓娘给迷途的自己带路来到呼风寨,却没想那么容易放过他与风月久两个人,那他所打的主意又会是什么?
正当央君临思索之时,风狂又以眼神的示意堂上一个十足的壮汉,他突然从座位上起来,一步如地震般走到堂中央,说道:“寨主,今日兄弟们高兴,不如就让我请在座谁摔跤助兴,寨主同意吗?”
壮汉说罢,座上就爆发了欢呼声,人人都显得万分感兴趣,这壮汉,实在是强壮过人,个头高,四肢粗壮,体魄令人,一个拳头有普通人两三个大,恐怕无论是谁都挨不起他一拳。zi幽阁om
“当然准,只是我们呼风寨里哪还有你的对手,我看不如这样,一直都听闻皇帝之子个个武功超凡,太子殿下乃是众皇子之首,今日有幸,你不妨请教请教太子殿下?”风狂继续进行他的一连串计划之一。
壮汉走到央君临跟前,很是恭敬地示意请教,风狂更推了一把,说道:“太子殿下就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央君临来此处并非为了喝酒或打架,但听风狂这意思,他是拒绝不成了。
堂上的热闹之声穿到了风月久房间,她怎么可能忍耐得住,她还是决定要出去一探情况,只是并非冲动鲁莽的行动,而是乔装打扮成了一个满脸麻子,络腮胡子的男人。
风月久对自己痛下狠手来,伪装得倒还算成功,至少她已认不出此刻所对的镜中人是自己,简直是一副无论横看竖看都很欠揍的丑模样。
风月久从房里离开,毫不犹豫去到了大堂,正见别无选择接受了壮汉挑战的央君临在与之僵持。央君临能猜测三五分,风月久可是对壮汉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是身负怪力,一旦被压制,必输无疑。
此刻央君临已然被壮汉控制了,无法出手也无法逃躲,万一他一个没控制住伤到央君临可怎么办?风月久心里着急啊,她站在门外,几乎就想冲进去帮央君临一把,突然有一只飞蛾从上头的灯笼上落到了她肩上。
仿佛是上天的提示,那壮汉虽然怪力惊人,可偏偏就怕飞蛾小虫一类小东西,那她就知道该怎么暗中帮助央君临脱困取胜了。
风月久在灯笼上赶紧抓了好几只飞蛾,趁着大堂上闹哄哄一片,她溜了进去,在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将收集的飞蛾往大堂中央一甩,不偏不倚正中壮汉。
被好些只飞蛾砸中的壮汉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松开央君临,在大堂上又蹦又跳,整个堂上仿佛都在震动。
风月久的计谋得逞便赶紧从窗户溜了出去,却还是被杜宓娘注意到了。
中招的壮汉竟是难以自控地蹦跳,又是打自己身前的飞蛾,又在堂上飞奔乱跑,若是任由他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再坚固的房屋也免不了溃崩的命运。
央君临无心取胜,本也就不为争打,可壮汉此刻必须压制。壮汉向央君临这边冲了过来,方才已见识过他的力量,央君临也便心中有数,他准备就绪,在壮汉经过他身边的一刹,拼尽全力控制住他的手腕和肩膀,奋力将他按倒在地。
众人惊色,央君临冷静自若,他也察觉了是何缘故令壮汉突然大惊混乱,压制他的同时,央君临将他脑袋上的飞蛾取走,又道:“没有了,你可以冷静下来了吧?”
这一场比试因为几只飞蛾还未能分出输赢,但有眼有耳之人,都心里透亮,央君临获得胜利妥妥的,赢得漂亮。
央君临将冷静下来的壮汉扶起,他不相信这几只飞蛾是凑巧出现,在一片喧闹中,他环顾四周,风月久还躲在一处窗子后边偷望偷笑,他不禁凝视一刻,却实在无法认出那人竟就是她。
风狂的目光顺着央君临所望方向看去,这下,风月久可就不敢逗留赶紧逃走了。杜宓娘察觉得较为明显,也猜测得到,便说:“肯定是小久久了,这鬼灵精主意。”
“你去看看,可不能露馅儿了。”风狂说道。
窗户外人去空了之后,央君临的注意力便转移向风狂和杜宓娘,今日他们没有少窃窃私语,可他却实在听不见他们的秘密之言是什么。
杜宓娘离开了大堂,央君临乍一反应便是跟出去,可风狂岂能让他自由,在这呼风寨里,即便他是太子殿下,也没有权利来去自如。
几人拦下了央君临,风狂从上座走下来,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时辰已晚,就请你在我呼风寨好生歇息,不必担心太子妃,我自会派人好生伺候着,太子殿下应当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
风狂句句皆是威胁,风月久在他们手上,央君临又有何反抗之法,为今之计,顺服为上。
央君临被送到风月久房间的反方向最远处的屋子,竹木质高架建筑屋,一道木梯通上。为了以防万一,风狂更安排了两个人守在前后,这哪是招待,显然是囚禁才对。
风月久躲回了房间,正卸妆呢,杜宓娘便不吱一声推门走了进来,风月久正撕着胡子呢,就被惊吓得脱了手,留了一半,惊然一脸。
“宓姨,我”风月久“嚓”一下狠撕了胡子,还有些疼。
“不用解释,你已经暴露了。”杜宓娘向风月久走来。
“不可能,太子殿下如果发现了我肯定就追过来了。”风月久理智分析道。
“他倒是想追过来,可你那顽固老爹怎么可能让呢?”杜宓娘此话也有理,见风月久一晃而过的忧思之后,她也就不愿骗她了,“放心,只是我跟你老爹察觉了你,他应该想不到这个点上去。”
风月久宽了心,她的这个情况确实太令人难以置信,央君临也应该无法想象。
“宓姨,老爹说得神神叨叨的,你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们到底要对太子殿下怎样啊?”风月久满是疑忧问道。
杜宓娘向风月久解释了风狂的计划,就是以各种方法试探央君临,看他各方面如何,是否满足风狂对女婿的要求。
“老爹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我嫁人又不是他嫁人,这么大动干戈,我还以为他想闹出什么天大的事呢。”风月久实在无法理解她那老爹的思想。
“虽然你老爹是固执偏激了一点,但他的本意没错,你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当然不能随便就嫁了,就算对方是太子殿下,如果对你不够真心那也是坚决不行。”
对此事,杜宓娘与风狂同仇敌忾,就凭风月久这么些年来喊她一声宓姨,她就不能不管不顾。
“那宓姨你和老爹试探得怎么样了?”风月久忍不了不打听。
风月久一脸期待两眼放光望着杜宓娘,搞得她不透露点什么都觉得自己过分。
杜宓娘小小透露了今日的试探,首先,央君临只身来寻,证明他有勇气,猜到杜宓娘的“巧合”,说明他善思,应对风狂的准备许久,处处刁难,他更是隐忍自若。
再来今晚的宴请,反正杜宓娘是对央君临印象越发好了,至于风狂,大概也差不多,至少央君临的智谋和冷静都是优点,对壮汉一事,说明他不仅功夫不弱,人品该也是不差。
风月久听了杜宓娘的话可是完全无法掩饰喜悦心情,他们对央君临的渐渐认同,也就是对自己正确选择的认同。
然而,杜宓娘好话说完,便顺便给风月久提个醒,道:“不过小久久你还不能开心得太早,这些试探都是小招,顶多说明他太子殿下自身修养素质,至于后面的大招,那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大招小招,老爹还想怎么对付太子殿下啊?”风月久又忧心起来。
“自然最重要是证明他对你爱有多深,情有多真,你老爹可是想过很多大招,像是让他断臂换你自由,甚至以命换命的试探,他可是设计了不少。”
杜宓娘的话听得风月久心里着实崩溃,她这老爹也是主意惊人,他那是唯恐央君临不死啊?
“不过那些招又难实行又有危险,我就给他驳回了。”杜宓娘这才道出重点,让风月久跳起的心“砰”一声落下。
“宓姨你故意吓我是吧?”
“怎么会,不过宓姨我有个好主意,又不危险,也不麻烦,且能一招知胜负,我已经让人准备得差不多了,得去跟你老爹做最后商量,快点试探完也好,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好事。”
无论杜宓娘怎么说,风月久都是绝对相信央君临对自己的感情的,或许言语说辞很难让人信下去,可她是那个亲身经历的人,用心感受的,岂能有假?
“我也希望这什么所谓的试探早些结束,太子殿下见不到我一定很不安心。”风月久忧心道。
“小久久真不担心他太子殿下通不过试探呢?也不好奇宓姨我的主意是什么?”杜宓娘问。
“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宓姨你的试探是什么,我都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证明给你们看,他对我的真心和决心。”风月久丝毫不存犹疑,信心满满。
“当然,这也是我愿意的结果,你老爹就算是嘴硬,也一定是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幸福的。”杜宓娘实在语重心长说道。
“我当然相信老爹是为我着想的,只不过他做的这些事也太招人恨了,万一惹怒了太子殿下,最后该如何收场呢?”风月久有忧道。
“我们早就商量好对策了,再说这不是还有小久久你嘛,既然你自信太子殿下他对你的爱天地可鉴,那我们还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呢!”杜宓娘轻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