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雪白长袍,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脸,却有种独特的气质,宛如天神。
第一次,漠狼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向男子时她眼中剩下的只有震惊与那微薄的恐慌。
等着男子进入,那容颜才暴露在漠狼的眼前。并不绝色,却让人觉得无人能比,一身白衣,如天生契合该穿他身,黑发如墨,一根缎带将其束起任它随风而动。
抬手间,一瞥一笑高贵自然,不骄不躁,不瘟不火。如此男儿,估计在世上也无人能比了吧?
漠狼在打量白玉的同时,白玉也在打量着挡住他的去路的女子。
精致的容颜,绝美的人儿,眼底却含着万年寒冰,性格应该是严肃而又在乎小结,不喜欺骗,不近人情,却似乎又想品味人情。冷漠,又如女子般纠结,说是无情?还是有情?
不过,黑色纱裙吗?倒是很适合她。
“这位姑娘,敢请让一下路?”
彬彬有礼的模样足以惹起所有女人的好感,但却不足以惹起漠狼的好感,相反的,在那阵余温过去后,她更加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为何,你应该就是今日他们要等的人了吧,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
漠狼的质问让白玉一惊,也让在座的其他人心底一惊。
白玉,白氏一族仅剩的族人,四大家族中的首领。白氏一族,拥有着绝对的智慧,绝对的力量,绝对的神秘。在世人的眼中,白氏,就如同被神化一样,在他们眼里,白氏是无所不能的一族人,虽然如今的白氏已经败落,但或许也就是因为败落,仅剩下白玉一人,却成为了白氏一族千百年以来最强一人。
他四处漂泊,无人知晓他的所在,他天下行医,医术了得,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弄墨,武能除害,说他是白氏一族历来最强人完全不为过。
而或是因为白玉常做善事,亲近民农的缘故。白家的名气不但没有因为神秘不在而下降,反而是更为高涨。白玉,在所有被他帮助过的人民心中,那就是真正的天神。
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论谁遇到都只会恭敬对待的人,竟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给说教了?即使那女子容颜绝色,这种事情也是绝不允许的!
“小丫头片子,你是何许人也,尽然敢在这里质问白大人!”一人愤怒拍桌而起,指着漠狼就是一顿谴责。
此人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响,纷纷点头低声讨论对着漠狼指指点点,似乎这一切的错都在她,而非他。
身为漠狼的朋友,贺澜看到后立马站了起来扫了眼那刚才开口说话的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子弟狠狠的一瞪,那人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之所以会拍桌而起斥责漠狼也是因为她从未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只是看起来跟那贺家大小姐的关系好了点罢了。但这贺澜把他一瞪,整个人就怂了,缩了下去。
贺澜见着那个多嘴的家伙闭上了嘴,眸子闪了闪离开了座位走到漠狼的身旁冲着白玉弯了弯身子行礼道:“白大人,非常抱歉,漠漠乃是我的好友,我为她的失礼向您道歉。但是,今日迟到之事的确是你的不对。”
态度不卑不亢,礼貌却又疏远。她们贺家本就与白家同为四大家族,如今白家算是没落,要不是因为她看上那白家庞大的人气,此时此刻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等待这么久,若是以前的白家,她贺家或许会记惦三分,如今,却完全不怕!
贺澜的姿态摆的很正,我们说话语气不对我们道歉,但是你也必须为你的迟到而做出解释!
漠狼侧了侧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人,那双眼中透露出的强硬完全不输男儿,甚至于还要胜于那些男儿。
心中为她点了点头,正视着白玉就等他的解释。
白玉也是没有想到此刻竟然会变成这种状况,他身为白家人二十四年,十六岁开始到处游历,救人无数,也遇到过许多巴结的,可是从未遇到这种纠他错误,不道歉誓不罢休的。
白玉勾了勾唇,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点点头,道:“好,那么便依两位姑娘。”
语毕,上前走了一步,对着在座的宾客微微弯下腰然后起来,长发随着动作晃动,嘴角总挂着笑容,薄唇轻启:“在座的各位,很抱歉让各位等待白某如此之久,白某在此向各位道歉,还望能够过的各位的原谅。”
不急不躁的语气不像是道歉的,反而更像是平常说话一般,自然而然。
“哦不不不!怎么会呢,白大人迟到必定是有什么要事!我们大家肯定是懂得,懂得,道什么歉啊真是!”被眼前这已经吓得不轻的贺训反应过来站起身匆忙摆手,挂着尴尬的笑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些人可是第一次被白大人道歉,这要是让江湖上那些平民百姓知晓了,那还得了!被报复是小事,要是失去了民心那可就完蛋!
不止是贺训,除了禹仁一脸无知的模样其余人都哈哈大笑掩饰着真实的情绪,嘴上说着没事儿没事儿,但心里都吓了个半死。
道了歉,白玉转身,冲着漠狼与贺澜笑问:“如此,两位姑娘认为如何?”那微眯起的双眼,依旧是看不出愤怒与不耐的情绪。
众人的反应贺澜看在眼里,但却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白玉已经按照自己的话道了歉,他们不接受她也不可能去强迫那么多人。转头看向漠狼,无声的询问她怎么办。
“既然道了歉,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待着了,你们慢聊。”漠狼抬起头与白玉对视,那黑墨般的双瞳冰冷而又漠然,似乎根本就不把眼前之人当一回事。
而实际上,她也没有将他当回事。
等白玉反应过来时,刚才的那名女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一抹黑色的发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笑,冲着在座的人笑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开启了巴结大会,一闹便是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漠狼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床后洗脸刷牙穿衣束发,由于实在不喜欢那身轻飘飘的衣服,就让贺澜给她换成了轻便的男装。
等着一切都收拾好了来到院中,深吸一口气就开始了日常的训练——举重,快速奔跑。
所以,在贺澜起床后打开门看到“瘦弱”的漠狼举着她院子里的假山时,一点也不用惊讶,因为她平时所扛的那些食材,比这个假山重多了。
“喂喂喂!漠漠,漠漠快把那个假山放下!”
贺澜的尖叫声让漠狼停止了动作,随手一扔将假山扔回原地,看向贺澜,皱了皱眉头嫌弃到:“喊什么?我不过是运动一下罢了,干嘛大惊小怪。”
看着那被轻松扔了十米远回归原位的假山,贺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吞了口唾沫快步走到漠狼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反复的检查了很多遍后才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像是在看怪物一般:“我说漠漠你也太厉害了吧,轻轻松松的就将假山举起来了?!不疼吗,不累吗?!你这力气,最起码是六阶了吧!”
“……”贺澜的话让漠狼摸不来头脑,她这种力气不是很正常吗,干嘛那么惊讶,在无翼龙族的时候,比这种东西重的她也不是没扛过,至于那么惊讶吗?还有,六阶,那是什么意思?
漠狼半天不开口,贺澜忽然想起了她是一个孤儿,对于这些常识应该是不懂得,就拉着漠狼走到房里坐好,咳嗽了两声讲述起了何为六阶,而这阶级又是如何分的。
人类帝国与兽人帝国的力量都是一样的,简单来说就是比谁的力气大,能承受的重量多:一阶,所能承受的力量为五十公斤至一百公斤,二阶,所能承受的力量为一百公斤至两百公斤,三阶,所能承受的力量为两百公斤至五百公斤,四阶,五百至一千,五阶,一千至两千,六阶,则是两千至五千,而到了最后,十阶所能承受的就无人可以想象,也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因为这重量不仅仅代表的是能够举起多少,更代表的是身体能够承受多少。很多人身体外力已经达到六阶,但身体承受力却连五阶都没有达到。
而十阶,能够达到的全世界也只有那几个,仅用一只手便可以数的过来。能达到的人,并非天才,而是坚持不懈努力奋斗的人,身体的强大,不是受之父母,而是后期养成,即使是天才,若是无法忍受那磨人的枯燥生活,也无法成就十阶。
“而十阶之后还有一阶,那被人称之为虚阶,虚无缥缈,无人能够触及,任何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至少在几千年以来,无人可以。所以说,漠漠你可真够强的哎!”不由的,贺澜对着漠狼伸出大拇指,以表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