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素鸢被尹子玉雷得里焦外嫩之后,素鸢简直就不想再见他,于是直接把他丢给了舒默教导,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不得了了,这家伙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的魂都给勾走了。
而容奚既然都已闭关炼药为名避开自己的拷问了,那就更别想从玄陌嘴里知道什么了,因为他们之间只有容奚才靠谱,玄陌那家伙嘴里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分辨不出来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亦或者还有可能一句话半真半假。
所以如果不想把自己都给绕迷糊了,还是就不要去问玄陌事情了。更何况容奚还躲了起来,若是没躲起来两人站到一块,素鸢还能逼问玄陌,因为玄陌如果瞎掰,容奚是会当场拆穿他的,因为容奚容不得人撒谎,所以那天晚上玄陌才一个劲地转移话题,但就是不敢瞎掰。
“唉。”素鸢坐在窗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一群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全体人间蒸发了似的,容奚闭关炼药也就算了,怎么连带着舒默颜槐他们都不在眼前晃悠了,瑶华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竟然看不见一个。好吧,虽然是除了颜槐几人,其他人是不能随意出入容华殿的。
“宫主,慕公子来的飞鸽传书。”绿沐突然从门外进来,手里抓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另一只手里夹着装信的竹筒。
这是瑶华宫专门饲养的鸽子,只有它们才能让外界的瑶华密探将密信传回宫里。
而这只竹筒上用小篆雕了一个慕字,这只鸽子是当初止慕一直养在身边的,从来舍不得让它传信,如今竟然能让止慕传信回瑶华,只能说发生了连止慕都不能掌握的事情。
素鸢连忙打开信封,只看见了一行匆匆写下的字:白相入狱,速回。
白相入狱?那不是她爹吗?她爹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就入狱了呢?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除了赵家,没人会去找她爹的麻烦。但是陛下也不可能让她爹蒙冤入狱,只能说赵家给出了连孝德陛下都无法解释的“罪证”。
“快,我要回去。”素鸢攥紧手里的纸,止慕既然写得如此匆忙,那么王府定然也是免不了事了。信鸽从王府飞过来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她现在赶回去也许还能制得住局面。
绿沐看见素鸢脸色微变,手下也就利索地给素鸢更衣,然后和绿夕二人护送素鸢到谷口,素鸢没有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而是直接牵着白马就出了树林,现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张脸对她来说,正好不过。
素鸢骑上马匆匆回城,赶到王府门前的时候,止慕正一袭白衣翩翩地站在门口,和一个类似将军的人周旋。素鸢认出来,那是赵家的支系嫡脉,如今是管辖京城治安的护卫队长。
素鸢悄悄地绕到另一边,尽可能凑近人群前,止慕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状若无事地移开目光,对赵戎道:“赵将军,王爷王妃还未回府,你这样擅闯若是到时王爷王妃怪罪下来,让在下不好交代。”
“哼。不好交代?我看是做贼心虚吧。白素鸢那个妖女不知道将玉王殿下绑到了何处,指不定已经遇害,还等他们回来,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好让府里面的证据销毁干净吗?”赵戎轻蔑冷哼。
止慕依旧神色淡淡:“赵将军此言差矣,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王爷亲自挑选的,怎么可能会将别人害王爷的证据销毁?”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收买一两个下人。”赵戎瞪着止慕:“我劝你还是快点让开,我可是奉旨查办,你再拦着我,小心我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素鸢皱了皱眉,朝止慕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退开,让赵戎进去搜集所谓的证据。她绑架尹子玉畏罪潜逃?这是哪个有病的赵家人想出来的?
止慕见素鸢的神色,便对着赵戎迟疑了一下便退到一边,好像真的是因为畏惧赵戎的淫威。
看着赵戎得意洋洋地进府,素鸢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估计那所谓的罪证此刻就在那赵戎身上藏着呢,就指望找个好地方让人“搜”出来了。万年不变的把戏,却也是最让人百口莫辩的把戏,只要做得天衣无缝,就是咸鱼都翻不了身。
素鸢退出人群往白府而去,白府已经是上了封条,门前冷冷清清,素鸢突然看见白府的另一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三两步追上去,正是白府的管家。
“管家!”素鸢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化音丸还没解开,不动声色地吞下解药,追了上去。
老管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就见一名烟紫色襦裙的女子朝自己跑来,女子的容貌陌生,不过与自家小姐一比,倒是不分伯仲。想起小姐,老管家叹了一口气。
“老管家。”素鸢拉住老管家的手走到巷子中,老管家一惊:“这位姑娘,你是……”
“是我啊。”素鸢本来的声音软软糯糯,温和含情,管家听了十几年,尤是好认。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小……小姐?”
“是我,老管家,我爹犯了何事,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娘和我二哥呢?”
老管家长叹一声:“老爷被抓进天牢,五小姐、二少爷随着夫人去了宫里。昨天,府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老爷带走,说是老爷与小姐密谋刺杀陛下和皇后,想要谋权篡位,还有说什么玉王和小姐出游实际上是玉王大半个月前就发现这桩阴谋,但是正想阻止就被小姐劫持带走,也许已经惨遭毒手。现在正带人去王府搜集罪证。”
素鸢冷笑:“真是好离谱的借口,陛下也信?”
“唉,此事由不得陛下不信啊。”老管家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前天夜里陛下和皇后遇刺,但是却无一人受伤,去的刺客尽数伏诛,你道是为何?是夫人呐!”老管家一拍腿,就差哭出来:“夫人前日去宫里密告此事,这才使得陛下不得不信,还有寒露那个丫头,也是随着夫人一起进宫作证,说是老爷与小姐密谋已久,后来去了王府,就由她传信。所有人都知道寒露是从小伴着小姐长大,有夫人和寒露作证,陛下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啊。”
“什么?我娘和寒露?!”素鸢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她娘和寒露,不可能啊,明明谁都有可能背叛白家,但是她娘和寒露是万万不可能的啊,更不要说是污蔑她爹和她了。
“那我二哥呢?”
“二少爷不信,但是因为夫人和寒露,二少爷也因为受不起刺激病倒了,就被夫人一道接近宫里了。因为毕竟夫人是长公主,又检举有功,所以夫人与二少爷五小姐还有寒露是无罪的。白府现在暂时只是抄了家,一旦大理寺落实罪名,搜集好证据,那就是要株连的啊。”老管家忍不住泪意,真是造孽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哟。
素鸢不由后退一步,这简直是荒谬,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素鸢牵过马直接往王府飞奔而去,管家又不敢大声叫嚷,怕素鸢被人发现。虽然有夫人和寒露作证,但是老管家是自小伴着白安阳长大的,对这莫须有的罪名是半点不信。
到王府的时候,赵戎已经离开,王府也被封了,因为下人都是玉王的人,是故只是遣散回家,而止慕对外的身份也是王爷的幕僚,所以赵戎倒也没有为难他。
素鸢下马的时候,就看见止慕拐过街角,连忙追了上去,知道止慕是要避开众人视线,素鸢也就不慌不忙,四下留意。
两人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前后定了一间房,然后素鸢偷溜进止慕的房里,就看见止慕正坐在桌旁,淡然儒雅。
“宫主怎么就带着这张脸出来晃悠了?”止慕一点都没有火烧眉毛的急切,就好像那封信根本不是他写的一样。
“看到你送来的信,知道京中有变,就顶着这张脸来了,省得连城门都没进来就被抓到牢里去了。”看着止慕淡然温润的模样,素鸢莫名地也平静下来,方才听到是白夫人和寒露指证爹和自己的慌乱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似乎在止慕身上,永远不会有惊慌失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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