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鸢满头黑线,寒露连忙道:“小姐,您方才和王爷一闹腾连王爷准备的夜宵都忘了,快些回去吃吧,不吃东西,伤身。”
“你这么一提,本妃确实快饿死了,快走。”素鸢丢下小厮朝临花阁奔去,寒露松了口气,拍拍那个小厮的肩头:“放心吧,小姐是看不上你的,你和王爷差太多。”
小厮泪奔: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打击我呢?
“诶,小姐,您慢点。”寒露追了上去,独留小厮在晚风中凌乱。
素鸢有三好,美人,美食,和睡觉。其中以美人为最,但是不是绝色的美人,素鸢是绝对不会为了他而放弃美食。寒露跟了素鸢这么些年,深谙她的喜好习惯。是故方才才能顺利将小厮从小姐手里解救出来,否则小姐指不定就会霸王硬上弓什么的,那影响多不好。
寒露随着素鸢也看了不少美人,是故方才的小厮按以往的标准来说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小姐看来是禁欲太久,已经快饥不择食了。唉,看来王爷一个人还是不能满足如狼似虎的小姐啊。
寒露姑娘,你这么形容你家小姐,你主子知道吗?
后来。据说,玉王召小妾侍寝,总因为有人偷窥而不得不放弃。据说,玉王殿下沐浴时,衣衫总会被人偷偷拿走,然后接着就有人光明正大进门偷看,导致玉王殿下洗个澡都战战兢兢。据说,玉王有朝一日忍无可忍被逼上花楼还没来得及叫姑娘的时候,就看见对面搂中有一个人左拥右抱,怀里皆是貌美男子,一时气急攻心,被冯少庄主抬回王府,花楼之行泡汤……
从玉王府传出来的据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然而还有一个据说,就是据说这些据说的另一个主角就是王妃娘娘……
“气死我了!”尹子玉在书房暴跳如雷,冯少倾和洛离尘坐在一旁神色悠然地喝茶,然后再兴致勃勃地盯着某个暴走的王爷看。
“有这样的王妃吗?她就那么喜欢阴魂不散地跟着本王?跟着就算了,可是连本王临幸侍妾都要偷窥是不是太过分了!”
冯少倾心下嘚瑟,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上次叫你去她,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你现在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呸。”尹子玉瞪着冯少倾:“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结果损失惨重的是我好吗。”
“那你就不能说我不够朋友了,我为了你可是把庄里的人都叫来问了一遍,才给你总结出那么一条经验之谈的。”冯少倾耸耸肩,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样子。
洛离尘微微一笑:“我觉得你那经验之谈不能用在王妃身上,看轻君的模样,应该是反被轻薄了。”
冯少倾立前一亮,扑到尹子玉身上:“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真的真的吗?”
尹子玉无语地看着面前一脸面瘫却情绪激动的男人,这画面感可真不是一般的强烈。
尹子玉伸手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蒸的还是煮的你自己决定。”
“对了,赵芙珍那边近来有何动静?”淡定下来的尹子玉直接坐到方才冯少倾的位子上,随手拿了一只新的茶盏,边斟茶边问洛离尘。
“这动静你恐怕得问梓端,宫里这段时日倒是风平浪静地很。”
冯少倾又搬了一条椅子凑到二人中间:“问我?我这儿能让赵皇后感兴趣的,恐怕就那把扇子和那个病人了。”
“那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冯少倾摇摇头:“没救了。我爹说就让他去吧,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也太难受了。”
“算算日子,他应该已经断气了。”洛离尘垂下眸子,捧着茶盏轻叹一句。
冯少倾点点头:“本来是延了七日,早就该死了,可是我爹总说也许他下一秒会清醒,便把千年一株的紫荆莲给他吃了,这才延续到现在。”顿了顿,冯少倾猛灌一口茶:“没想到七日绝的毒性强烈至此,连药中圣灵的紫荆莲都救不了他。”
尹子玉突然皱了皱眉:“若是如此,岂非大事不妙?三颗七日绝不出意外应该都在赵家人手里了,如今还剩两颗,若是用来对付我们,岂不是只能认栽?”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连七日绝的配方都不知道,如何配置解药?”
三人沉默了会儿,洛离尘突然道:“有一人,可能知道,倘若连她也不知,那这世间就不会再有他人晓得了。”
“谁?”
“瑶华宫宫主。”
冯少倾愣了愣,尹子玉微微瞪大眼睛,两人看着风清月霁的洛离尘,异口同声地问出心底最关心的问题:“谁去问她?”
洛离尘的动作顿了顿,带有一丝无奈地抬头:“你们二人最关心的难道不该是去何处寻她吗?”
两人摇摇头,冯少倾道:“天下人皆知瑶华宫宫主性情善淫,不知掳走了多少青年才俊,我们若是前去,都不够她当饭后点心。”
“可是若不问她,就只能去偷药了,可是你们晓得七日绝究竟在谁手里吗?赵家人个个都是狐狸,要查,并非易事。”洛离尘摇摇头,自动否决了这个念头。
“此事绝对拖不得,否则事到临头,就算想去找她,估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毕竟江湖上知晓瑶华宫驻地的差不多都已经死了。”洛离尘说明利害,尹子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这倒是实话。可是为什么知道的都死了?”
“因为心怀不轨。”冯少倾接道:“江湖上人人都视瑶华宫为心腹大患,但是却永远不敢动手,否则各门各派所有的秘史都肯定会公之于众,可也有那么一些居心不良的江湖中人,千辛万苦打探到瑶华宫的所在妄想盗走本门卷宗,然后攻打瑶华,将其余各门各派乃至王公贵族的秘史散播出去。结果无一不是被瑶华宫主揪出来。”
“然后瑶华宫只要散出谁家的秘史,就暗示此家居心叵测,天下自然就群起而攻之。”洛离尘接过话茬,然后颇有些诧异地看尹子玉:“这些事按理说天下皆知,你怎的不清楚?”
尹子玉低低一咳:“我忙的很,哪里有闲工夫去管这些?”
冯洛二人齐照不宣地扫他一眼,:别为自己的无知找借口。
“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瑶华宫在何处,而且即便找到了,谁潜进去?”冯少倾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他还是比较关心谁去色惑这个问题。
冯洛二人向来坑尹子玉坑惯了,于是齐刷刷盯着他,尹子玉头皮一凉:“别看我,我可是有妇之夫。”
“哟呵?这时候就知道自己已为人夫了?”冯少倾不无揶揄地看他一眼,洛离尘却是突然间想起:“白素鸢!”
“嗯?”冯尹二人转头看他:“王妃怎么了?”
洛离尘嘴角含笑:“你们难道不记得王妃的凤冠霞帔是从何而来的了吗?”
两人瞬间清醒:“瑶华宫!”
“可不正是瑶华宫。”
尹子玉敛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她和瑶华宫之间肯定有联系,那些大手笔的药材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瑶华宫给的起。”
“等等,瑶华宫宫主性情善淫,而王妃自幼便有之名,二人兴趣相同,会不会……”
“应该不会。”尹子玉说道:“她整日游手好闲,的都是大街小巷或者王公贵族家有些姿色的儿子。而且时常会在五湖四海出现瑶华宫主自某地掳走少年的消息,白素鸢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做,一则她总是在京里闹腾,二则她不会武功,就是千里马,也不可能在之间跑个来回。”
三人又陷入沉思,洛离尘率先抬眸:“管这些做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找到瑶华宫,只要王妃知晓瑶华宫在何地,谁是宫主根本无需在意。”
“也是。”
而此刻某个差点被挖出来底子的人正在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梦里又看见绿夕绿沐带了一堆各色美人回宫,兴奋地嘴角都不由上翘。
果然,死性不改啊……
另一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花堂新房,素鸢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白素绣和画宁谷的婚事了。
一个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此刻的某处角落,一名墨青色深衣的男子正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神色恭敬。
“此去娶妻,记得做的漂亮点,让白家喜庆喜庆。”
“是。”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待事成之后,这天下便不会再有什么天下第一庄和你争了。到时候你便可以一枝独秀。”
“多谢大人。”
“嗯。本来白素鸢才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没想到那老不死的竟然怎样都不肯答应,反正都是白家女儿,也算是送他们一份大礼,想和我们斗,只有死路一条。”
墨青色深衣的男子挑起嘴角轻蔑一笑:“当初看白素鸢对我也有点意思,便想从她身上找转机,可是后来送葡萄送了那么些年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想必也是个攀龙附凤的主,她爹肯定也早就告诉她,将来她一定会嫁给玉王。”
“哼。不过一个楞头小子,孝德还真以为他们能翻出什么大浪来。那个丫头不过是个纨绔千金,伤风败俗,不足为惧。不过若是尹子玉对她有意思,那么我们也不能放过她。”
“大人说的是,一定要让尹子玉生不如死。”
中年男子冷冷地笑:“不急,这些大礼咱们一份一份地送,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另一边的白府之中也早已经重新挂上了红帘,上次撤掉的流水宴也重新摆了上来,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前来贺喜的官员也来了不少,气氛热闹得就像已经拜堂成亲了的模样。
而白素绣正一脸娇羞的坐在阁中,马上就要出嫁了,那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男子即将成为她的夫君。
白素绣怎么也想不到,等待她的,不是新婚燕尔夫妻恩爱,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是让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的噩梦。那个她引以为傲的男子,让她心生恐惧,让她从此将得不偿失四个字刻骨铭心。
*v本\文*/来自\瓜v\v子小/*说*\网.GZBPi.COm,更v新更v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