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听到这声音的白映儿也摇了摇头,虽然她很清楚,这两个人是白静着人找來的,但是依她对白静的了解,这人利用完了,便也沒了价值。
今日之事,即便她不知道苏泽月莫名其妙的疼爱是为何,却也能肯定,按照事情的发展,这两个和尚能存活下去的几率少得可怜。
想到此处,白映儿也沒了兴趣,毕竟对待将死的人,费一点心思都是多余。
“保护?那人恐怕会是第一个出手的。”悲冥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淡淡的,却令他身边的人悲今更为急躁了起來。
女孩行至墙边,隐约听到了这句话,随即赞同的点点头。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何况是这些无关紧要得小人物。
不再逗留,女孩把手中的糕点放进戒指之中,再三叮嘱小器不能偷吃,而后飞身而起,往爵府靠近曾经杓兰院的那面疾驰而去。身后的小尾巴沒有再跟着,白映儿暗道白十七言而有信。
眼下虽是彻底脱了白府的束缚,女孩便开始担心旁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会不会又哭鼻子,思及此,白映儿忍不住运起八分的内力至于双腿,想着赶快到达目的地。
近來虽然沒有刻意花太多时间修炼,但由着自己那套心经的作用逆天,故而即便是白映儿天天用精神力造幻境玩耍,也有增长修为的效果。
这一点女孩心安理得的受着,不知若是旁人知晓了,会是多大的一场风波。
也正因为如此,不多时白映儿便赶到了木珩所在的地方。懒得再绕圈子走正门,女孩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
只是沒想到这小而破败的院中竟然会有机关,女孩也不知是踩到了哪里,或者是只要感受到生人的气息,这箭矢就会飞射。
见那箭矢的速度并非很快,而箭头上也根本沒有涂毒,白映儿挑了挑眉,眸光凉了凉。
虽说这般程度的东西根本就伤不了她,但不知怎么想的,女孩就是沒有防御,好似根本沒有察觉四周的危机。
就在最前方的几支箭矢即将触到白映儿的衣角之时,鸢尾和海棠还是忍不住现身打落了那些伤人的利器。
同一时间,白映儿似乎听到了一声冷哼,声音并不大,。ET
这个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木珩也带着他的小侍卫出现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小少年堆起一脸的笑意,讨好道:“木珩这厢谢过白大小姐了。”
眼见周围的人连带着白映儿,都是一脸的疑惑之色,不明白这木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大小姐也知,木珩刚刚搬來此处,对周遭的情况不太了解,昨天夜里,几个贼人扰我清梦,于是今日,在下便寻思着想办法在院中设些机关。这厢才弄完不久,正愁着沒人试试效果,您便來了。实在是解了木珩的一番苦恼啊。”
言罢,小少年朝暗处挤了挤眉眼,似是在问询,这样的答案,可否满意?
白映儿当下便沉了沉脸,眼看有着发怒的迹象。
两个丫鬟见势不好,当即也顾不上与白映儿计较今日善做主张独自面对府中人算计之事。
一人一手扯住女孩的衣袖,海棠动了动嘴唇,还沒來得及出声,鸢尾便抢了话:“小姐,今后此处便是我们落脚的地方了。虽然不比以前的宅子那般舒适,也不似杓兰院那般宽敞,但好歹是个安身之所。”
白映儿怔了怔,一脸冷凝着,严肃的点点头,像是把鸢尾的话听了进去。不过下一秒,她便张了张嘴欲开口,海棠收到自家姐姐的眼神暗示,轻咳一声道:“小姐,一天未曾进食,可是饿了?”
女孩闻言,眨了眨眼睛,摇头说道:“不......”
饿字还沒能说出口,鸢尾便拉着白映儿的手,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奴婢就是担心小姐这厢会觉得腹中空空,所以啊,刚到这里,奴婢便寻了一些食材做了顿好吃的给小姐。”
这个时候,机灵的木珩也看出來了这两个丫鬟的识时务,见白映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由的开口:“白大小姐,木珩好生羡慕你有个这般好厨艺的丫鬟,你可是不知道,她适才做饭的时候,我院中那些个小厮馋成什么样子。”
说着还夸张的笑出了声音,留下身后的木念一脸黑线。
自家主子现在,真的完全沒有曾经的皇子模样了,这嘴脸,这神态,这说话的语气,哪里不像一个商人,谁敢说不像一个商人?!木念心中幻灭不已,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在这个样子的主子,确实比较接地气的事实。
本以为木珩这番锦上添花的话,会让白映儿更加迫不及待的进去用膳,忘记适才发生的不愉快,也别较真他刚刚的那番解释。但是沒想到,白映儿却突然冷着一副脸,也停住了脚步,这厢两个丫鬟也不敢硬拉她。
只想着惨了惨了,大概这地方她们是沒法再住下去了,幸好杳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去外面找宅子去了,但无论如何,住到陌生地方始终是下下之策。
不说那里会不会遇到危险,单是出云洲那些人对白映儿的偏见,就不是她们愿意让白映儿承受的。
此时暗处的木苍也看到了这女孩的反应,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那情绪完全是因为考虑到自家主子知晓之的后果,与白映儿沒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女孩,他半点不喜,整个一麻烦精,若不是城主修为不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白映儿拖累死了,呸呸呸,主子才不会死,要死也是死面前这个女孩!
这般恨恨的想着,手上却传來一股剧痛,害得他险些脱手把怀中的东西扔出去。
眼含怒意的低下头,木苍不期然对上一双同样暴躁着的湛蓝色眼眸。
男子怔了怔,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脑中还在想着,自己难道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來了吗?
等到手上的剧痛一波波,木苍清晰的感受到了之后,抬起那只沒有受伤的手,运起玄力就要一掌劈向小狼。
太过分了!老子养你养了这么久,伺候你吃喝拉撒给你上药带你运动,你就是这样对我!果然是白眼狼!白眼狼花几百年都养不熟!以前主子还是少城主的时候你就欺负我,现在我主子都是城主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
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甚,即使木苍知晓如花这一口咬下來还是留情了的,但是这也不能抵消他心里的怨气。
小狼此时依旧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只是也半点沒有躲闪,那眸中的意思很是明显: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狼,反正狼病了你得给狼治,狼死了你得给狼陪葬。來啊,來啊!
“......”这一刻木苍只觉得心累,作为一个人类,他在主子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匹狼,原因就是这匹狼跟在那个女孩身边!这个认知让他再一次怨上了重色轻友的云子桑。
“嗷。”哼,要你骂狼的小主人,还咒狼小主人会死掉,你才会死呢,你全家都会死,你全家死了狼的小主人都不会死!
“......”你信不信我真的会一掌劈了你!嗯?左右我也会死,不如拉着你陪葬?
木苍突然收起了满脸的怒意,浅笑对着怀里的如花,那笑容带着几分毛骨悚然的凉意,让狼背脊上的毛全都竖了起來。
“这便怕了?”木苍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小样,老子可是被司扶那白发鬼折磨过一段时间的人,就你这蠢狼,还想跟我斗?
如花听到木苍的声音,很沒骨气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然后湛蓝色的眼眸转了转,一脸谄媚的把嘴巴凑到木苍手上的伤口处,轻轻的用爪子碰了碰。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玄力凝起,带起一阵微风,就要拍过來。
如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也沒有躲闪木苍的攻击,反倒是悠然的伸出舌头,添上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地方。
剧痛渐渐消失,木苍感到了手上那点点温润的触觉,带着一丝奇异的舒适,还有点痒痒的感觉。另一只手在即将碰到如花身体的时候,掌心的玄力尽消,变成了轻轻抚摸某狼白里参红的毛发。
而木苍这处的气氛变得缓和下來之后,外面院中的情况却依旧显得有些紧张。
女孩一袭粉衣,冷着一张脸,身边两个面色焦急的丫鬟欲言又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她们身旁站着两个小少年,见此情形也有些茫然。
虽是不知白映儿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要刨根问底,但是由着云子桑的震慑,季杭很明白自己不能得罪了这个女孩。
于是在气氛诡异得不像话之时,季杭吸了吸鼻子开口:“白大小姐,你可是不满木珩院中这些个摆设,或是嫌这处院落太小担心住着不舒服?这都好说,我们如今也算是一家人,只要白大小姐一句话,木珩马上着人修葺,左右这个地盘都是在下所有。”
‘一家人’?白映儿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眸中划过一抹恍然。只是很可惜,她的异常沒能被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