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话有些伤人,可失去理智的荀朔哪还管得了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完了,若是自己的命根子一直这样无用,他便沒法传宗接代,那荀府的家业会落在谁手里?别说娘亲为了固颜已经服了禁药无法再生育,即使能够生育,不确定性也太高。
况且,近來主母不是颇受家主的喜爱吗?那两人涣然冰释,他还嘲讽了一番。现在想起,怕是主母所谋不小,虽然他身子无中毒的迹象,会不会自己这突然的异常,亦与她们有关?
荀朔心里这般猜测着,面上却依旧是烦闷之色,虽然知晓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很重要,但身子是自己的,他一日这般情形,便一日难堪。
要说他也是情非得已,发现这件事情是个偶然,之后试了很多次。若不是实在沒了办法,他也不会來找荀二夫人解决。
花秋影的泪水此刻根本止不住,这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连主人的事情她都不舍得荀朔牵扯其中,而事事都与女儿两人扛着。如今见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颓唐的样子,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去请了宋医师來,可好?”
按理说若不是救命的要事,一般人都是不请医师的,原因无它,实在是这大陆上医师的稀少所至。物以稀为贵,所以医师的酬劳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而花秋影虽然不缺这点银钱,却依旧不愿请医师的缘由,在于她怕自家儿子这事走漏了风声。
毕竟医师不似她院中的下人,随意一个理由便能使她们永远的闭上嘴巴。要弄死一个医师,确实麻烦得紧,不过若是能够收买的医师,便一切好说了。
而这个所谓的宋医师,便是來府中给她们看过病的,亦有些渊源的一位。
说起渊源,也是与花秋影的渊源,在她嫁入荀府之前,荀家把她赶去沐落森林生活过一段时间,尽管那时孤身一人苦不堪言,却也因此识得了偶然來此采药的当是还只是个赤脚医生的宋医师。
不过这宋医师虽然其貌不扬,但聪明才智却是有的,不然也不会终于成了傲玄大陆万里无一的医师。值得一提的是,当是他与花秋影在林中相见,恰是秋凉时节,一直专心药理未曾想过男女之事的正经男子,在荒无人迹的森林之中,遇上初尝人事容姿绝美的风韵女子。会发生什么,自是可以想象。
正因为如此,花秋影才会如此放心的选了宋医师來为荀朔看病。
忐忑不已间见自家儿子并未反对,她立刻着人去请了那人过府。
在她看來,有了宋医师这件事情便能解决,无论荀朔还有沒有救,至少能保证此事不会被太多人知道。只是她却忘记了,人是会变的,更何况还是曾经的“老情人”。以至于此后她一直追悔莫及,不可终日。
却说那名此时被花秋影当做救命稻草的宋医师,尽管他相貌平平,可自打成了被认可的医师之后,许多良家女子对其也是趋之若鹜的。只是因为他的童子之身是在森林中被破,所以十几年來一直眷恋这种感觉,但苦于再找不到似花秋影那般貌美又有骚劲的尤物,亦难有良家女子愿意去沐落森林这般危险的地方。
何况,他也知晓花秋影门第过高,不会再与自己有交集。这般一拖再拖,他便到如今都未成家。
荀府的主子在出云洲若想请什么人,自然是不会遇到什么阻碍的。于是很快宋医师便來到了花秋影的院子,只是想到坊间传闻这二夫人已经失宠,他不由得起了些许旁的心思。
虽是如此,他也不会表露得那么明显,只是立在一旁的荀雨欣似有所感,却也只是眸光几个來回,沒有开口明说。反倒是本该感受最深的花秋影此时因为担忧荀朔的情况,沒有在意宋医师的目光。
只是满脸焦急的模样,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道:“麻烦宋医师了。”
却不知这番样子落在宋医师眼里,是如何的含羞带怯,也不知此刻的宋医师,脑竟已不由得浮现出与她云雨之时,花秋影那张情动的绝色面容。
意料之外的,他身体竟有了反应,只是好在十几年的磨砺让他早就习惯了泰山压顶也面色高深的模样。才未让人看出端倪。
他轻咳一声走到床边,身后的药童机灵的把药箱放置桌上,拿出宋医师替人把脉需用的软垫,行至荀朔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好,俯身对宋医师说道:“大人,可以了。”
药童面不改色的正经模样让荀朔即使有心发怒于他未经同意的触碰,也找不到恰当的机会。
医师是医术门类的一种,医师、药师、丹师都可看病,照样守着望闻问切的法子。
只是在宋医师看向荀朔的第一眼,眉间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床上的荀朔面色发白,双眼浮肿,眼下青黛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结果,再看其额上手上虚汗不止,明显这已是比较严重的情况了。
单是这些,他还不能以十分把握确定症状,在花秋影的眼神催促下,他也不再拖延,执手握住荀朔的脉门,凝眉细细探查,半晌神色变得肃然。
这般却看着荀二夫人心惊胆战,却还是识趣的沒有出声打扰。
宋医师吩咐药童拿出银针,在荀朔指尖取出一滴鲜血,放进小瓷盘之中,凝眸观察半晌,心间一紧。
“近來可觉体虚,食不知味,情绪易躁?”宋医师行医多年确有些真本事,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论断,只是左思右想,还是得先了解此中情况。
荀朔闻言一怔,点了点头。
“上一次与女子交合,是什么时候?多少次?”不再拐弯抹角,宋医师直入主題。
倒是花秋影听罢皱眉,看向宋医师的目光有些异样,虽然医师为了病人的健康,有些问題需得清楚的知晓,但也不用问得如此详细吧?多少次?自己的儿子尚不到二八年华,哪能有多少次?
床上的少年眸光一闪,支吾道:“上次是十几天前。”不明白这人给自己看个病为何会有此问,但他近來好像只与白静一个女子干了那档子事,说起來,那早熟的身体他甚是喜欢,至于做了多少次,他可不知这问的是与白静做了多少次,还是加上后來的玄兽,一共多少次。
他那日兴致较好,在破了白静的身子之后依旧觉得不够,直到白静在身下晕厥,他还是意犹未尽,之后正好來了些低等玄兽,以他的修为自是很快解决了,但体内的谷欠火却越烧越旺,只好抓住一只來不及逃走的狐兽,将就了几次。
宋医师见荀朔的神色就知事情不妙,依旧不依不挠:“你不愿说,让本医师來猜猜,十次?二十次?”
花秋影闻言就要开口反驳宋医师的话,却被荀雨欣拉住,后者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荀朔,妇人顺着目光看过去,却是浑身一震。
此时的荀朔抿抿嘴,眼中有挣扎也有自得,回道:“既然宋大夫想知道,荀某便如实道來,那日具体次数我着实记不清楚,但绝对多于你的猜测。”
宋医师沒有立刻接话,只是瞥了一眼面露震惊的花秋影母女,见她们皆是神色凝重,他叹息一声,道:“大少爷可知你年岁几何?”
荀朔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十五,你难道不知?”
“大少爷也知你才十五,即便虚岁,也不过二八年华,刚刚到能参加科举入仕的年龄。此时虽能适当的行房,但因身体发育尚未成形,你那下体却是经不起这番折腾的啊。”宋医师苦口婆心,完全是出于一个医者对不爱惜身体这类病患作的痛心疾首之言。
荀朔瞪大双眼,终于反应过來这医师早就明了他的问題,之后的问话,不过是追根溯源。那么,宋医师这般模样,是不是证明自己的情况很是严重?甚至这人也束手无策?
想到那日尽兴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命根子比平常时候要软了些,只是当时他沒有在意,毕竟那番大战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而后來的几天,自己一直恹恹的,也沒想到那么多,还是昨日巧合之下发现那东西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他才慌了,于是今日六神无主的找到娘亲來寻求解救之法。
这下听医师的语气,他便彻底急了,毕竟关乎到男子最重要的命根子,即便是荀朔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宋医师,我还有救的对不对?娘亲总说你医术高超能妙手回春,你帮帮我!帮帮我行不行!”
荀二夫人见自家而自己这般情形,当下也只好压下就要出口的责怪,双手抓住宋医师的手腕,弯下身子,任那溢满眼眶的泪水一滴滴流下來,轻声道:“我儿年幼初尝人事,放肆了些也属正常,影儿从未听说有人因年幼的纵欲毁了行房之事的。宋医师,若单是如此,我儿还有救的,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