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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原来爸爸那次回来,是被一个叫做猫头鹰的男人叫回来的。他让爸爸好好看清楚自己留下的祸根腐烂成什么样子。
尽管外表美艳动人,内在却早已不堪入目。为了让这个女人好好想起自己是谁,爸爸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了她离婚的企图,同时也减少了寄来的生活费。
现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过多开支了。习惯大手大脚的她一度陷入没有钱供她挥霍的苦恼中。
日子一点点贫困下来,她每天都酗酒咒骂爸爸,对我的毒打也成了日常便饭。身体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神经也麻木了下来。看着她渐渐地重新拾起厨具点火做饭,也许爸爸做的没错吧。
记得有一天,我哭喊的声音特别大,终于让隔壁的叔叔阿姨听到了。他们敲家里的门,她什么也不想的跑过去开门,手中的腰带还未放下。
叔叔看到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她怔了一下,他问,“发生什么了?这么吵?”
“我告诉你少管闲事。”
已经养成出言不逊的她冷冷的丢下一句就要关上门。萧叔叔用手指把住门边,用力推开看到了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我。
萧叔叔很冷静,一只手推着门一边回头向屋里喊,让雨声哥打急救车电话。
如果家暴的事情因此被报出去这个爱面子的女人一定会发疯的,萧叔叔这一手无疑把她推向了濒临疯狂的边际。
对啊!让这个女人受到惩罚就好!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下地狱吧!
我觉得我的脸上绽放出比烟花还要绚烂的笑容,那一定是一张魔鬼一样的笑脸。
后来,我被急救车带走了,雨声哥一直陪着我到很晚。乘着公交车回家的时候,我靠在他身上。如果世界有记忆的话,我真希望永远都让我活在乘坐公交车的这段回忆里。
躺在他的怀抱里,看着他阴沉脸庞,虽然我知道他在担心,但是我们无能为力不是吗?
我知道雨声哥不希望我懂得好多,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还单纯的像个孩子呀。他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却一直欺骗自己装傻充愣。
不过,我喜欢倾听他的低语。那声音并不是那么低沉,萦绕在耳旁看似轻柔却很有力,诡异中透着邪气。
我记得,他在车上对我说过。
钱这种东西啊,就像是毒品一样。你知道的,那种东西是全世界都唾弃的东西。但是金钱不一样,无论怎么样,它都是官方承认的毒品,就连全世界想要发展都不得不交换这种毒品。你说它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你离不开它哪怕是一秒,你所存在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被它贯彻的价值。就连人本身也逃不出被金钱定义出价值的结果。
可能有人会笑,说有钱人才不会把钱当回事呢。那么举个例子来讲,一个大毒枭手下有多的数不清的毒品,他会在意吗?
不论什么东西,只要能够引起众人狂热的东西,它都能被定义成为毒品。
所以,我的妈妈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才会这样。她曾简单的拥有过,到后来一下子有了好多,突然间像一场赤壁之战灰飞烟灭。如果不是出身本就富有的家庭,本身就存在相对应的素质。这样的落差几乎是致命!
我不清楚雨声哥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猜是要告诉我。
人要学会知足,要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吧。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她还坐在客厅等着我。桌子上摆着三瓶空酒瓶,可能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不敢过问。
我走到房间门口,她突然叫住我。
“给我站住!”
我没回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转过来啊!你傻了吗!?”她破口大骂。
我老老实实的转过去,相信我的眼神一定是黯淡无光的。她抄起桌子上的空酒瓶指着我,像一只狒狒一样激动大喊大叫。
“我告诉你!别跟我甩脸子!以后你别找张鑫那个小痞子了。什么玩意儿啊!他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我很不甘,她居然说张鑫哥哥是痞子?不懂礼貌?她自己呢?简直是血口喷人!不知廉耻!
表面上,我默默地点头,说一声知道了。便欲加快脚步回到屋子里。
“等等!”
她又叫住了我。不知不觉间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一双手都捏成了一团。我居然会这么紧张......
“还有那个什么萧雨笙,最好离得他远远地。比起那个张鑫还不堪。看到我在这儿还敢打电话?畜生不如!还有他那个畜生不如的爹!他当是他家呢?欺负女人算什么?”
“所以呢?”我的嘴唇抖得厉害。我方才的惧意肯定已经变成了猩红色的愤怒了吧。
“哼!我才不管他们三七二十一呢。敢欺负过来,我就敢骂过去!你只要记住以后别在跟他们来往就行。”
呵呵呵!已经自私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真是没救了你。”
我心灰意冷的吐出这句话。女人的眼睛徒然瞪大,她用酒瓶指着我冲我大吼大叫,印象中动物园的那些猴子都比她要安静。
其实下车的时候雨声哥把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我了。这个女人不要脸到什么地步,张爷爷去世了,没人倾听她的苦恼了,让她去找那个叫猫头鹰的人。她却穿成妖艳贱货去‘诱惑’人家。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猫头鹰先生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老女人。真是.....不要脸。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
说着她把手中的酒瓶仍向我。我一个激灵往后蹦了一下,酒瓶在我脚下爆开,玻璃片划破了我的脚趾,这点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身体还是本能的发抖,畏惧着这个已经失去全部意义的女人。
她发了疯,抓起另一只酒瓶冲过来。但我没有躲,依然用那个眼神迎着她。她真的是气急败坏了,挥起手就抽了过来。
我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只听‘啪!’的一声,应声一股力量打击在我的脸上。已经懵了一半的大脑还无法反应到疼痛。
我的眼神不变,她尖叫一声竟然抡起酒瓶砸到了我的头上!
天哪!我就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
好痛!血.....血.....是血!血从我的头上留下来了!
我手指触摸着划过眼睛的血,粘稠还残存温度。流到过眼睛,前方一片血红,眼睛像是迷了沙子。进入嘴巴里,一股血腥味让我浑身一震僵硬无比。
我震惊到了,脑袋还没感觉到,却有一股恍惚涌了上来。窜上脊背的凉气还未停止,我心惊肉跳,这预示着那个女人见到血还没结束吗?
正如我所预知到了,她看到血好像很兴奋,抓起第三个酒瓶朝着我的大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用高跟鞋踢我的胸口,感觉脊骨都要断裂了。还好胸部卸掉了不少力气,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好好感谢这两团一直被我当做累赘的脂肪。
脑袋的裂缝好像大口吸进了浑浊不堪的空气,一股剧痛直达脑部。无法言喻的剧痛刺激着大脑,眼前却越发模糊,就连呼吸都无法感受到了。
真的好晕啊.....好像睡上一觉......我已经不行了......
雨声哥.......爸爸......一定要来救我啊......
这是,我的身体最后发出的悲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