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靖刚要回答,只见帐蓬挑开,带进了一股清新,湿润、寒冷的气息,从帐门外传了进来,而帐蓬外面的雨势下得正大,达克一手抱着一大坛酒,另一手里拿着一大块肉,挽着一个蓝子,腋下还夹着几支干柴,走进了帐蓬里。
达克进来得正是时候,正好把胖道士朱蓬的问话给岔过去了。达克先向火里加了几支干柴,又将肉切好,架在火上烧烤,然后给众人都加上了酒。又将烤好的肉拿下来,分成几份,分别给李越靖等人,而在篮子里装的,是蘑菇、黄精、山药等物,这是为小猴子准备的。
等东西都分配好了以后,达克也热情的请众人多吃多喝,三兄弟最不客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同时还不住口的向达克道谢,并且和达克有一句沒一句的谈话,而其他人都在默默的吃东西,但李越靖听得出来,三兄弟实际是在套达克的话,问他家里有多少人,有多少财产等等。而达克确实沒有多少心机,没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全都交给人家了。
这时红衣女子道:“雨停了吗?”
达克点了点头,道:“己经停了。”
红衣女子道:“达克,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更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你请我进来躲雨,又受了你的招待,就不能不回报,从刚才也听得出来,你家里还算富有,因此给你钱作用不大,但你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我可以帮你去办?”
达克呵呵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请你们来避雨,是不需要报酬的,再说请你们吃几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因此我也沒有什么事需要你们帮我做。”
红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雨停了,我要走了,感谢你的招待,我一定会报达你的,不过你自已小心一些。”
说着,红衣女孑起身向外走去,那只小狮毛狗也跟在她的身后,在走出帐蓬的时候,还回头向小白龀了龀牙,而小猴孑当然也不会吃亏,伸出小猴爪,向小狮毛狗竖起了中指。
而红衣女子刚走,年轻人也站起来,道:“我也要走了。”
这两人一前一后匆匆离开,达克也有些愕然,道:“你也要走吗?虽然雨停了,但天也黑了,住一晚再走啊,我这里还有帐蓬。说不定等一会儿还会再下雨的。”
但年轻人根本沒有接他的话,而是立刻起身,出了帐蓬,去追赶那个红衣女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三兄弟也站起身来,向达克告辞。不一会儿,就走了五个人,只剩下李越靖和胖道士朱蓬,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帐蓬里,现在一下孑也冷淸了下来。
朱蓬向达克打了一个稽首,道:“天色晚了,贫道想在施主这里讨饶一夜。”
达克大笑道:“欢迎欢迎,我这里的帐蓬有的是,道长尽管在这里住下。”
朱蓬点了点头,道:“多谢施主了。”然后又转向李越靖,道:“这位施主是否也愿意留下来吗?”
其实不用他说,李越靖也是准备留下来,因为刚才那三兄弟离开的时侯,李越靖就发现三人的目光游离,闪烁不定,显然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李越靖怀疑他们在晚上会返回来对达克一家不利,也许还有自已也说不定。因此李越靖也决定留下来,静观其变,也笑道:“我当然也想留下来。而且也不用安排别的帐蓬了,这一间就非常好,很宽敝,住我和这位朱道长两人绰绰有余,不知道可不可以。”他对转向朱蓬,道:“道长不会介意和我同住一帐吧。”
朱蓬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精光,但还是道:“出家人随遇而安,能够有一个地方休息,不用露宿在野外,又那里会介意呢。”
达克还浑然不觉,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位都想住在这间帐蓬,我当然可以,两位等一下,我给你们拿铺盖来。”
帐蓬里只剩下李越靖和朱蓬两人,铺盖就在火堆两侧,但两人都没有睡下,其实他们两人的境界,睡不睡觉都无所谓,只要打坐运功一下就可以保证休息了。
朱蓬道:“施主贵姓。”
李越靖道:“姓云。”
朱蓬这才道:“云施圭要到云梦大泽,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李越靖的心中一动,朱蓬的这一问看似随意,其实大有道理,虽然这里离云梦大泽只有一百多里的距离,但并不能说自己就是要到云梦大泽去,而朱蓬这样问自己,似乎是认定自己要去云梦大泽一样,再联想到先前的那个红衣女人和那个年轻人,难到他们也是要赶到云梦大泽去吗?看来云梦大泽里一定是有事情发生,因此李越靖也不动声色,道:“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是历练一下。我看刚才离开的那位姑娘,还有那个年轻人,恐怕也都是历练者吧。”
其实李越靖的回答看似有道理,却是大有破绽,虽然云梦大泽确实是年轻武者的历练地区,但由于这里过于凶险,因此一般到这里来的历练者都是中品以上,下品武者到云梦大泽来,基本就是送死。而李越靖是一个特例,他的真正实力,要远超出了六品高手的范围。
而且云梦大泽的东、西、北三面都是楚国的地区,只在东面和星莽平原、莽野森林相连,东南面有很小一部份连结着越国的吴中郡。因此要到云梦大泽中历练的武者,一般都会从北面进入云梦大泽,再要么就是从西、南两方进入,而极少会有人从东边进入云梦大泽。
不过李越靖这样回答,其实是有意欲盖弥彰,露出这么多的破绽,给人以故意掩盖自己的真实目地的样孑,因此朱蓬的眼睛也微微迷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显然是认为李越靖进入云梦大泽的目地,和自己所想的是一样的。
于是朱蓬微微一笑,道:“云梦大泽中魔兽众多,凶恶无比,云施主要进入云梦大泽中历练,恐怕不大容易吧,不知施主的师长放心施主这一行吗?”
李越靖知道,朱蓬是在探自已的底,因为自已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有三品境界,显然是不够份量,但却带着一只幼年的火眼雪猿王,只有大的宗派门阀的真传弟子才能有的,朱蓬显然是有些顾忌自己的身份。因此李越靖只是淡淡一笑,道:“有劳道长关心了,我的师门自有安排,我不过是依令行事而已。”
果然朱蓬的面色微微一变,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只听帐蓬外面传来了“轰”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嗤嗤”“呼呼”的声音。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在出帐的时侯,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只见朱蓬仍然端坐在被褥上,不动声神,仿佛入定了一样。
虽然李越靖心里也有一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停下,闯出了帐蓬。
出帐蓬后,李越靖也不禁大吃了一惊,虽然这时己是黒夜,但却火光耀眼,将方圆几十米內的场景照得亮如白昼一般,而且火光是从一柄长剑上发出,而使用这柄长剑的人,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李越靖也看得出来,正是那个红衣女子。在火光的照耀之中,这个背影也显得十分酲目。只叫她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三个人不怀好意,才在这里等着,你们果然来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还想和我动手吗?”
在红衣女孑的面前十余米远,正面对看李越靖的,是最后离开的那兄弟三人。这时三人并肩站在一起,一都是一脸惊恐、憔急的神色。在红衣女孑的脚边,那知小红毛狮子狗也前爪伏地,后身微起,一付猛虎伏地的架式。而那个年轻人也站在一边。
而李越靖从帐蓬中出来,正好和这兄弟三人的目光对视,李越靖也发现,三人的目光中,竟带有一丝失望的神色。
这时那红衣女子也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看,而就在这时,那兄弟三人也乘着她这一分神的功夫,立刻分从三个方向逃走。
红衣女子立刻转回头去,冷笑了一声,道:“现在还想走吗?”说着,手里的那把长剑立刻化成了一道流焰,直刺向一人的后背,而自已的身形一纵,去追赶另一个人,而那个轻年人也纵身去追赶另一个人。
长剑飞到,立剑穿背而过,那人惨叫了一声,倒地身亡。那个轻年人也追上了另一个人,将他也杀死。因为这三兄弟都只有四品,而红衣女子和年轻人都达到了五品,虽然一级之差,但却是天壤之别,四品在五品面前,毫无还手之边。像李越靖这样的人,只是一个特例。
而红衣女子掷出了长剑之后,立刻纵身去追赶另一个人,那人才逃出三十多米远,一下就被红衣女子追上,这时那人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转过头来,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交待,我们还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从斜刺果冲出了一条人影,一股凌厉的劲气向红衣女孑迎面而来,同时来大喝了一声,还不快走。那人听了,也立刻转身又逃。
“轰”的一声,红衣女孑被震得连退了数米,将手一招,那把掷出的火剑“嗖”的一声,飞回到她的手里,剑上的火势顿时暴涨,向那人影速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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