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诀一脚踢开房门。[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箫声未停,室内暗香浮动,繁缕仙子一身月白色衣裳,单手支着脑袋,侧身躺在软榻上,她的目光只痴痴地望着那吹箫的人,连房门被人踢开都没有注意到。
繁缕仙子现在神智有些模糊,但是冯天可不一样,他见到房门被人踹开,戴着面具的陵然从门外走进来,右眼皮就狠狠地跳了一下。待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他就停了下来。
箫声停了下来,繁缕仙子却没有一丁点清醒的意思,她仍然痴痴地看着冯天,见到他的目光移向门口,她也跟着转过头去,只是这一眼,却让她眼睛一亮,坐起身道:“你来了。”
一旁原本等着繁缕仙子将陵然赶出去的冯天见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临诀朝着坐在软榻上的繁缕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站在房间一角的冯天,眼神就冷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直无往不利的箫声忽然失效,冯天此刻本来就十分忐忑,被陵然冷冷这么一问,顿时慌了神,他下意识把玉箫背到身后,笑道:“陵然师兄,我担心繁缕仙子呆在房间里太闷,所以才来为她解解闷。”
“解闷?”临诀笑了,“解闷就是吹一些迷惑繁缕仙子神智的曲子。”他轻轻招了招手,冯天手中的玉箫就控制不住地飞向他,被他握在手里。
法宝被夺,冯天却并不如何担心,这件宝物也是从那个传承中得来的,只认他一个主人,就算是像繁缕仙子这样级别的仙人,也根本破不开其中的封印。
只是陵然在拿走玉箫后又说了一句,“从今日起,冯天师弟就呆在房中面壁思过,你的事情,等回到宗门之后再由掌教处置。”
“我不服。”冯天顺风顺水惯了,即使今日没有成功,还被陵然抓了辫子,但他依然不愿意听从陵然的安排。他看了一眼自从临诀进来后就不再看他一眼的繁缕,看向临诀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妒恨。
临诀讽刺地笑了一声,道:“既然我这个大师兄管不了你,那么繁缕仙子开口,你总不能违背吧!”
繁缕见冯天竟然还不识趣地出去,有些不耐道:“就按你大师兄说的,回去闭门思过。”繁缕曾经教导过冯天入门,在她眼中,冯天算得上是她弟子,此刻呵斥起来,自然没有半分客气。
冯天见繁缕现在没有半分挽回的模样,咬了咬牙,恨恨地离开了。一走出繁缕仙子的居室,他就看到了站在外面,蓝衣白发的陵游。
繁缕仙子自恃实力强大,并不在居室周围设屏障,刚才他们的对话自然全都让陵游听到了,他看着灰头土脸被赶出来的冯天,眼里复杂之色闪过,须臾开口道:“冯天师弟,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错了,等回到宗门,好好受罚吧……”
在陵游压着冯天回去面壁思过的时候,繁缕凑到临诀身前,看着他握在手里的那支玉箫,摇头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支箫的来历。”
临诀低头看她,“又是上面的意思?”
繁缕低着头,没敢直视他深邃的黑眸,轻声道:“对不起。”
临诀将手里的玉箫转了一圈,“没什么值得你道歉的。”他转身就要走,却被人从背后抱住。
繁缕两只手环在他的腰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衣服上,衬得她的手愈发白皙细嫩,纯洁得如同高山上一捧薄薄的白雪。
“我已经拖了十几天了,再不能拖下去了,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繁缕的身子就靠在临诀的背上,说话间呼吸都落在他的脊背上,临诀觉得背部有点痒。他扒开繁缕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说了不愿意就不是不愿意,你不用再提。”
“等等!”繁缕的双眸里渐渐染上几分水汽,“你当真,一点也不……”
临诀没有回应,脚下甚至没有停顿一下,就那么离开了。
就在临诀一脚踏出房间的时候,一只草偶凭空冒了出来,它看看自家宿主冷酷无情的背影,又歪头看了看哭得眼睛红肿的繁缕仙子,头上几根草叶子一抖一抖的,在安不安慰繁缕仙子之间犹豫了一会儿,片刻后迈着两条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跟着宿主去了。
飞舟依旧平稳地向小桐山行去,高空中的罡风尽数被阻隔在屏障外,人站在舟上只能看见舟外风起云涌,而舟内不受半分影响。
临诀刚刚行到自己的住处,就见到陵游等在自己的房门口,他转了转手里的玉箫,道:“看到没,就是这个东西。”
陵游看了一眼被陵然捏在手里的那支箫,碧绿通透,不时有流光划过,其上雕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以他的阅历,竟然也看不懂那些符文的意思。
“这就是冯天手里的那件法宝?”
“只怕是神器级别的东西。”临诀接着道:“只是不知道冯天从哪里得来的,我看他身上还不止这一件,被我拿了之后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临诀的右手摩挲着其上的纹路,嗤笑一声,“倒是个好东西,可惜在冯天的手里,只是个用来讨女人欢心的玩物。”
“师兄现在打算怎么做?”陵游见陵然没有要将这件神器献给宗门的意思,便道:“回到宗门之后,冯天的事情肯定是要上报给掌教的,这件神器……到时候掌门问起,师兄该如何应对?”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师弟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只是……”陵游迟疑地开口。
“难不成师弟不相信我?”临诀勾了勾唇角,看向欲言又止的陵游,“我的事情自我分寸,师弟不用多说了。”临诀说着,将玉箫收进储物空间里,当着这个师弟的面将神器据为己有。
看到这个样子的陵然大师兄,陵游心里头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深,他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