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不是林福安吗?哈哈,真当我傻啊,他长的和之前那个人一模一样。
心里暗自腹诽着,没有出言揭发他的谎话,保持微笑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短暂的一瞬,他在我掌心轻轻一捏又松开,让我还以为是错觉,别人都没发现这个小动作,只看见我和他握手。触感冰凉而柔软,跟女生的手一样,难道是女扮男装?一看他明显鼓起的喉结,明显的胡须,和他朝我诡异的笑容,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罪过罪过,施主,老衲不搞基,我是直的!直的!直的!
我不知道他说谎的意图是什么,不过还是忍不住眼神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没错啊,外表一样啊。
“林福安是我弟弟。”林凡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直接说出了谜底,就连说话时脸上的笑容还在,我都怀疑他脸上的笑是不是粘在脸上的。他眼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瞥见边上的潘长江还在抽筋,一脚把他瞪到边上去了。啊喂,那是上膛的枪啊!咔,枪声响起,好吧,里面没有子弹,白浪费感情,虚惊一场。
林凡手指向室内,“我们进去聊吧。”
其实忙碌了一整天,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对于这种社交我是不想再参与了。既然大家都没事了,我也就打算回去休息了,“林凡,多谢你招待我的同学了,今天实在太累了,改天再聚吧。”
他见我的表情不像有假,舔了舔嘴唇,“好,要不晚上去我那睡吧,”见众人眼神奇怪,他脸也不红,故作尴尬,“别误会,我说的是有其他客房。”
我的脸色青红交替,我怎么感觉他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呢。一阵恶寒,推脱道,“多谢你的好意了,我有地方住,”说完不再看他,“大家吃饱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男生女生都要参加训练。”
“啊?什么训练。”大家七嘴八舌的嘀咕着议论着。
“具体什么的明天再详细分配。”不是我卖关子,主要我也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
“好了,就这样吧。”我无心听他们叽叽喳喳,摆摆手,回到帐篷贴着纸板就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周小飞他们是啥时候回来的,意识模糊中被一串急促的号角声惊醒,仿佛回到了高中军训时期,没有丧尸,没有流血,一切还是向着美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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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纪年,起床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谁踢了我一脚,疼的我睡意全无。
睁开眼睛,天色还有些暗淡,营地里已经有许多身影在跑动,周围的帐篷里也钻出一个个迷惘带着睡意的脑袋,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给我起床,集合!”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眼帘,我才意识到昨天大叔消失了整个晚上。看见我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消失,拿起手里的口哨,扯着嗓子喊道。
“大叔,今天训练什么呀,这么早还不让人睡觉。”卧槽,帐篷里面怎么多了个b哥,我眼神惊恐的检查着裤子,呼呼,还好。
b哥和我对视一眼,然后咧着嘴对我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牙缝间还塞着隔夜韭菜,差点没恶心死我。我嫌弃的踹开他,“边去。”
“恩,跑步,健身,还有格斗之类的,大概就是这些吧。”大叔说的很简略,实际效果也差不多是这样。
因为昨晚睡觉衣服都没脱下来,外套上面都是褶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营地内的空地足够大,不论男女都要参与到其中,不过实施起来太过繁琐,毕竟幸存者大多不是军人,都是些平民百姓,所以聚集的速度非常慢。
昨天到达营地的时候是晚上,没能仔细观察到周围的状况,现在天色微亮,营地的全貌都印入眼中。帐篷外,不少人慢吞吞的移动着,从我们面前走过,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边上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倚靠在帐篷的伞骨,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形容枯槁,一副颓废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远处的另一处帐篷内,几个小女生瑟缩的靠在一起低低的啜泣着,发丝凌乱,脸上的泪痕犹在;抱着小孩的妇人满面愁容,眉头紧锁,脸上沾满灰尘,怀中的孩子约莫三岁大小,正在母亲怀中安详的睡着,纯净的睡容好似天国的天使;还有一些头发斑白的老人,混浊的眼眶里饱含泪水,厚重的血丝让人不寒而栗,沧桑的脸上皱纹密布像纵横交错的沟壑,嘴里不停念叨着些陌生的名字,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丧偶,让人想想都觉得难过……
人们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痛苦中,营地里一片愁云惨淡,夹着炉火的青烟,更显得阴霾密布,凄风冷雨。绝望,痛苦,折磨着每个人的心灵,看到他们,埋在心底的对父母的担忧愈发沉重起来。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学生,还有身份就是为人子,心下也有了打算,就是尽快回去,无论生死,我也要去看看。
“长官,救救我的乡亲们吧,俞家村还有活着的人呢。”一个中年男子扯住路过的一个军人的衣袖,神色恳切的说道,声泪俱下,让人为之动容。
军人面露难色,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失败了,“兄弟,提这种要求的人多了,别想太多,能保住自己命就不错了。”说完,抬脚就走。
“长官,我给你跪下了!”男人听见拒绝的话,没有丝毫犹豫,“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左手死死拽着军人的脚踝,抬起右手狠狠的抽在自己脸上,坚毅的汉子脸上露出悔恨的样子,眼含热泪,“我真没用,都怪我,都怪我……”黝黑的脸上在自己的抽打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肿胀起来。
“哎,你这是何苦啊。”军人看样子也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脸上尚带着青涩,见状也红了眼眶,扑通一下也跪在了男人面前,哽咽着说道,“大哥,你起来,我也不是领导啊,怎么帮你。”
男人摇摇头,哭着说,“长官,我的妻儿,还有俞家村一千多条人命还等着我带去援兵呢。灾难发生的第二天,我们三十多号人就出来求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到营地,其他人都被这些怪物杀死了!都怪我,昨天晚上一到这就睡着了,没能见到孙谦首长。兄弟,你帮个忙让我见见孙首长吧,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小伙子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眼泪也止不住了,哽咽着“哥,我老家到这也就30公里,当兵三年都没能回家一次,现在发生这种事,结果我连自己父母是生是死还都不知道,我也想回去救他们啊!呜呜”
男人听到这话也愣住了,顺着年轻军人的手看向四周,听见小伙子继续说道,“在这里的人谁不是死里逃生!哪个家庭不少成员,谁不想去看看自己的亲人是死是活!谁不想为自己的亲人收敛尸骨!”
入目之处,皆是荒凉凄惨,男人的脸上也露出绝望的表情,听着他继续说道,“况且,俞家村地势平坦开阔,大多木制房屋,高层楼房都少有,这都过去五天了,恐怕……”
“别说了,啊……”男人松开紧抓着军人脚踝的手,双臂抱头,手指深深陷入头发中,眼神中的惊恐,痛苦和绝望无法掩饰,显然想象到自己的亲人被丧尸杀死的场景。
“哎!”军人擦了擦沾湿的眼角,拄着枪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男人也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不知道亲人生死的不要太心急,也许他们明天就会抵达营地。而失去亲人的也不要太过悲伤,我们要替自己的亲人好好活着,我想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这番对话触动了许多围观的人,所说像是空头支票,但哭泣的声音明显少了很多。
集合的哨声还在鸣响着,大家都往广场的空地处走去,不得不说,几千人的集会是非常壮观的,密密麻麻,比肩接踵。不过我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生怕周围的人群里冒出几只僵尸,营地就完了。
没多久,场地前面由一些桌椅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站了个人,站在人群后面的我勉强能够看见那个人影,一身军装,神情严肃,正是孙谦,也就是孙璃的父亲。台下后方站着十多个人,清一色的绿色军服,几个马尾女孩正左右眺望着,我下意识的挥挥手,几道丽影穿过人群悄然而至,左边一个林熙月,右边一个苏月娴,还有一个张楚晗和孙璃在边上一脸醋意的撅嘴,周围的人都是眼神不善的落在她们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领口处露出的雪白诱惑十足,偶尔有两个大胆的男子毫不顾忌的吹着口哨,惹得几个女孩的脸上红白交替。而我更是男性公敌,不过还好我脸皮够厚,无视别人的眼光,把苏月娴的领口拉链往上拉,遮住一片耀眼,福利是我一个人的,哼。
终于,营地中的人员差不多到齐了。高台上坐了六个人,除了孙谦其他人我一个也不认识,送我简单描述一下上面的几个人。右手起第一个是个戴假发的光头,长的挺秀气的,身为男人却做出妩媚的神情动作,挎着个女士皮包,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的翘着个兰花指,同样走路时也喜欢扭屁股,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难以接受的,刚一出场就受到了9999点真实伤害,不过看他本人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
右手第二个人是个审美比较正常的女性,约有三十五六,应该不是之前所说的营地幕后女boss,行为这女的长的只能算一般,没有孙谦所说的那么漂亮,大波浪头发,烈焰红唇,浓浓的眼妆好像她在四处散发着春情,长长的黑色丝袜,把一双大长腿完美的展现出来,可以听见周围不少男性牲口在一边吞咽口水,一边骂她“骚货”,类似风骚秘书类的人物。
右数第三个人则是个中年男人,短头发,眼角狭长,小眼睛却透露出一股精明,嘴角有两撇小胡子,一说话就会翘起来,显得相当滑稽,让人忽略了他短小瘦弱的身材。鉴于他的右边是孙谦,估计这个人便是王林福安他老子林歧山了。和我想象有些差距,林福安林凡兄弟俩长的和他一点都不像,看来林歧山
的老婆应该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