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车,那两条大黄狗乱叫
“汪汪汪”
“叫你妈比”
道哥可是对这两条大黄狗,痛恨入骨,从地上捡了一块拳头大石头,直接扔了过去,端端正正,恰好砸在一条大黄狗的头部
“汪汪汪”
这一砸,两只狗叫的更历害,真像是要挣脱铁链,扑上来
“下来,赶快走”
两人从马路的斜坡上下去,从田地里走去,这会儿的土地已经发软,星辰逐渐遍布天空,那抹天边紫霞也被浓云阻挡了住
“庆,为什么咱们非得揽这营生,不是还有政府吗?咱们瞎着啥急,还添这么多的钱”
道哥还是开口问了,长庆最怕的就是兄弟们过问,忽然,长庆转过身,将两只手搭在道哥的肩头,双眼盯着他
“认不认我这个大哥?”
荒外田地里,偶尔有动物声叫起,后头的那两只大黄狗总算安静了下来,道哥愣了住,从与长庆在不夜街下的平滩干架,再到知道长庆竟然是啊强手下的弟兄,为了给养父报仇,投在了长庆手下,一路来,道哥可是对长庆说一不二
“庆,你没发烧吧,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是了”
道哥的年龄和长庆相差不了多少,留了不少胡须,长庆如今的势利,足足可以在城内站稳脚跟,为何非要踏这浑水
“啊道,既然你认我做大哥,那以后就不要知道这么多,跟着我走,就好了”
“恩,我知道了”
漫长星空闪烁,两人无话,像着村子走去,一路来,道哥再无发问,这会儿的农家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只是这么大的一个村庄,只有二十户人家亮着灯光,有些凄荒,两人偷偷摸摸走在路上,寻找着李书记的家居住哪里
长庆聪明的很,自然是书记,住的房屋自然不会差,只要哪家户的装潢好,那肯定就是李书记的家所在,两人摸索着
下午刚刚被警察遣送回来的李书记,这会儿正蹲在院子里抽着闷烟,摇头叹气不断,太阳没落山那会儿,李书记家院子里,可是聚集了全村的所有人,抗议,还是抗议,村民愤愤不平
“李书记,咱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李书记,咱们该怎么办啊?”
全村三十多号人将院子塞的满满的,呐喊声不断,这群民众,搬不过上面,开始和李记站在板凳上,极力安抚群众
“村民们啊,你们先回去,牲口肯定还没味,容我在想一个晚上,好不好”
村民各个丧气,只好先作罢,李书记这会儿头疼的很,一根根香烟抽着,院子里的电灯明晃晃的,老婆走了出来
“怎么样?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吧,干嘛要这么耗着”
“屁,你说搬就搬,还记得去年山地里的赔偿吗?怎么搬?拿什么搬?”
这女人不再说话,将一杯热水搁在地上,进了里屋
长庆两人可算找到了李书记的家,足足在村里转了半小时,这会儿,看到李书记家院子灯还敞亮,站在门外
墙根下,道哥透过墙缝观看里院
“是,没错,就是这家”
长庆端正了些衣服,还没等两人准备走进去,就听李书记已经发现了门外的两人
“谁?是谁?出来”
李书记站起身子,长庆两人拐过铁门,进了里院,缓缓向李书记走去,这会儿的李书记正在气头上,左右找着什么东西,必定是要赶两人离去
“你们?还敢来,看我不敲折你的腿”
熄灭烟头,说着就要拿起立在门前的木棒,长庆两人这回可学精明了,道哥抢先走上去,直接将木棒夺了过去
“李书记,您先消消气,我真有事找你谈”
院子里墙壁上拉着三个人的影子,闻声赶出来的嫂子,也炸了眼,立在门前,不敢动弹,长庆说话声即有礼貌,也客气,足像一个知识份子,让李书记放松了警惕,上下打量着长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李书记,您就这么对待客人吗?咱们回屋里谈”
长庆这小伙子,为了不让李书记赶出院子,还拍了拍背在身前的包,故意卖了个关子,况且院子里说这事,确实不方便
李书记上下打量长庆,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顶多二十六岁,有什么事?说着掀开了门帘,让两人进去
一进门,就是客厅,白色地板,墙头挂灯,几张椅子,身前一个课桌,在农村里,把光景过成这样,算是不错的了
长庆两人坐立,道哥掏出香烟
“李书记抽烟,抽烟”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老大,看人的眼色还是要有
“说吧,什么事?看样子你们也不像是上面派下来的人,老婆,倒水”
这会儿的李书记,可是把长庆两人当做客人伺候着,待会儿就差又拿起铁叉追着两人跑了
长庆从包子里拿出两份文件
“您先看看这份,是不是你们村要搬迁的资料?”
李书记翘着二郎腿,抽着香烟,长庆转头示意道哥,道哥站起身,出门后将院子的大门锁了住,回来后,将家门紧闭,李书记继续打量长庆
“你是来说服我们村搬迁?那我就明说了,绝对不可能,送客”
说着,李书记就要赶二人离去,嫂子刚倒了开水,站在一旁,不敢发言
“李书记不要着急吗,一看您就是个性情中人,我废话就不多说,您看看这份文件”
长庆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正是一份保密合约,说着,将身上背包拿下,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里面白花花的钞票,就在灯光闪闪下
李书记将文件拿过,只是阅览了一遍,再看看桌上的钱财,站起身,破口大骂
“妈的,你这是要收买我啊?滚滚,快滚”
长庆脸色难看至极,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书记,摸着下巴,看来是他想错了,这李书记不吃这一套
“快滚啊,要我拿棒槌吗?”
客厅里,李书记张口大骂,长庆心里,真是要恼火至极,要是有个火把,他肯定立马烧了这家户
还没等两人站起身,只听院子外,一声声敲响
“李记,在家吗?怎么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