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涵只觉得一阵凌厉的爪风,带着来自黑暗独有的潮湿和阴冷,直向自己的脖颈袭来。
她抓着面前的树干身体一偏躲过,那蛊人也顺势掉到了树下。
只在她面前的树干上抓下了一个根深的印记,木屑四溅,险些迷了她的眼睛。
来不及多想,第二个蛊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傅以涵举起了手中的软剑便刺了过去。
那蛊人和傅以涵一样,站在树干上,一下下的向她袭来。
借着树干的遮挡,傅以涵灵巧的躲避,大大的减弱了那蛊人的攻击力。
掉落树下的蛊人此时已经像个猿人一样,四肢并用的往上爬。
还不等他爬到能够触及到傅以涵的地方,便被不知道何时赶来的夜未央抓住脚踝狠狠地甩了出去。
带着沉重的力道,狠狠地砸倒了那些紧跟着冲过来几个的蛊人。
只见夜未央轻轻一跃跳到了树上。
这时傅以涵已经巧妙地运用面前树干的遮挡,一剑割断了那蛊人的喉咙。
夜未央顺势拦住她的腰,两人飞身来到树下。
在夜未央看来,还是将她在放在自己伸手便能触及到的地方,最让人放心。
接下来,就好像是一场美丽的双人剑舞一般。
夜未央英勇地护在她的左右,掌风如电,不再刻意地保存自己的内力,所触及之人,无不筋脉尽断。
傅以涵也不是什么柔弱之人,虽然她并不擅长用刀剑。
但是借着他的力道和保护,一把软剑也是用的笔走龙蛇一般,直取人最为脆弱的脖颈。
最后,他紧贴着她的后背,右手握紧她握剑的右手,两人好像是合二为一一般。
傅以涵跟随着他的力道,将他注满内力的软剑挥舞而出,大有大杀八方之势。
血液溅到她的脸上,衣服上,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可以称得上是新鲜的血液。
却知道,那血液,是冰冷的。
她想,眼前的这些蛊人,已经不能够称之为活人了吧。
最后,夜未央一笔凌厉地剑锋解决了这场战斗。
空地之上,只剩下他二人立在当中。
“你受伤了”
傅以涵撇下剑,紧张的抓起他的右手,看着他小臂上流下的血渍。
那是刚刚他护着自己的时候,被其中一个蛊人抓伤的。
不过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傅以涵放下心来。
“没事的,只是小伤,我们快走,傅以君他们有危险。”
那些红衣楼的蛊人还没有出现,若是他们还在彩衣楼之中的话,那进彩衣楼救人的人就危险了。
而他们二人身为诱饵,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思及此,两人脚步毫不停歇地向彩衣楼跑去。
彩衣楼之中。
阙曲按动开关,看着面前厚重的石门缓缓地打开。
石门内,果然……
一对中年男女坐在石床上,一如往常的依偎在一起,灼伤了他的眼睛,无数次地伤了他的心。
阙曲收起紧握的双拳,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他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石床上的傅明桦和宁缘。
一张脸难得的从他的黑袍之下露出来。
相比于傅明桦保养得当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脸上更多的是大于这个年纪的苍老。
还有因为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山洞之中的惨白,虽然阴冷,但是仍旧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俊朗。
“你又来做什么?”
傅明桦的声音略显虚弱,不似往常那样的掷地有声,但仍旧威严。
尽管身体同样的虚弱,他仍旧将身边的宁缘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两人不屑的盯着缓缓走进的阙曲。
“当然是有了一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来和你们分享。”
“哼!”傅明桦不屑地冷笑一声,仍旧挺直腰板,威严地坐在那里。
“我真的不知道,从你影阙的口中,能说的出什么好话,更何况是好消息。”
“傅明桦,你还是和二十几年前一样,就是一直这样在缘儿面前污蔑我的吗?”
“污蔑你?”
傅明桦嘲讽的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妻子,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
“我们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时间谈论不相干之人,又谈何污蔑豪不相干的你?”
“你……”
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个人,阙曲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一样,疼得厉害。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说道:
“你们夫妻二人如此恩爱,既然眼中只有彼此,想必你们的儿女,你们也丝毫不在意吧,看来我今日来真是多此一举。”
他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昂起头颅,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求他,求他告诉他们他们儿女的情况。
“你说我的孩子?他们怎么了?”宁缘一双美目紧张地盯着阙曲。
来自一个母亲伟大的爱,她生怕从面前这个可憎之人的口中,听到有关自己的孩子任何不好的消息。
阙曲不复刚刚的阴狠,转身柔情地看着宁缘,就连声音都宠溺到了极致。
“缘儿,你,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你说,我的孩子怎么了?他们怎么了?”宁缘美目含泪,丝毫不想和他进行其他任何的话题。
“你的眼中,一直就只有这个男人和那些孽障吗?你难道就不会关心一下我吗?”
他的声音陡然增高,带着压抑的爱和求而不得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