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在佛堂之中挣扎着找了一圈,屋门、窗子,都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想来是早就安排好的,最后她只能绝望的蹲在角落里,想着今日的不同寻常和贤太妃话中的意思。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敢真的如此对自己呢?就是看在父亲的势力上,姑母也是不可能如此对自己的。
小小的佛堂之中安静的很,对于安嫔来说,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钟都倍感煎熬,恐惧和不解布满了她的整个思维。
她在幻想着、等待着百里景禧突然推开门带走她的场景,那她一定会马上扑在他的怀里委屈的大哭。
“皇上,救我。”安嫔将小脸埋在手臂里呢喃出声。
想着想着,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便有一些昏昏欲睡了。
‘吱呀’一声,佛堂的门被推开,安嫔如同一只受惊了的鸟一样,立马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她惊喜的起身,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之后便听见一串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她似乎能听见来人深重的呼吸声,那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踢的椅子桌子乒乓作响。
安嫔吓得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抬起的手臂会感觉到一阵酸疼,好像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可是自己的意识明明却是清醒的。
难道是自己一直窝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安嫔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还是自己被人下了药。
此刻安嫔正坐在佛堂供桌的旁边,由于房间里没有点灯,所以那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只在那里摸着黑一片瞎找。
安嫔艰难的往供桌旁边挪了挪,想要钻到供桌下面去,小心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边焦急的想着办法,这个佛堂并不大,那个人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抬手摸向自己的发鬓,拔下一支还算锋利的簪子,哆哆嗦嗦的双手握在胸前。
那人突然不噼里啪啦的翻找了,世界安静了几秒钟,安嫔更是吓得将手中的簪子握紧了几分。
那人的脚步声响起,是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了,安嫔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走到了供桌前然后停下了脚步,一颗心早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难道,这就是姑母口中所说的,为自己找的其他男人吗?
那个男人突然伸手,一把将供桌之上的桌布扯了下来,上面的供果、盘子和香炉都掉在了地上,吓得安嫔一个哆嗦。
没了桌布,只要一低头或者是后退两步就能够看得见自己,皇上,快来救我。安嫔闭了闭眼睛在心中乞求道。
那男人侧弯着身子一把就将安嫔给拽了出来,撞到了自己的怀中。
安嫔只觉得一阵难闻的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扑面而来,闭上眼睛想也不想的便将手中的簪子向那人刺去。
男人冷笑一声看着那支刺在自己胸膛的簪子,喘着粗气,微醉的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的女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这女子容貌极美,尤其是她紧贴着自己的前胸,柔软而耸立,这样的女子他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安嫔睁开眼睛,只见手中的簪子就连那人的粗布衣裳都没有穿透,只怪自己现在身上没有力气。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簪子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大笑着扔在了平时休息的小榻上。
“你是谁?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安嫔被摔的生疼,那人瞬间便栖身将她压在身下,一点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啃咬着她的唇和脖颈,撕扯着她的衣服。
“放肆,我是呜……皇……上的妃子,你竟然敢……如此,放开我,不然杀……了……你。”安嫔大声哭喊着,强忍着他身上让她作呕的气味撕扯着、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当身上的衣服被男人全部撕扯开的那一刻,安嫔屈辱的惨叫一声:“啊……放开……我……”
然而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话,只是大手粗暴的在她的身上摸索着,钳制住她的双手,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
“皇上……”在防守不住的最后一刻,安嫔流着泪呢喃的唤着,绝望的摊在那里,任那个男人为所欲为。
她的性子有多蛮横强硬,她有多爱百里景禧,此刻的她,便有比那些还要多千倍百倍的屈辱。
那个男人离开了,安嫔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她的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断过。
她在想,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受到自己的亲人安排的这样的屈辱,她明明……明明是世家的嫡小姐,明明是皇上的宠妃,本应该高高在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卑贱如泥。
百里景际和贤太妃若是想要成大事,必须要有父亲和余家的支持和拥护。
若是没有父亲的点头,他们,又怎么敢如此的对待自己……
呵!亲情这个东西,终究还是自己看高了,在利益面前,它一文不值。
就这样呆呆的躺了一夜,安嫔想了许多事情,从朝堂之上的局势到后宫之中的局势,以往这些,自己都是仗着自己是余家的嫡女而懒得钻研和思考。
她并不笨,有些事情,一想便能想得通。
她的父亲和余家无论在谁的眼中都是百里景际一方的人,是公然的站在皇上的对立面的,但是,换句话说,余家是百里景际的外族家,不管是站与不站,都会被人认为是百里景际身后的势力,所以,余家只能站在百里景际一方与皇上作对,别无选择。
而自己呢,或许只有自己是余家的一股清流,将一整颗心都向着皇上。
然而,自己为何能入宫呢,哪是什么父亲体恤,只不过是当时余家恰巧需要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子入宫为妃而已,而这个女子,这个皇上的女人,注定了会是余家的弃子。
就像是贤太妃说的,现在百里景际和余家需要自己怀上皇子,只是他们需要而已,而不管自己的意愿。
呵……多可笑。
而皇上,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对一个家族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妃子,他又该如何的对待自己呢?
安嫔现在想想有的时候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无奈而淡漠,他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种朝堂之事颇为烦心的表情,都是在因为余家而头疼,却不能与自己说。
这样的皇上,又怎么能爱自己呢?如果他真的宠爱自己的话,恐怕会让余家和百里景际利用,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呢。
现在的安嫔不禁有些庆幸,还好皇上不爱自己,可是,她却始终深爱着他呢。
“皇上,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余家,做出任何伤害你之事,一定,不会……”她愧疚的闭上眼睛呢喃。
天微亮,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嬷嬷走到了榻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凳子上,看着直挺挺的躺在榻上的安嫔叹了口气,然后好心的将她盖在身上的衣服向上拉了拉,盖住了她露在外面青一块紫一块的香肩。
不一会儿,有人送进来了一床锦被给她盖在身上。
那嬷嬷给她喂了粥,之后又喂了一碗药,安嫔直愣愣的看着上方并不看那嬷嬷,只是那药的味道很熟悉,是自己以前用过的附子草,有助于女子受孕。
一连三日,那男子每到晚上都会来到这个小佛堂,他从不说话,只是在她身上云雨一番之后便离开。
屈辱的过了三日,每当她在男人的身下受不住这些屈辱,想要用死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便会想一想百里景禧,只要一想到他,她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坤月宫。
一连三日,傅以涵都不敢出门,只抱着肚子在屋子里面溜达,偶尔也会去院子里面走走。
因为,这三日,夜未央都会入宫,而且,就站在坤月宫的门口等着傅以涵出去,每每一站就是一整日。
傅以涵承认,或许自己是一只缩头乌龟,可是夜未央应该明白,这不是自己不敢面对,而是,这就是自己的态度。
可傅以涵不是夜未央,夜未央即便是知道这是她的态度,他也不会放弃。
因为,唯一一次爱上的女人,怎么会甘心成为陌路。
而这整整三日,百里景禧也一直宿在乾阳殿,他不敢去坤月宫,不敢看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样子。
“余大人那里,有什么进展吗?”百里景禧放下笔问身边的黎忾。
“回皇上,余大人这只老狐狸态度非常的不明确,两面三刀,这几次见面一直在和臣打着官腔,臣认为此人即便是倒戈也不可信,他极有可能已经将臣与他说的话告诉给际王爷了。”
“哼!百里景际,在他让余氏的嫡女进宫为妃的时候,他就应该会想得到,有朝一日,当余氏不只有他这一个值得拥护的人的时候,他便什么都不是了,他与余氏虽然是亲戚,但是世家大族没有利益的话,又何曾会在意那薄弱的亲情呢?所以,余大人那里,就让他知道,他的女儿,当今的安嫔娘娘,是多么的受圣宠,让他看见余家的另一条出路,从而放弃追随百里景际。”
“皇上此言甚为有礼。”
“走,今日,朕去安嫔娘娘的宫中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