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马车跟前,夜殇书笺下马,把傅以涵抱下马来,迎着众人的目光,傅以涵竟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强自镇定道:
“出来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众人:貌似我们一直在等您回宫。
相比于傅以涵的羞涩,夜殇书笺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站在傅以涵的身边,轻轻地面向众人微笑。
夜殇书笺扶着傅以涵上了宫中的马车,果然自己也转了进去,没办法,水墨三人只好接着享受着夜殇王府王爷专座的马车。
傅以涵看着钻进马车的夜殇书笺笑道:“你怎么又进来了,等下回宫丹青还不知道要围着我拷问多久?”
夜殇书笺道:“你若不想回答,只打发她来问我,我告诉她便是。”
“她们也就是欺负欺负我,哪有那个胆子去问你。”傅以涵噘嘴。
看着傅以涵可爱的憨态,夜殇书笺满脸的宠溺,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好想再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马车行驶到城门口停下,夜殇书笺不舍得看着傅以涵,伸出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两人相视一笑,夜殇书笺恋恋不舍的转身下车。
水墨等人早就等在车前,见夜殇书笺下车,微微福身之后便上了宫中的马车。
傅以涵掀开车窗的帘子,夜殇书笺看着她温柔道:“我在后面的车上,送你回宫。”
“恩。”傅以涵轻轻点头,放下帘子,段翔驾着车向城里驶去,只留下夜殇书笺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
等傅以涵的马车进城,夜殇书笺才一挥衣袍跳上马车,远远地跟在傅以涵马车的后头。
——
刘婕妤宫中。
“你说皇后娘娘不在宫中?这消息可属实?”刘婕妤看向地上跪着的奴才问道。
“奴才不敢欺瞒婕妤,这消息绝对属实,听说皇后娘娘是早上就出宫了,这眼看着天就黑了,还没回来呢,听说是皇上准皇后娘娘出宫的。”
刘婕妤示意,一旁的贴身宫女拿着一包银子扔在那人的面前:“这是我们婕妤赏你的。”
那人捡起银子捧在手里谢恩:“奴才谢婕妤的赏。”
刘婕妤不屑道:“起来吧,在礼嫔身边做事,有什么消息都来通报一声,银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是,是,奴才定当照着婕妤的吩咐做。”
“恩,下去吧。”刘婕妤懒懒道。
等到那人退下,刘婕妤对身边的贴身宫女道:“你去派人盯着思尘殿的动静,还有,传消息给我父亲,就说让他准备好动手。”
宫女下去吩咐,刘婕妤悠哉的喝着茶,皇后,哼!当日你让我没脸,今日,我要你的命。
——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马车穿越了大半个京城,傅以涵的马车驶进皇宫,皇宫外不远处的马车上,夜殇书笺掀开帘子,望着傅以涵的马车的方向,想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幸福的弧度。
等到完全看不到马车的背影,夜殇书笺才放下帘子。
“回王府。”他淡淡道。
马车停到思尘殿的门口,傅以涵下车,正要往殿内走去,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傅以涵。
“皇后娘娘。”
傅以涵回头,正是今早被紫苏迷倒的卫统领,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是便装的侍卫,见他们还未来得及换下衣服,想必他们也是刚刚回宫。
“卫统领,叫住本宫可有事?”傅以涵淡淡的道。
“臣不敢,只是娘娘今日出宫可有什么事发生?”卫躬身抱拳认真的说道。
“有卫统领在后面保护着,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傅以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便带着努力憋着笑的众人进入思尘殿,只留下一脸青色的卫统领,还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在风中凌乱。
等到卫统领回过神来离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树丛中钻出来,瞬间离去。
回去殿内,众人吃过晚饭,傅以涵正在宽敞的水池里泡澡,正舒服的时候,不经意间望向丹青,果然丹青眼睛亮晶晶的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傅以涵知道这丫头一定有事情要问她。
于是洗过澡便打发掉她们,早早的睡下,完全不给她逼问自己的机会。
或许是今日玩得太累,傅以涵倒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早上,傅以涵起的有些晚了,在床上扭了好久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枕边一个用草编织的绿色的小兔子,微微一笑,心中一暖,原来昨晚,他来过。
她捧起兔子放在枕头上,就这样笑着歪头看它,就好像看见夜殇书笺一样。
躺了好一会儿,傅以涵坐起身来冲门外叫了声:“水墨,进来吧。”
水墨等人进来伺候傅以涵洗漱,傅以涵下床,把那只绿色的兔子放在墙边的箱子里,然后坐在梳妆台前。
刚刚梳妆完毕,丹青走进来对傅以涵说道:“公主,刘婕妤派人送来了两份糕点,说是皇上赏她的,送来给您尝尝。”
“今日怎么这么好心送糕点来?”傅以涵问道。
丹青赶紧笑道:“还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皇上在她那留宿,据说刘婕妤今早各宫都送了点心,承了一点恩宠,就恨不得天下都知道。”
傅以涵笑道:“懒得理她,快传早膳吧,好饿啊。”
水墨笑她:“知道早上饿,还不早些起床。”
傅以涵对水墨有些撒娇的道:“昨天太太累了嘛。对了,今天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的。”
——
乾德宫内,影阡墨正埋头在奏章中奋笔疾书,青海轻轻地进来说道:“皇上,夜殇王爷在殿外等待皇上召见。”
影阡墨眉头轻轻的皱起,继续批阅奏章。“让他进来吧。”
“是。”青海轻轻地退下。
夜殇书笺挺着直直的躯干,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走进来,青海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门退下,整个乾德宫内只剩下两人。
夜殇书笺见影阡墨只是埋头批阅奏章,并不抬头,嘲讽的一笑,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自顾自的扇起来,丝毫没有君臣的礼数。
影阡墨轻轻地皱眉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夜殇书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等他当上皇帝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原本一起征战沙场,亲如兄弟的两家,在得到天下之后,影家的先祖会与夜殇家的先祖反目成仇。
当年两家的先祖一起打下川崎的天下,双方拥护的朝臣都很多,于是就打赌赢的一方做川崎国的皇帝,而输的人只能做川崎国的暗帝,掌握川崎国所有的暗中势力,两人在暗地里平起平坐。
影阡墨明白了原因是因为,当你坐在皇帝的位置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对你下跪称臣,然而却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和你平起平坐,身为九五之尊,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人出现。
所以,从此影家便一心想要除掉夜殇这个特殊的姓氏。
而身在那个位置的影阡墨同样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放肆,瓜分自己的龙椅,视自己于虚设。
影阡墨伪装的一笑,轻轻地说道:“暗帝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我能有什么忙得,哪像明皇你,每天都要批阅那么多的奏章,处理国家大事,我可是闲得很呢。”夜殇书笺讥讽道。
“暗帝说笑了,好多不能在阳光下处理的事情等着暗帝去处理呢,你怎么会得空闲呢。”影阡墨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确实呢,本王做的事情都不能见阳光呢。”夜殇书笺看着影阡墨笑的灿烂,眼中满是深意。
影阡墨一阵莫名的气愤,他似乎能够听懂夜殇书笺话中的深意。
夜殇书笺好死不死的继续说道:“明皇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影阡墨冷着脸说道:“有些东西,是朕的,就永远都属于朕。”比如皇位,比如她。
“恩,明皇说的不对,有些东西是有自己的思想的,看似属于明皇,却从不属于明皇。”夜殇书笺摇头说道。
“不必在此和朕打着哑谜,暗帝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处理的多了吗,每件事情都不喜欢明说,今日不如开门见山的好。”影阡墨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那我们开门见山,我要她。”夜殇书笺同样认真起来,冷冷的说道。
影阡墨冷笑:“不可能,你可知她现在的身份。”
以双方的势力,对方似乎很难有什么秘密,不必说出名字,一个她字,双方便心照不宣。
“那又如何,你只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和以前一样,开出你的条件吧。”夜殇书笺周身的气息也陡然转冷,两股冷气相遇在一起,站在门口的侍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影阡墨突然嘲讽的一笑,故意为难夜殇书笺道:“如果朕说条件就是你的暗帝之位呢。”
“可以,如果你想要的话。”夜殇书笺不在乎的说道。
影阡墨愣住,他没想到夜殇书笺会轻易的答应,可是,自己不会答应,随即气愤的道:
“朕没有条件可开,朕只要她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