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金每天上学放学,从不迟到早退。据李德远观察,林晓金上课虽然不太认真,但课堂纪律一直保持得很好,也不睡觉也不讲话,就是整天托着个腮帮子做白日梦。
李德远知道,光凭着“上课不认真听讲,做白日梦”这条理由,顶多也就是个口头教育,根本不能拿林晓金怎么样的。
所以,为了快点找到林晓金的差错,好去怀仁尔那里表功,他整天像个前苏连克格勃似的,围着林晓金打转。
可就是这样,李德远还是疏忽了。刚才,他就被他的主子——怀仁尔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原因就是:刚才林晓金在校门口“兴风作浪”了,而李德远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林晓金在校门口跟那些黑社会的帮派称兄道弟,还集结了一些七中的渣滓生。而且,还有好个人看到黑社会帮派集体给林晓金下跪的场景。
这所有的事,李德远虽然不知道,却早已飞进怀仁尔的耳朵里了。怀仁尔感觉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他先把李德远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对李德远狠狠地一顿痛骂,骂李德远不上心,林晓金这么重要的事件都没有报告给他。
李德远虽然觉得冤枉,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消息不灵通,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表功的机会。
接着,怀仁尔就向李德远面授了机宜。
于是,李德远刚离开怀仁尔的办公室,就兴冲冲地冲进了高一(2)班的教室。一进教室,他就直接点名道:“林晓金!”
林晓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德远。
李德远立刻直着嗓子大叫道:
“你还是我的学生林晓金吗?我怎么感觉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黑社会的‘古惑仔’呢?而且我还很荣幸,因为这个‘古惑仔’还是位‘大哥’级人物呢,是不是啊?”
林晓金、卫若兰、王冬三人顿时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李德远竟然已经知道了,而且现在这架势显然还是冲着林晓金来的,大有把这件事情扩大化的企图。
林晓金没办法,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于是,他先淡定地笑了笑,然后朝李德远道:“李老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一点都没听明白。”
李德远原本就已经气急败坏了,现在见到林晓金竟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的无名火顿时“腾”地就窜了起来:
“林晓金,你别以为我是瞎子。就算我是瞎子,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们也都不是瞎子。他们会把他们所看到的都告诉我的。
“我问你,刚才在校门口,那些学生都是哪个学校的啊?是不是七中的?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一大清早地就堵在校门口啊?
“还有,那些穿黑西装的人是哪里来的啊?一个个长得满脸横肉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那种黑社会帮派里的人。
“他们这么一大早地也来到了咱们学校门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啊?”
林晓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好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朝李德远道:“李老师,你说的我都看到了。可是什么七中啊,黑社会帮派啊,跟我却没有半毛钱关系。”
旁边的王冬暗暗在课桌下面朝林晓金挑起了大拇指,意思是说林晓金说得对,关键时刻就要拿出点“死皮赖脸”的腔调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原本,李德远一直以为,林晓金就算再差,但对自己至少还是有表面上的尊敬的。而且,林晓金平时也不是个“嘴上跑火车”的学生。
但李德远没想到,现在的林晓金,自从学会了天上神仙传授给他的技能,并且穿越到不同的时代,完成了几次任务之后,脑瓜子比以前好用多了。
俗话说,实践出真知。现在的林晓金也开始学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现不同的态度了。
对于卫若兰、王冬、或者武得彪、柳东升这样对自己有情有义的人,林晓金还是跟先前一样,诚实而善良;
而对于像李德远、霍子明这种整天不想让自己好过的人,他可再也不会傻傻地说真话,做好人了。
李德远见林晓金矢口否认,一时间只好干瞪着眼,老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毕竟对于林晓金在校门口的情况,他也没有亲眼见到,所以对于那些细节,他根本无法跟林晓金对质。
霍子明和四大活宝他们几个,一开始觉得很开心,知道今天又有好戏看了。而且看样子,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林晓金要倒霉了。
但是,见到李德远憋了半天竟然无话可说的样子,他们又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好干瞪眼了。因为他们也没看到校门口的情况。
正在林晓金觉得自己可以暂时躲过这一劫的时候,教室外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学生们一看,是两个人,一个是学生处处长怀仁尔,另外一个是门卫张师傅。
怀仁尔怒气冲冲地先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林晓金站在那儿,还以为李德远已经得手了。于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看着林晓金,准备来一番义正辞严的“教育”。
可李德远一见怀仁尔,连忙凑了过去,在怀仁尔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告诉怀仁尔林晓金抵赖的情况。
怀仁尔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过,他又立刻显出一副得意地神色,朝李德远小声道:
“哼,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东西。幸亏我早有准备。你不用说话了,下面看我的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怀仁尔慢慢地踱到了林晓金跟前,不紧不慢地道:“林晓金,刚才,你们班主任说的事,你说跟你没关系,是不是?”
林晓金一看到那个看门的张师傅过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不过,他既然刚才已经拿出“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来了,也就不打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