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而且,还会反过来伤及那个替他化解的人。
像卫若兰这样的凡间女孩,用这种贴身化解寒气的方法给林晓金输送热量,其结果只能有一个——她很快就会消耗掉她那点可怜的凡人的热量,然后就是与林晓金一起冻死。
果然,卫若兰的体温正在急骤下降,她的俏脸已经冻得煞白了。她那原本红润的两片樱唇由于寒冷,已经被冻成了紫色。
她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了。但她依然故我地紧紧抱着林晓金这块“冰砣子”,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她的两眼紧紧地盯着林晓金紧闭的双眼,希冀那双眼睛会慢慢睁开。而她的这种专注似乎也给了她一些心理学上的“移情”——她似乎都感觉不出自己身体的寒冷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仅仅两分钟后,卫若兰的身体就变得麻木了。她再也感觉不到林晓金身体的寒冷了,因为她自己的体温也已经跟林晓金很接近了。
她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游离了。
恍惚间,她再一次想起了昨晚梦中的那个场景——林晓金和她一起,站在一个冰天雪地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里没有树木、没有房屋、更没有街道和行人。四周都是厚厚的冰墙,漫天飞舞的是雪花,地上覆盖的也是冰雪。
林晓金抱起卫若兰,在这个冰雪的世界里旋转,不停地旋转。整个空间里,只有卫若兰那银铃般的笑声……
“不——不行——”卫若兰的最后一点意识告诉她自己:我不能睡着。这时候,卫若兰已经后悔了,她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先下去找人帮忙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现在,支撑她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救他!哪怕用尽她最后的一丝热气,她也要救活他。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时,卫若兰突然想到了“人工呼吸”。她知道,现在自己体内的热量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再把自己体内的热气吹进林晓金体内的话,那她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相比于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就这么永远地离开自己,她更愿意再试一次——哪怕这“试”的代价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卫若兰的手脚早就已经动不了了。她只好微微抬起眼睑,最后一次细细地看了一眼林晓金那英俊帅气的脸庞,脸上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
然后,她拼尽了全力,将自己的樱唇向林晓金的嘴唇凑了上去,然后用舌尖奋力的顶开了林晓金的双唇。
但面对林晓金那紧咬的牙关,她却再也无能为力了。于是,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向林晓金的双唇之间呼出了一口气……
其状如丝,其味如兰……对于卫若兰来说,这如兰似麝的气息,意味着她这朵“兰花”最后的绽放……
林晓金从全身发抖,再到全身僵硬。他的意识完全模糊了……他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那财神“准”特派员的身份,竟然意味着修炼的灭顶之灾。
他“走火入魔”了。由于真气不受控制,四处乱撞,让他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了起来。
再加上原本的“红光”和“绿光”两股外气,三气合一,竟然凝结成了一道“寒冰之气”。这道“寒冰之气”除非借助神仙之手,凡人是根本无法化解的。
很快,他的手、脚、身躯上都冻成了冰棍。周围的空气一遇到这根“冰棍”,瞬间就被凝结成了“霜”。所以,他的全身上下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霜粉”。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完全离开他身体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放平在了床#摐#上,似乎还有一个温暖的身体在焐着自己。
但是,从那具身体里,他能得到的温暖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让他的意识苏醒过来。
所以,当卫若兰决定为他付出青春和生命的代价的时候,他依然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卫若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双唇之间吹进来那一股短暂的热流——
由于林晓金那紧咬的牙关,卫若兰吹进他嘴里的热流完全进不了他的口腔。所以,那股热流仅仅只是集中在了他门牙上方的牙龈位置。
而这个位置,恰恰正是“龈交穴”的所在,就是林晓金迟迟未能冲关的“督脉”的最后一个穴位。
卫若兰那股热流刚一游走到“龈交穴”,林晓金的“龈交穴”就突然震了一下。然后,那股热流竟然毫无保留地全部填进了“龈交穴”那个坑里。
但是,这股来自于卫若兰体内的热流,却没有像林晓金自己的那三十六道真气一样化为无形,而是慢慢地渗透到了最底层。
这到达最底层的热流,竟然与林晓金蓄积在那儿的第一道真气触碰到了一起。
于是,林晓金蓄积在那里的第一道真气在这股热流的作用下,竟然膨胀了起来,而且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膨胀中,它又触碰到了第二道真气、第三道真气……
于是,滚雪球效应开始了。这些真气迅速地整合在了一起,一直到最为浑厚的第三十六道真气也被整合了进去。然后,这股力量终于爆发了。
“噗”的一声轻响,“龈交穴”在那一瞬间终于被突破了。林晓金的意识也就那一瞬间重新苏醒了。
他突然感觉刚才还冰寒难耐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的无比舒畅起来。体内所有的真气在完成突破任务之后,就排山倒海地到达了下嘴唇凹陷处的“承浆穴”。
而“承浆穴”是“任脉”的开始。也就是说,林晓金的“督脉”28穴终于全部打通了,以后的日子,林晓金就要开始修炼“任脉”了。
林晓金顿时欣喜若狂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走火入魔”、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涉险过关了。他舒服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享受着冲关后真气膨胀的快乐的感觉。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