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都城,城墙高越八十余尺,外设八门。依山傍水,似头庞然怪兽,俯卧在帘壶江旁。
外引暗湖之水设护城河。
古老的城墙雕刻着岁月的沧桑,刀痕、箭孔记述了它饱经战火的风霜。都城规模甚大,人口超越百万。已然是国中小国,甚是繁华,街道两旁各种杂艺、美食无数,酒馆、药房、武馆更是数不胜数。东西南北各设八市,以供民用。
北城各大世家林立,皇宫、奇士府皆设于此。
西城偏南的夜间闹市,对于那些各大二代公子哥来说那更是妙不可言。其间风月场所居多。每至夜间,粉红色灯笼挂起。街边风俗女子,站立成排。
当真千姿百态,各具风姿,一眼望去,杳无穷尽。
其余各处,也各有妙用。无愧于城中之国的称谓。
西边残阳未落,东方圆月初上,日月交辉,照着帘壶碧水,浩浩荡荡。
“啊~!我们回来了!”
楚都外,一处山峦脚下,苍莽暮霭中,两道人影窜出。遥望着楚都,其中一人似是心中百感交集,一声嘶吼,声传百里。吓得另一人跳了起来。
这两人正是凌须儒与崖老二人。他们此刻衣衫褴褛,身上的衣物满是被山中的荆棘划破的痕迹,衣不遮体,大片肌肤外漏。
“我了去,这一路……恍若隔世啊!”崖老两眼放光,盯着楚都西城,口水哗啦啦流了一地。三年了……禁欲三年啊!老夫回来了。
两个互视一眼,颇为默契。发疯似的向南门跑去。
…………
“什么人?给我站住!”
跑了不过片刻,前方烟尘四起,一彪人马迎面而来,为首一将,手中长枪一挥,将崖老,凌须儒围至中间,大喝道。
“骏叔,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须儒啊!”
凌须儒一脸的黑线,这货是把我当恐怖分子还是嫌我影响市容市貌啊!亏你们能,兴师动众的来阻挡我们进城。
这名楚将约莫五旬年纪,额宽面阔,鬓发斑斑点点,眉头一皱,弓身细眼,瞧了瞧凌须儒。满身衣甲晃动,哗哗作响。
“哎呀呀~!凌须儒,是你小子啊!早闻你要回都,没想到,拖延这么久。说~!是不是遇到那家大姑娘了,追求了几日,延误了脚程。”那被称为骏叔的楚将,两眼一瞪,细细想了想,脑海立马浮现三年前凌须儒的吊样,细细一对比,哎呀我去!还真是哎!
于是,立马就给凌须儒来了一巴掌,取笑道。
“呃……”凌须儒揉了揉生疼的左肩,彻底无语。
“给老夫滚开。老夫要进城……”一旁崖老,早已忍耐多时,两眼血光烁烁,一把推开骏叔,缩地成寸,逃出重围,直扑城门而去。
“不对!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朱迹在哪?他不是也跟你们回来了吗?”没有理会崖老,骏叔这时才发现凌须儒的身着衣物,有些不妥,立马开问到。
“哎!说来话长,是这样的……”凌须儒偷工减料的简略讲述了来时发生的事。听得骏叔那是面色九变,仿佛身临其境,小心肝扑扑直跳。
“你在关外干的事可传遍了楚都,血师、七绝阵图。这楚皇故意放出了风,便是为了以民众逼你交出七绝阵的布阵方式。你可要小心了!”骏叔面色平定后,也猜到其中的一些隐情,暗骂楚镇卑鄙,又暗替凌须儒担心。略微沉思后,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兵士,附身对着凌须儒小声道。
骏叔,是凌须儒父亲手下干将,做起事来当然偏向凌须儒。
“走!进城!”骏叔随手自腰间乾坤袋中取出自己随身的粗布衣,亲手套在了凌须儒身上,又牵来一匹战马,像极一位慈祥的父亲。一群人对凌须儒左拥右护,顿时让凌须儒头大如斗。
烟尘滚滚,三十余骑扬长而去。
入得城内,夜以深至,街道两旁行人稀少,凌须儒一路行来,也甚是疲乏。挥手与骏叔分别后,独自向北城而去。一路看着,儿时记忆的地方,心绪感触颇多。
………………
北城,房屋雕栏玉砌,鳞次栉比,皆以暗黑色格调为主,肃杀、沧桑之感无形散发。
行至凌家府,三五丈高宽的大门两旁一对相貌狰狞的蛟龙石雕,门前黑日玉台游龙戏凤浮雕无数,一派宏伟森然。
“我回来了……”凌须儒缓缓抠响门环,胸中满腔热血,皆化热泪,不住流下。
只因一怒,离家三年。
也不知此刻心中是苦是乐。
“谁呀?大半夜的……,折腾我这老骨头干什么,是不是谁家小孩又在恶作剧啊!”门内丝丝低音传出,想必是累了,听起来无神的紧那。
“泉管家,是我啊!须儒~!我回来了!”
“少爷!”
吱呀~,厚重的黑色铁门半开,从中探出一位老者,老者一身华服,银发苍苍,不过眼神中的锐气,如同入鞘利刃一般,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显然,此人非同一般。
“少爷,你真的回来了……快……快进来!”泉管家老泪纵横,眼中锋锐的刚芒皆退。慈祥的看着凌须儒,说话都不由有些结巴,手忙脚乱,侧身让凌须儒进来。
“少爷,你这是……?”泉管家关上铁门,将凌须儒拥入怀内,泪水更是如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少爷这一身装扮……
“少爷,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泉管家并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自语。凌家老一辈人都是看着凌须儒长大的,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泉管家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凌须儒亦是如此。
“泉叔,别哭了……。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吗!别哭坏了身体。”凌须儒悄悄摸了把泪水,轻轻的拍打这泉管家的脊背,轻安慰道。
“嗯!对了,快走……走,让姥爷、夫人,大家看看你去。走,咋们不听话的须儒小子终于长大了。”泉管家,紧紧扯着凌须儒的袖角,生怕又把这小子给丢了,一路拖着向内府走去。
凌家上下百八余人,凌姓不过三百,但凌家并没有多么森严的等级划分。与其说凌家是官府世家,倒不如说是武学世家,在这里每一个成员都是亲人,他们如同拧在一起的一股绳,山高一起飞,水深一起蹚,这也是凌家强大的原因之一。
凌家外府与内府以一条回廊为隔,内府又设一门。外府乃是一片人工湖,湖内遍植荷花,阔大的荷叶摩肩接踵,覆盖水面;花枝劲直,顶着一个个红白菡萏,不少鱼虾又窜游,甚是奇异。
穿过内府门阁,是一片演武场,不大不小,恰能容纳四百多人。此刻,也有不少人在其上练武。法宝剑气纵横,火球冰锥激荡,演武场青石板丝毫未损,其上道文流转,眼看是有重重禁止。演武场侧手边是丹阁、藏书房、兵器库等地……,布有重重守卫,更有高阶强者隐匿其间守护。
而另一边则是一片厨房,毕竟上下八百余口的伙食可不是一个两个厨房可承担的。
“须儒啊!从现在起一定要跟着我的步子走。三年来,凌家也大变了模样,这里通往大厅与府邸的通道上,密布幻阵。可要小心那!”穿过演武场,泉管家似是心有余悸,声音微颤道。
凌须儒也暗叹一声岁月如梭,凌家与三年前变化甚大,竟还布起了幻阵,想必也发生了不少事吧!
泉管家左直右拐,动作怪异难言。凌须儒生性中本就有一丝二气。行了约莫十步,故意踏错了一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幻阵……
凌须儒突感左脚足下踏空,低头一看,竟是万丈深渊,不由大吃一惊,猛然后推移一步。泉关家还未抓住凌须儒,凌须儒便消失无踪。
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白云翻飞,凌须儒看见自己正如流星一般从天落下,空中罡风袭体,彻骨的寒冷袭身。
轰~,寒意刚刚涌入身体,四周崖壁忽地震动,发出巨雷般的闷响。刹那间,迸出一道裂缝,数百丈的火舌狂喷而出,炽烈无比。
“我了个乖乖……”饶是凌须儒以是二阶高手,也被这幻阵着实给吓了一跳。顿时汗如雨下,口干舌燥,叫不出半点声音。
火舌临面,眼前景色又转,幻象消失,一片巍峨宫阙浮现于眼前。
“结束了……?不对我还在幻阵当中。”凌须儒心中疑问刚起。金戈铁马之声四起,尸山血海,巍峨宫阙纷纷崩塌,顷刻间化作焦土。两眼一迷,只见父母、兄弟姐妹也在其间,残嚎震天。
“啊!”凌须儒心力交瘁,蓦地大叫一声,两眼发黑,便要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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