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魏王府,一走进去便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房遗爱眼睛一亮,越往里走酒味越重,当看到院子里面盖起的棚,棚下面支起的大锅后顿时一阵蛋疼。
听了李泰解释才知道,原来房遗爱之前说的酿酒之法李泰听的大感可为,但是左等右等房遗爱都没有弄出来,便琢磨着自己去弄,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弄的有些像。
房遗爱喝了一口后品了品道:“不错啊,有点纯度了!”
“可惜了!”房遗爱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李泰好奇的问道。
房遗爱道:“这应该是你买的酒然后不断蒸发最后剩下的吧!”
李泰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
房遗爱苦笑道:“可能不太行,因为你买来的酒味道不纯了,就算你再蒸馏其实弄出来的酒也不好喝的!”
“哦?那要怎么弄?”
“其实制酒非常简单,首先咱们得有一个泥窖,用于固态纯粮发酵,然后便是‘拌糠不见黄’,接着便需要安排上甄,需要,轻,松,准,薄,匀,平,此项极为耗费体力,但是却是必须,得让里面的微生物顺畅呼吸,额,微生物就是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李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房遗爱又道:“生香靠发酵,提香靠蒸馏,拌粮过后便是蒸馏烤酒,接着便是出酒了,也叫做摘酒,头道酒需要倒掉,中段酒最是醇厚,然后便是出甄的阶段了,分别是打量水,摊凉,拌曲,入窖!”
“那时就能喝了吗?”
“不行,最起码得等两年,最好是三年,这时的酒才是最好的酒,而且还得装在陶坛中密封。”房遗爱说完也是觉得有些累,这玩意很久之前自己去酒厂参观时还亲自酿造过,非常辛苦。
李泰撇了撇嘴道:“太久了,岂不是最近都喝不到了?”
“当然可以了,中段酒留下,用于两年后喝,头道酒到是可以喝的!”
“你不是说要倒掉吗?”李泰又诧异起来。
“嗨,倒掉不是浪费了吗?这酒虽然喝起来没有那么醇厚,但是足以让这酒风靡长安的!”房遗爱自信满满的说道。
李泰顿时笑道:“那岂不是可以卖钱了?”
“当然,等到两年后,窖藏好的酒再拿出来,那味道呦,神仙也能醉!”
这话说的李泰两眼冒光,顿时道:“那咱们就赶紧的!”
房遗爱无奈道:“没钱买粮食,一切都是白搭,如今我已经准备卖画筹钱了!”
李泰顿时吃惊的看着房遗爱道:“你家穷成这样了?”
房遗爱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靠我阿耶阿娘,哪有钱?”
李泰尴尬的笑了笑道:“你不需要出钱,放心,有我呢,我这就去找虫子,还有杜荷!”
“你别急,找人一定要找靠得住的,虫子可以,带上老程家,还有魏叔家,尉迟家,加上我家一共六家,再多也没钱赚了!”房遗爱想了想说道。
李泰笑呵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这便去联系他们去!”
房遗爱又交代道:“尽可能的多要钱,钱越多,赚的钱就会越多!”
李泰喜滋滋的点了点头,夺门而去。
房遗爱便也走出房门,这桑基鱼塘才开始,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弄呢。
回到自己的封地,房遗爱就觉得仿佛整个人的心都安稳了下来一样,这种感觉非常奇特,也渐渐的理解了为什么华夏人对于土地是这么的热爱。
若不是爱的深沉也不会买几百万的房子住。
村子不咋大,但是有山有树林,老少爷们都和睦的很。
所有人都能看出房遗爱的努力,虽然这种努力他们还暂时理解不了,但是不妨碍他们开始尊重起房遗爱来。
这个时代的人很奇怪,只要有人给他们口吃的,他们便会热情的接纳你。
在鱼塘周围转了一圈,去除了不少的杂草,有村民自觉的维护,防止小孩在这里捣乱,也有村民自发的看着桑树的成长,虽然现在一厘米的高度都没有长到,但是随着天气回暖,树枝上已经渐渐的开始抽芽。
关中的春天来的总是慢一些,但是等到天气回暖,灞河上便会千帆尽过,远处的山川也会披上绿色植被,迎接无数人的到来。
房遗爱很欣喜的发现买的鱼苗没有死太多,后面便需要养殖了,养鱼不太会,这需要专门请人弄,好在村里会的人多,便挑选了几个人轮流去弄。
回到家中,骆宾王已经下课,此时正在按照老师的吩咐去练习写字,前些日子《咏鹅》这首诗传了过来,而骆宾王的名字也随之被人传颂,这让骆宾王很苦恼,成为班级中的小榜样,连带着老夫子都有了收徒的心思。
可惜的是听闻他已经有师父了便暂时放弃了这一想法。
房遗爱将带回来的种子拿了出来,挨个看了看,没想到土豆一闷竟然都发芽了,赶紧找到一个大水缸种了进去,然后搬到家里。
现在泥土里面还有冰冷的雪水,种下去这些土豆苗也就没了。
调理土豆到也简单,不需要费什么事,但是为了能让更多人有口吃的,房遗爱又请了一个老农去伺候它。
“咱这也算是为大唐出一份力了!”房遗爱感慨道。
如今家中一分钱都没有,实在让人尴尬,左等右等的也没人过来求画,干脆自己个自己去宣传,遇到权贵就说自己给长孙画了画长孙十分欢喜,若是有想要画画的男男女女大可预约,一幅画五十两银子,童叟无欺。
这价格说不贵也不算贵,说贵还真是贵,五十两可不是五十贯,但是有长孙打底,也没人好说什么,有人去看了长孙的画后也心动不已,这生意还真慢慢来了。
钱有了,唯一的坏处就是房玄龄有些生气,觉得是瞎胡闹,甚至有种想要过来打断腿的意思,这是老娘派人通知的。
阎立本听到了也见到了房遗爱的画。
腾腾腾的跑到房遗爱家里来,看了几幅画后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但是牛人就是牛人,转眼间又跑回来说要拜师。
房遗爱吓了一跳,自己就素描露的出手,其它可真是分文不值了。
也不敢去教,只能以交流学术的名头互相学习,阎立本这才作罢。
就这样一边作画,一边学习,一边弄弄鱼塘,而房遗爱也熬过了极其寒冷的一整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