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降临,四周变的昏暗,最终回归黑暗。
而在这里露营的六人早早的就进了帐篷,不为别的,天气冷,又没有圆月,不睡觉难道还熬夜打游戏?
但还是有人在熬夜打游戏,程子轩和莫长风两个开始玩起了单机游戏,起码比没有游戏的好。
萧潇和秦九睡不着,二人相互讲着鬼故事。
但和他们不同的是,萧尘和清默这里却异常的安静,偌大的帐篷仿佛没有人住一样。
“看什么?”清默拿起睡袋,问向一旁一直盯着她的萧尘。
自从进了帐篷,他便一直盯着自己,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清默实在是不能忍受被他一直这样盯着,对于她来说,这不仅仅是挑衅她的尊严,还严重的打扰了她出去散步的计划。
但让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却嘿嘿一笑,只见萧尘盘膝而坐,单手托腮,两只眼睛笑的像天上的月牙。
“我看我老婆啊,越看越好看,”萧尘回答道。
“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清默转过头拿出一根棒棒糖,说道。
这种话,她都不知道听萧尘说了多少遍了,但就算是萧尘说一万遍这句话,她都会觉得特别开心,就像是吃了这个世界上最甜的棒棒糖一样。
“我一直在想,一个封妖师和一只妖结合,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萧尘笑眯眯看着清默,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知道?”清默淡淡的回答道,语气有些不快。
“会不会是人妖?”萧尘突然脑洞大开,问道。
此话一出,差点没有把清默气晕过去,什么人妖?她堂堂一个九尾妖狐,妖界大族里的王女会生下那种孩子吗?
要知道,她的身体里流着可以唤醒妖神的血脉,这种血脉是每一个大族里千年难得一见的,也是因为这个,她的人生才开始改变。
说到孩子,清默抿着棒棒糖,眼角却溢出了眼泪,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一只妖怀胎就要那么久,而且她的生命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结合了,但带给萧尘的却是悲痛。
如果未来某天,清默因为迟迟没有解开的毒而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还带着孩子,她都不敢想象萧尘会怎么样。
所以,在没有解开毒之前她是不会和萧尘结合的,她并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孤独的流着眼泪。
“不知道这个时候家里的那只笨猫在干什么?”萧尘双手撑地,脑袋微微上扬,笑道。
他的目光望向天边厚厚的云层,似乎望穿云朵,直视宇宙。
“九点了,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起床,”清默咬着棒棒糖,头却低下看着手机。
并不是因为她勤快,堂堂一个妖界大族的王女,怎么可能会这么勤快,以前在族里的时候,无论什么都有侍女帮忙,就连洗脸这些都不用亲自动手的。
但因为和父母的矛盾,她一个人偷偷跑出了家族,在外面,她学会了做饭,洗脸这些日常生活。
“你父母可能是想让你独立生活,”清默转身,说道。
她看着萧尘的眼睛,真挚,并没有一丝虚假,其双目更是充满了爱意。
萧尘点了点头,虽然父母失踪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讯息,但卡里却总有三万,也算是生活费吧,而且自从清默出现以后,卡里的钱越来越多,加上王二那边发的工资,没有七万都有六万的存款。
“嗯,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独立生活下去,”萧尘伸出手,轻轻的抚拭着清默暗红色的长发。
看着她逐渐变暗的头发,萧尘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当初许才说他的血可以延缓毒的发作,但为什么感觉清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且她周围的妖气越来越淡,感觉迟早有一天会消失一样。
“想什么呢,睡觉吧,明天下午我们回去,”清默一口将棒棒糖咬碎,说道。
而萧尘也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如果和她作对的话,家里恐怕又要换键盘了。
随着二人盖上被子,萧尘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清默的细腰。
“好好睡觉,别抱着我,”清默眉头一皱,说道。
她并不喜欢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很痒,痒到极致就是要打人。
而萧尘显然不知道这点,此刻,他依然很作死的把手放在清默的腰上,完全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随便你吧,”清默妥协了,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打萧尘,而且她下不去手,她不敢肯定萧尘晚上睡觉会不会下意识的乱动,而且二人都只是简简单单的穿着长袖。
当她把手机灯关掉的时候萧尘却凑到了她的身后,听着稳定的呼吸声,感受着脖后温热的气息,清默只能苦笑。
总不能让她一脚把萧尘踢出去吧?外面那么冷,恐怕会感冒发烧。
“好好睡觉,要不然以后你睡觉就别搂着我了,”清默说道。
果然,萧尘放开了手,还和她拉卡了距离。
“睡觉吧,晚安,”清默转过身,轻声说道。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睡觉,在半夜的时候,萧尘还是下意识的搂紧了身旁的清默。
当清默睁眼的时候却发现他额间汗水已经滴到了地上。
“真是的,睡觉都睡不好,”清默伸出手拿出一张纸,她替萧尘擦干汗水,苦笑道:“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噩梦,好好休息吧。;
……
另一边,萧潇忽然起身,她看着身旁熟睡的秦九,好看的眼睛缓缓闭上,只见她拿出一根烟,但想了想却将烟丢了出去。
“人和妖的后代,你自己不就是吗,虽然你经历了九世,但身体里那高贵的血脉依然存在,就算是数不尽的轮回也无法抹去,”萧潇伸出手,她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竹笛,自言自语道。
忽然间,竹笛变成了一根玉笛,表面光滑细腻,手感微凉,但却很舒服。
“不着急,不着急,辰大人就要回来了,现在萧尘的灵魂正在分割,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萧潇忽然睁开眼,笑道。
她手里的玉笛逐渐消失,但空气中却渐渐弥漫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看来,今天晚上又不太平了,”萧潇躺下身子,她闭上了沉重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