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喻旻低垂着的头,也缓缓地点了点。
只是……
祖母您是早就看出是我了,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不过祖母您说得对,药还是得准备一下。
不过鱼泡泡是什么?
这个问题,白墨也好奇,而且直接问了出来,“鱼泡泡是什么?是鱼鳔吗?”
老夫人咳了声,这两人,连鱼泡泡都不知道。
不过也难怪,自家小孙女单纯,而小司估计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所以不知道,这也是她欣赏他的地方。
纯情的孙女婿好啊!
她回答白墨:“就是鱼鳔。”
白墨瞬间想起了炒鱼鳔,狠狠咽了口唾沫,“炒鱼鳔超好吃!”
老夫人:“……”那鱼鳔是给你夫君戴的!你吃什么吃!
不过她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她是老人了,得稳住,反正小司聪明,他应该明白了。
的确如老夫人所说,司喻旻听到老夫人说是鱼鳔之后,思考了片刻之后,就猜到了它的用处。
他眸光微闪,祖母对他真好。
不对,祖母如果快点走的话,才是对他好,他这样低着头真的好辛苦。
然而,老夫人偏偏不如他所愿。
邓嬷嬷领着人把准备好的早膳端了上来,香喷喷的溜鸡丝、豇豆粥、酥火烧、酱肉摆在了食案上。
老夫人笑眯眯地拿起了筷子,夹了溜鸡丝给白墨,然后又夹了酱肉给司喻旻,“慢慢吃,别噎着。”
司喻旻苦笑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夫人总算是用完了早膳,被邓嬷嬷扶着起身准备离开。
老夫人顿住脚步,“要不,我陪墨儿你继续说说话?”
司喻旻:“……”
白墨扯出一个笑,“我与朋友还有事情要做,改日再与祖母说话。”
老夫人笑得十分慈祥,“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白墨点头,送老夫人离开。
后知后觉,“注意安全”?!
司喻旻把她拉回了寝屋,瞬间关上了门,然后躺到了美人榻上,摸着已经快断了的后脖颈。
白墨见状,忙去拿药油过来,“是不是很辛苦?”
司喻旻本来想说不,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嗯”,“很痛。”
白墨只好轻轻地为司喻旻揉着。
司喻旻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虽然祖母挺皮的,但是他还是受益匪浅,知道了喝避子汤和戴鱼泡泡,最后还有小王妃为他揉脖子。
他转头,完美的颈线扭曲了也依旧迷人。
他以一个诱惑的后姿势看着他的小王妃,委屈道:“还很痛。”
白墨扯了扯唇,“我这不是为你擦药了吗?”
司喻旻抿了抿粉润的薄唇,意思很明显了,要亲亲。
白墨眨巴眨巴眼,“多……多喝热水?”
司喻旻:“……要亲!”
白墨“呵呵”笑了笑,然后像哄孩子一般,俯身啄了司喻旻一口。
“还痛。”司喻旻就跟讨糖吃的孩子似的。
白墨只好再次俯身……
然而,此时门再度被推开。
司喻旻吃一堑长一智,怕是老夫人去而复返,瞬间脖子不疼了,坐起离白墨半臂远。
白墨:“……”说好的脖子痛呢?
不过,这次进来的人不是老夫人,而是风五。
风五对司喻旻拱手道:“殿下,官家召您即刻进宫。”
司喻旻本来还想把风五直接扔出去,听到风五的话后,瞬间站起。
白墨也站了起来,严肃道:“司哥哥,我帮你卸妆。”
司喻旻没跟她客气,因为这些发髻怎么解拆他不知道,女子脂粉怎么弄掉他也不知道。
白墨觉得宸帝应该是有急事召司喻旻,所以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司喻旻的发髻和妆容都没了。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白墨目送司喻旻离开。
白墨回到寝屋后,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
她望去,竟是司喻旻的那只鹦鹉。
一个轻佻的口哨声从鹦鹉嘴里崩出来后,紧接着就是一段昆腔唱段,“美人,来呀,让爷好好疼疼你。让你欲仙欲死,快活如神仙~~”
白墨:“……”她这是被一只鹦鹉调戏了吧?!
她上前抓住鹦鹉,“你不是让风五带下去改造了吗?怎么越改越歪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句话让司哥哥听见,会烤了你?!”
鹦鹉好像听懂了,竟然两眼一翻,死绝了似的软在了白墨的掌心。
竟然装死!
动物界很多动物打不过别人就装死,但在狡猾的人类面前有用吗?!
她摸了摸鹦鹉的头,说道:“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我亲自改造你。”
白墨说完,鹦鹉又“活”了过来,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断井颓垣~”
白墨哭笑不得,不再理会它了,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忙。
另一边厢,白露园。
“砰”一声,王金兰摔碎了一个茶盏。
她看着白玫语,埋怨道:“娘您让我去找白墨那个小贱人,让她帮我转赠荷包给白晋棋,可是她压根就不帮我!我都低声下气了!早知道我就不找她了,从小到大我对谁这样过?”
白玫语蹙眉道:“白晋棋最疼白墨,你如果有本事讨好她,你要嫁给白晋棋就很容易了。谁知白墨竟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金兰有点着急了。
她以前瞧不上白晋棋,甚至白晋棋给她糖向她示好,她也不要。
但是,白晋棋现在可是南诏国平郡王了!
她如果嫁给白晋棋,她就是郡王妃了,绝对是一个金龟婿啊!
白玫语眯了眯眸,说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亲上加亲,你外祖母到时应该就会同意了。”
王金兰眸子转了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那我们什么时候煮饭?”
白玫语捏了捏王金兰的鼻子,宠溺道:“别着急,娘会给你安排好的。”
她们这番话传到白墨耳中时,白墨正在跟那只为司喻旻绣的荷包做斗争。
去南诏前,她必须得绣好这荷包,与司喻旻过完七夕再上路,所以她挺着急的。
一着急,手就被针扎了。
“嘶~”她含了含手指,听完了水灵禀报听到的白玫语母女的话后,嗤笑道,“这母女俩真是毫无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