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渐渐增多,我伸长手臂擦了擦玻璃面,他还坐在那,而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向他靠近。
谁?
是谁在那儿?
我感到一丝恐惧,女人同样坐在了沙发上,轻轻捧起风逸的脸,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李梦!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风逸身旁,这种事我绝对不允许发生。
风逸一动不动好像雕塑,不回应不反抗,接受着李梦的拥吻。
我感到崩溃,疯了般的站起身准备冲到外面,白雾之中竟然有个身影挡了去路。
仰起头看向这人的脸,我惊声尖叫。
付景轩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将我推向玻璃墙,拼劲全力反抗却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掌。
我的力量呢?必须毁掉这一切,因为我真的无法面对这样的场景。
“雨荷,你还好吗?”一声女人轻柔的呼唤在耳畔响起,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中还拿着空酒杯。
莫娜摇晃我的手臂,关心的询问着。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
“你的胳膊很热,我以为你发烧了。”莫娜低头注视着我的右手小臂,我慢慢将手翻过来,衣袖下暗藏的红蓝色彩发出微弱的光芒。
原来刚才在梦中我想使用的力量已经影响到身体,还好有莫娜唤我醒过来,不然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我没事,风逸呢?”
莫娜笑着说:“你先生还在那边和大家聊天。”
我站起身刚要过去寻他,突然其他房间里跑出来几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她们有的捂着脸,有的尖叫着。
莫娜愣了一下看向我,我们赶忙跑过去察看情况。
一个男人俯身倒在小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额头下方有血迹渗出。
风逸也听见喊声来到小厅,我躲进的怀中,感到十分不安。
聚会里有学过急救的人扶起倒地的男人,检查一番说道:“快叫救护车,好像是心脑血管疾病。”
大家一听都开始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莫娜提议道:“我家离市区太远,不如开车往医院送比较快。”
众人表示纷纷赞同,有几位男士站出来帮着把病人抬到一辆车内,莫娜来到我身边说:“雨荷,请留在这里直到所有人离开,我要跟着去医院。”
“啊?我帮你看家吗?”
她点了点头,说:“我只相信你。”
其实我是不太想留下的,尤其是在做了那种可怕的噩梦之后,但她既然这么说,我又不好决绝。
莫娜和几位客人走后没多久,其他人也开车驶离这栋郊外别墅,房子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我和风逸站在玄关入口看着满地狼藉的客厅。
“老公,用我们帮着收拾一下吗?”
“我想这么大的房子应该有专业的保洁公司负责,不过还是把一些垃圾捡起来比较好。”
“好。”我脱下高跟鞋找来莫娜的拖鞋穿上,撸胳膊挽袖子做起免费劳动力。
可以说我是用体力消耗来打消自己脑海中残存的梦魇碎片,李梦戏弄的嘴脸和付景轩冷酷无情的摧残几乎将我逼向绝望。
明明只是一个梦,我为什么要纠结?讨厌这样的自己。
“小雨,我那边好了,你这里还需要做什么?”风逸拎着垃圾袋向我询问。
我回过神,说:“嗯··把空酒瓶收拾干净。”
他一边捡瓶子一边继续问我:“你怎么好像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什么,好好的聚会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少都会有些不开心吧。”
“疾病很难避免,还是要平时多注意锻炼才行。”
我笑着说:“我就没锻炼,不是也很健康?”
“怎么没锻炼,我不是每天都在陪练吗?”风逸很有深意的暗示我。
又说这样的话,让我脸红心跳,不过好像心情没那么糟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坐在欧式客厅的沙发里休息,看看时间已经午夜,莫娜还没有任何消息。
“老公,我困了。”
“枕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吧,等她回来我开车带你去酒店。”
“可我不想睡。”
风逸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困了为什么不想睡?还是要···”
“不是,当然不是,是我怕做噩梦。”
“不怕,有我呢。”
我不敢把梦到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仅仅是李梦和他的缠绵刺激到我,还可以解释是她在现实中给我造成的压力,但风逸一定不想听付景轩和我的那段。
不知过了多久入户门传来响声,莫娜回来了。
我起身走向她。
“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他的家人已经赶到医院,好像是脑溢血,摔倒的时候磕破了脸。”
“这么突然?”我惊讶的反问道。
莫娜显得很无奈,美丽的容颜十分憔悴,我心疼的搀扶她的手臂。
“你不用太难过,这种事纯属意外,说就算那人今天没来这里也可能会发病,不是你的责任。”
“开公司的事好像越来与不顺利了,雨荷,你说我是不是该听你的话放弃投资的想法。”
“这个还是需要你自己决定,我只是给了建议。”
蓝色的瞳孔忧伤的注视着我,小巧的嘴唇微动,用近乎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说:“可以跟你先生说说,让你留下来陪陪我吗?”
我看向风逸,偷偷用手指了指莫娜,再指了指楼上。
他没说什么,点点头。
我把莫娜送回到卧室中,扶着她的肩膀小心的让身体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雨荷,再陪我一会儿吧。”她说着让出空位,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
都是女人,我倒是没觉得什么,于是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莫娜闭着眼睛,被子里藏着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她对我的依赖好像我需要风逸那般。
为什么我们都是如此脆弱,在遇到坎坷时试图寻找一根救命稻草,当有天我强大到不需要寄托于任何人时,我的爱还会存在吗?
轻揉着莫娜的手指,忽然发现她的肌肤竟然和我相差无几,细腻柔软,超乎寻常的触感。
“莫娜,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她睁开眼眸,蓝色瞳孔中映出我的倒影。
“谢谢,雨荷也是我遇见的最美的女人。”
“我?我吗?你确定?”
“当然,东西方对审美的差异就在这里,我在法国也算不上多好看。”
我笑出了声音。
“那就让我们各自欣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