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还是想尽量写完,免得欠着债难受。中间断得时间有点长,状态和思路需要时间找回来,所以开始时可能会有点潮,还请多担待。
    苏望离开了北海市,坐飞机先到潭州,再转回了榆湾区。苏希还留在学校里,因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是正式毕业的日子,不过有郑鹤年出手,他和他的那几个难兄难弟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别看韩二代牛皮哄哄地叫嚣着郑鹤年不算什么,他傻,他家里的长辈可不傻。人家可是北海市的一哥,而且有确切消息说郑鹤年年内会进省常委会,金家三女婿加一块也没人家分量重。所以说在北海这一亩三分地里,郑鹤年的话还是算数的。
    回到榆湾区,苏望跟区政府接连开了几天会,刘义辅已经代表榆湾区政府与合味公司谈妥了合作草案,由于事关重大,必须经过区政府办公会议、区常委会讨论通过才能跟合味公司签订正式合同。
    跟合味公司合作成立生猪加工中心,虽然算不上很大的投资项目,但是对榆湾区以及朗州市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对于朗州市大部分县区的经济而言,农业还是要占很大的比重,而生猪又是农业经济中很重要的一块。生猪加工中心要是运作好了,给榆湾区以及朗州市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市里那些大佬们对这笔帐还是能算清的。所以不用榆湾区吱声,黄云才、詹利和等人都会密切关注该项目的进展。三天两头就会打电话来听取苏望和龙玉珍的工作汇报。
    把最要紧的事情都忙完后,知道大局已定的苏望却把目光投向更远处。电视里正在播放东越卫视的东越新闻,屏幕里是密密麻麻的干部学习镜头,嗯,东越省正在从上到下开展廉洁自律为主题的党纪政风学习大整顿。从东州市市长开始,一直到副省长贺丛跃,短短十来天,东越省官场发生了一场巨变,据说光副厅级以上干部就双规了七个,副处级以上差不多有二十来个。那位丰山出来。现在已经去川峡省保驾护航的某位。在知道刚离开东越没两天,老窝丰山一脉被来个一锅端后会不会吐血三升?
    外部的人只是看热闹,但是消息灵通的苏望却是知道,自家派系在东越省点上一炮后却抽身而去。刚到东越没几个月的梅定澜调任华夏总工会党组副书记、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除此之外。好几位被罗中令赏识提拔的能吏干将如悄无声息地从东越调往吴江、岭东。其中就有苏望认识的谢强生,由东越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督查室主任、政策研究室主任调任东吴省北部经济和交通重镇-江北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魏系的分支丰山派几近覆灭,学院派主力又自动离去。剩下的一大堆坑陆续被此时携手合作的江淮派、陈派等补上了,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相比东越省的风波,岭东省的人事变动就有点波澜不惊。毕竟最高级别的也不过省委副秘书长、省政法委副书记,其余的什么清宁市副市长、北海市组织部长等等,只能算是虾兵蟹将了,顶天一个局部微调而已。但是对于局内人而言,就是天翻地覆了。
    据已经拿到毕业证回家的苏希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位嚣张跋扈的韩二代,在大部分亲戚被双规、免职、提前退休等情况下,立即被人纷纷落井下石。诱骗进赌场、仙人跳、碰瓷等等戏码接连不断,仅剩不多的财产很快就被敲诈殆尽,好像现在连吃饭都快成问题。毕竟这厮过去太嚣张了,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
    2003年下半年,对于日异月新的榆湾区而言,发生的大事很好几个,榆湾区国资委持股百分之四十、合味集团持股百分之五十的合源食品有限公司成立算一个,环城路北段通车算一个,中部高速公路全线贯通算一个。不过有心的人却发现,那位闻名遐迩的苏书记却日渐低调起来,无论是电视露面、工程剪彩,多是龙玉珍、冯乐时、薛誉贵、张宙心等人。要不是还能从电视报道中听到、报纸新闻里看到苏望的名字,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苏书记已经被调离榆湾区了。
    “小苏啊,黄书记的去向已经定了,玉陵市市委书记,下月就会公布任命。”詹利和递给苏望一支烟,缓缓地说道。
    苏望接过烟,拿出打火机先将詹利和嘴边的烟点燃,然后一边点燃自己嘴边的烟,一边说道:“这可能是黄书记最好的去处了。”
    詹利和点了点头,这的确是黄云才最好的去处了,玉陵市是荆南省经济大市,在潭州、建宁、昭州三市几近一体的情况下,玉陵市的地位反而突出了。荆南省第一经济区域是潭、建、昭三市“经济共同体”,虽然建宁、昭州这两市的经济当量这几年越来越高,但是在潭州市高配的衬托下,政治地位反而被压制了,毕竟有了一个高配的潭州市做代表,总不好把建宁、昭州市都高配吧。于是荆南省第二经济区域的中心城市玉陵市就脱颖而出。在玉陵市市委书记的位置熬几年资历,只要不出意外,进阶副省级是顺理成章的事,甚至进省常委也不是不可能的。
    “詹书记,省里找你谈话了吗?”苏望继续问道。
    “段书记和黄省长都找我谈话了,也找老石谈话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望倒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自己消息灵通的底子詹利和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苏望抽了几口烟,在烟雾弥漫中开口道:“詹书记,我听说这事段书记和黄省长都达成默契了。”
    詹利和不由眉毛微微一皱。黄云才走了,按道理说该他接任朗州市委书记的位子。可省里传来的消息是准备把建宁市市长王国全调来当市委书记。
    王国全的情况跟前朗州市市长、现庸山市市委书记张会元差不多。他在建宁市当老黄牛差不多近十年,为潭、建、昭三市一体化经济做出不小的贡献,现在年纪大了,上面的建宁市委书记比他年轻,下面又有省里大佬的得力干将要上位,所以给个安慰奖挪走是必须的。选来选去就选中了朗州市,谁叫你刚好空出个坑,这下就把准备按顺序上位的詹利和、石开涛给坑苦了,倒是要调走的唐家华反而是躲过一劫。所以段春生、黄虎成找詹利和、石开涛谈话是安抚,不是加担子。
    面对这种事关前途的大事。再淡定的詹利和也没法再淡定了。毕竟他已经五十出头了。要是这次没上位市委书记,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进阶副省级了。原本他还想从苏望嘴里获得一丝转机的希望,可苏望的话已经明白无误地表明,这件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詹利和抽了几口烟。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了。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苏望的确是爱莫能助。要是董怀安、罗中令、覃长山还在荆南省时,苏望倒是可以去走走路子。现在光一个李志强,真的很难推翻大部分省-常委达成默契的事情。
    看到詹利和越来越平静的神情。苏望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掐,开口道:“詹书记,要不你先去中yang党-校学习一段时间?”
    詹利和不由一愣,夹着烟的手停在那里十几秒才又恢复正常,“嗯,这倒是一个办法。”
    没几天,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地下组织部长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得来的“最准确的”消息,浑然不管这些消息都还没有上省-常委会正式讨论通过。
    回到市委小院的詹小斌心里也是火急火燎。在体制里混了一段时间,他进取向上的心是越来越重,也明白自家老爷子是最大的支撑,所以也非常关心老爷子的仕途。好容易等到詹利和下班回家,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这件事。
    詹利和毫不迟疑地告知自己儿子这事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也说了苏望建议的办法。
    “什么,去中yang党校学习?爸,你这是?”詹小斌实在不明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抓紧时间跑跑关系,好好运作一番,怎么还要离开岗位去学习。虽然中yang党校名头够响,可学习回来都调整完了,那还有什么位子,说不定现在这朗州市市长的位子都要被人占了去。苏望这出得什么馊主意?
    詹利和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很理解他的此时的心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成苏望这样的妖孽。一般人是很难理解这一招所包含的深刻含义。
    在詹利和的耐心解释下,詹小斌明白了这一招可以叫以退为进,也可以叫敲山震虎或者是反客为主。
    进中yang党校学习,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进步的先兆。詹利和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召进中yang党校学习,包含的意义很多。你可以理解为詹利和上面也是有人罩的,也可以理解为上面的大佬不满意这样调整詹利和的暗示,更可以理解为上面大佬需要安排詹利和进步的打招呼,而且这种打招呼比起直接打电话什么的要高明多了。总之如何理解在乎段春生、黄虎成等省里大佬怎么想了。当然了,他们可以不理这种暗示,继续坚持自己的决策,不过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们都需要去掂量。而能上到这种层次的省里大佬,对这种暗示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如何处理自然会有很成熟的考虑了。
    经过一番解释,詹小斌虽然还不大明白这一招其中的深刻蕴意,但是从父亲的语气和神态中,他大致也明白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之一了。
    沉默了一会,他迟疑地问道:“爸,苏书记这招能管用吗?”
    詹利和笑了笑答道:“这一招,越到高层次效果越好,这个苏望啊,想不到现在他已经在琢磨这些了。现在詹利和的感觉就如同在知道刚脱离新手称号的苏望已经越级推倒100级oss,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却得知人家整装待发准备推倒200级oss。
    詹小斌脑子转了好几圈,发现自己还无法彻底理解,也不再去费脑筋了,便转到另一个话题。
    “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就是小芳和贵荣的事。前几天,贵荣到五方县,跟我吃了个晚饭,喝了不少酒,到最后都哭了。”
    詹利和不由愣在那里,半晌都不发一言。在他和王彗芬的几番催促下,詹小芳终于和陈贵荣在五一节结婚了。松了一口气的詹利和和王彗芬很快就发现,侄女的婚后生活似乎并不美满。詹小芳好像更加喜欢下乡,越是偏远的地方就越爱去,一个月留在市里的时间不到一半,加上原本工作就繁重,所以经常加班晚回家,留着陈贵荣一个人独守空房。
    知道这种情况,满怀希望能尽快抱上孙子的陈贵荣父母就满腹怨言了,天天要求陈贵荣重振夫纲。可他那敢对詹小芳恶言半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心里不知道多苦闷。于是便借着机会跑去向詹小斌诉苦,希望能借他的嘴请动詹书记以长辈的身份劝劝詹小芳。
    詹小斌看了一眼如同木偶的父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是隐约知道一些原委,可是这种事怎么好说呢?
    “唉,我让你妈去劝劝小芳,既然结婚了,就安心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詹利和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
    詹小斌也摇了摇头道:“唉,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边也跟贵荣好好说说。”
    “嗯,你跟贵荣是要好好说下,这事,是我们詹家对不起他。他也三十岁的人了,家里的老人当然盼着他开花散叶,可你妹妹她。唉,
    “爸,要不请苏书记劝劝小芳。”詹小斌突然开口道。
    “你这出得什么馊主意,你还嫌事情不够乱的?”詹利和马上低声呵斥道,刚说完却又默然在那里,好十几分钟才幽幽地开口道:“等找个机会,我跟小苏说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