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姐夫这样,许燕只能把容月告诉她的事给放在了心上。
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想来,姐姐在婆家有她护着,也没啥大问题。
马车到了花家院门口,花水木和容月便开始下来搬东西,本来容月想喊人的,花水木便道,“你二婶三婶带着你们堂弟妹们也回娘家了,家里就爹娘。”
容月一听乐了,真好,自己可是从外祖母家带了不少的糖果,都是小姨给的。
虽然堂弟们待自己不好,不过,自己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怎么着见了人家要分些,现在好了,不用,都是自己的了。
不过,容月见着有不少邻居带着孩子出门在张望,赶紧把小书包里的糖拿出来,每个孩子都抓了一大把。
这年头,只有过年,孩子们才有糖吃,因此,看见容月豪爽的分糖,邻居小朋友们都围了上来。
“容月她娘,你们怎么才待这么几天便回来了?”周铁柱家的包着闺女拿了糖,便问道。
这可是一般都要住一个月的,除非是农忙的时候。
不过,一般回娘家,都是农闲,因此,也真没见过住了二十来天便回来的。
许氏刚要开口,容月便道,“我爹想我和娘了,便来接我们了,本来是想再住些日子呢,小莲,这糖给你吃,我小姨给的,可香可甜了。”
邻居家的妇人们虽然好像在管着小孩,不过,谁不是竖着耳朵听着的。
农村人有一点好,那就是热情,谁家有红白事儿,人家都乐意来免费搭把手,压根不用你自己开口。
当然,也有点不好,那便是喜欢管人家的是非。
就像这次容月她们母女提早回来,大家之所以这么热情在外面,难道是真的贪图人家的糖?
咱又不是买不起!
倘若不是有浓浓的八卦想打探,谁出来哟!
花水木怕容月说多错多,便指挥容月把东西搬进去,然后憨厚地朝周铁柱家的道,“大妹子,今天我们才回来,全身都脏兮兮的,也不招呼你进去了,改明儿个你带你家阿花来玩啊。”
周铁柱家的是个厚道人,笑了笑,便走开了。
容月刚想把东西搬进屋内,便听见屋内余氏在骂道,“这个败家婆娘,带着女儿去了娘家也不知道回来,不知道家里的一堆活等着她来干吗……”
容月自然知道余氏说的自然是自家母女,而且也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正要进门的许氏和自己听的。
便立即掀了帘子进去,然后道,“奶奶,你放心,等三婶回来,我一定帮忙,把你的话转告给她,或者你实在想三婶,我跑一趟,叫三婶立即回来,我脚步子可快了。”
余氏虽然不喜欢许氏,可真让她当面骂,她倒也不会,先不说容月这颗小辣椒会闹起来,她也没占住理。
虽然她没出去,不过,也能想像得出,院门外邻居肯定还没散去,倘若让容月叫喊了出声,这花家的脸面可丢尽了。
谁家的媳妇生完孩子满了百日回娘家是二十天回的。
有些人家,会住到过年前才会回来。
一来是省些口粮,这在给崽子下奶的女人口粮可是要精致些的,二来,也是为了说明媳妇在人家娘家地位高,婆家娘家一家亲。
这在农村乡下地儿,有银子没银子是一回事,有没有脸面,那是另一回事。
花老爷子哪会不知道自家婆娘想干嘛的,只不过,现在人都回来了,何必闹,因此道,“你们好好回去收拾收拾,水木家的啊,这些日子,你弟妹也不在,家里家外的,可都是你娘做的……”
花老爷子一向喜欢话说一半,因为以前他听城里的先生说过,这城里有地有银子的主儿,都喜欢话说一半,故弄玄虚,让你们去猜,因此,他也逐渐养成了这习惯。
许氏听了点点头,反正这些年来家务也做惯了,而且她也知道,回来后,婆婆一定会发作,便也不做声。
把儿子放回屋子里,便开始做起家务活来。
容月也是习惯许氏吃哑巴亏,不愿意作声的性子,便转身也进了厨房准备和许氏说道说道。
“娘啊,你看,这厨房不就没了咱娘俩么,跟个破庙似的,脏透了……”
“娘啊,咱也有弟弟了,底气也可以硬起来了……”
“娘啊,这年头,有些人就喜欺软怕硬,但只要你强过她,一次把她打趴下,人家就不敢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许氏一直听着容月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活,长叹了一口气道,“容月啊,你说的,娘都知道,可现在咱有啥办法呢?唯有希望开年你四叔能高中举人,到时候能高中进士,成了家,到时候,便可以分家了。”
“娘,万一以后祖母不愿意分家呢?”容月开口问道。
容月是看出来了,这余氏虽然不喜自家,可也离不得,毕竟,另外两个儿媳妇哪像自家娘这样任劳任怨,能干活啊。
咱不就回去几天么,人家立即也跑,这厨房明显一看就是好些日子没开伙了,也真是难为老两口这几天在哪儿蹭食了。
“不会的,这点你倒不用担心。”许氏倒是挺有信心的。
容月见许氏这样,便也不说什么了,反正据那个花正杰说,这四叔中进士还有几年,估计是今年秋天没中,然后又过了三年。
既然四叔早中进士便可以早些分家,容月觉得,不知道能不能帮四叔早点中。
比方说让他得知人家考官的喜好,或者走走别的捷径。
四叔在第二次能中,便说明,人家的本事那是有的,只不过,第一次运气不好,要不去寺庙多烧几柱香?
让观音菩萨保佑保佑?
给菩萨烧香保佑四叔高中,想来,余氏很乐意去干的吧?
容月一家回来后,余氏便风风火火的开始劳役起长房一家来。
让花水木再去猎些野鸡野兔来,可以做酱货,再让许氏把兔子的皮毛积攒拼凑起来,拿来当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