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就这样带着对司徒锦瑜的执念离开了人世,温欣从病房里走出来,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她走了……”直到看到司徒锦瑜,温欣才冷冷的说着。眼神有些空洞。
脑海里全是白鹭刚才跟她说的那些,她这十几年来的噩梦。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代替司徒锦瑜承受的,当初她可以避免的。正如今天这一枪,她也可以躲过的。可她心中的爱终究超过了恨。
她说的对,她对司徒锦瑜的爱,并不比她少。尽管她的感情萌芽得那么早。却并不阻碍她爱着。
温欣扪心自问,她自己能不能做到那么义无反顾,那么执着?
只是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司徒锦瑜的爱情肯定不会萌生那么早。这是命运的安排,能怪谁呢。
司徒锦瑜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脸色有些凝重。
“你有没有事?”看着温欣挂满泪痕的眼睛,司徒锦瑜有些担忧。
“锦瑜……怎么办?我们欠了她好多,她即使死了,也不想让我们心安理得的在一起,更糟糕的是,她似乎做到了。”
听到这话,司徒锦瑜只是一怔,心中涌起一抹不安的预感。
“不要乱想,这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可是我的心好乱……你不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了什么……”温欣说着,眼里的泪水愈发的汹涌。
“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进去的。”司徒锦瑜开始有些后悔了。
温欣埋在司徒锦瑜怀里,并不说话。眼泪却一直默默的流着。白鹭说的那些话,对她的触动确实太大。
闭上眼,就是她那个绝望的样子,还有一种近乎凋零的笑容。她确实不应该进去的,这是给她的心套上了一层枷锁。让她觉得很沉重。让她认为,她和司徒锦瑜现在的生活是她用生命换来的。
“别哭了,我说过,你哭的样子很丑,怎么总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恩?”司徒锦瑜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轻轻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温欣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比前几天那次还要厉害。
司徒锦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她拥进怀里。任她发泄的捶打,眼眶也渐渐湿润……
两人回到别墅已经接近午夜零点。温欣并没有进主卧,而是进了客房。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司徒锦瑜并没有勉强,给她独立的空间,有些心结,要自己解开才行。
这一天晚上,温欣一夜没有睡着,闭上眼就是白鹭的样子,她那十几年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日子。她魔鬼一般的笑容,她的怨恨,她的质问。
等到接近天亮的时候,温欣才终究抵不过困意,不安的睡了过去。
司徒锦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颀长的身影看着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幽深的眼神看着远去,指尖的烟忽明忽暗。看不清楚任何情绪。
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人才见面。明明是在一个房子里,可却仿佛隔了很远的距离。
温欣发现,她和司徒锦瑜的关系变了。发生了一些连她都说不清的微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