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玺之的突然出现,萧弃和莫雨沫提前结束了黄昏漫步。
回到庄园,萧弃很自觉的暂时回避,去了二楼书房。
他知道,既然这个叫“周玺之”的男子是小乖的弟弟,姐弟俩大概是有话要说,尽管回国这么久,小乖从来没跟他说过,她想念亲人。
于是,客厅里只有莫雨沫,周玺之姐弟两人。
8年的“生死离别”,亲人再见,于莫雨沫而言茫然多过欢喜,但茫然的意识却控制不了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莫雨沫的眼眶蓄满了湿意,勉强自己微笑,却有泪水无声滑落……
周玺之看着她,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要说的话,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看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格外“讨厌”,大步上前,抓过莫雨沫,“哭什么,丑死了。”
出口语气恶劣,但替莫雨沫擦眼泪的动作却截然相反,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及那些温热的眼泪,周玺之心里难受的厉害。
时隔8年后,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周玺之欣长的身体往前一倾,紧紧的抱住莫雨沫,亦是泪流满面。
莫雨沫将头轻轻的靠在周玺之胸口,终于压抑不住,痛哭出声。
周玺之不再看她流泪时的模样,泛红的眼睛看着窗外,很久之后才问她,“哭什么呢?”
语气无奈,饱含心疼。
“对不起。”她说。
周玺之道:“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我们是家人,没什么对不起的。”说到这里,周玺之凝声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跟家里联系?”如果她有跟家人联系,他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
莫雨沫沉默,8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在岁月里慢慢夭折,从18岁到26岁,从年少走到现在,看似很长的8年时间,可她却仿佛是一夕之间,把自己的人生走到了山穷水尽,似乎再也不能迎来柳暗花明的一天了,这样的自己,如何面对不在年轻的双亲?
……
8年后重逢,心境平和,姐弟两人说了很多话,虽然莫雨沫依然沉默的时候居多,但周玺之问什么,她都会回答。
窗外,夕阳隐退,夜幕悄然而至,客厅里的谈话,因为沧桑,所以淡然。
周玺之说:“爸爸和阿姨一直很想你。”
阿姨?是她母亲吗?
莫雨沫看着周玺之,笑了一下,“爸爸和我妈妈,他们好吗?”
“爸爸不在T大任教了,退休后被聘请到市研究所,不用天天去上班,偶尔在家做做研究,大部分时间会陪阿姨到处走走,散散心。阿姨也很好,爸爸陪着她的时间多了,精神不错,在家养了很多花花草草,冬天没事的时候,还给爸爸和我织了一条围巾……”顿了顿,周玺之道,“也给你织了一条,今年冬天正好可以戴。”
莫雨沫说:“妈妈的手艺一向很好,围巾……一定很漂亮……爸爸以前闲不住,喜欢到处去考古,现在闲赋在家,终于有时间多陪陪妈妈了,这样挺好的。”